第22章 暖意渐生，羁绊日深（2/2）

尴尬？早已在一次次相依取暖中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与依赖。在李莲花逐渐模糊的记忆里，似乎从未有过如此全然放松、将自身安危托付于他人的时刻。即便是年少时与师兄单孤刀、与阿娩在一起时，也总是他作为强者去庇护他人。如今，角色颠倒，他成了被悉心照料、被温暖包裹的那一个。这种体验，陌生，却……并不坏。

这一夜，马车停在一处山涧旁。夜空如洗，繁星点点，秋虫唧唧。车厢内，铺着厚厚的毡垫，李莲花已然熟睡。他侧身躺着，面容在朦胧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安静，长睫低垂，呼吸清浅。火麟飞则靠坐在他身后，一条手臂自然地环过他的腰际，掌心贴在他微凉的小腹上，持续输送着温和的内力，另一只手则搭在他身侧，形成一个保护的姿态。

李莲花在睡梦中似乎梦到了什么，眉头微蹙，身体轻轻动了一下。火麟飞立刻有所察觉，内力输出微微调整，更加柔和，另一只手轻轻拍抚着他的背脊，像安抚一个不安的孩子。很快，李莲花的眉头舒展开来，往火麟飞怀里更深地埋了埋，呼吸重新变得平稳绵长。

火麟飞低头看着怀中人安静的睡颜，心中一片柔软。这一个月来的精心调养，效果是显着的。李莲花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那种死气沉沉的灰败之感已淡去不少，偶尔还能看到一丝极淡的血色。咳嗽的频率和剧烈程度也有所减轻，最重要的是，他夜间被寒毒折磨而惊醒的次数，大大减少了。

虽然距离解毒遥遥无期，但能看到他睡得安稳一些，舒服一些，火麟飞就觉得一切付出都值得。他甚至异想天开地觉得，如果一直这样下去，靠着食补、药浴和自己的“人工暖炉”，说不定真能把这五年延长到六年、七年……哪怕只是多一天，也是好的。

“唔……”怀中的李莲花发出一声极轻的呓语，似乎睡得极沉。

火麟飞微微一笑，拉过旁边的薄毯，仔细替他掖好被角，防止夜风侵入。他抬头望向车窗外璀璨的星河，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决心。

无论前路还有多少艰难险阻，无论那碧茶之毒如何顽固，他都会陪在李莲花身边，用自己的一切方式，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与安宁。

夜色温柔，将相拥的两人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车厢外，山风掠过树梢，发出沙沙的轻响，仿佛在为这份日益深厚的羁绊，低声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