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容颜已改，前路有你（1/2）

火麟飞手忙脚乱地将烤得恰到好处、外焦里嫩的鱼从火上抢救下来，用洗干净的大树叶包着，献宝似的端到李莲花面前。香气扑鼻，驱散了楼内些许沉凝的气氛。

李莲花放下书卷，接过烤鱼，道了声谢。他确实有些饿了，慢条斯理地吹着气，小口品尝起来。火麟飞的手艺比起初时已是进步良多。

看着李莲花安静进食的样子，火麟飞心里那点因“皇帝计划”被否而产生的微小失落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成就感。他坐在对面，自己也拿起一条鱼啃着，目光却总忍不住往李莲花脸上瞟。

月光和灯光交织，柔和地勾勒着李莲花的侧脸。依旧是那副清俊却难掩病气的容颜，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火麟飞觉得，这半年来精心调养下来，莲花脸上那种灰败的死气淡去了不少，虽然苍白，却隐隐透出一丝生机。尤其是此刻，他微微低头，专注地剔着鱼刺，长睫垂下，在眼睑投下淡淡的阴影，竟有种说不出的宁静好看。

火麟飞忽然想起刚才的话题，嚼着鱼肉，含糊不清地说：“莲花，你刚才说……就算站在单孤刀面前，他也认不出你了？”

李莲花动作微顿，抬眼看他，唇角牵起一抹极淡的自嘲弧度：“嗯。碧茶之毒不仅侵蚀内力五脏，亦会改变人的形貌气色。加之我刻意收敛气息，改变言行举止，与当年那个……锋芒毕露的李相夷，早已判若两人。”他轻轻放下筷子，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若非如此，以‘李相夷’之名，在这江湖上，又岂能安然度过这五六年清静日子？怕是早已被旧日恩怨或好奇之人扰得不得安宁了。”

火麟飞看着他平静无波的脸，心里却像被针扎了一下，有些难受。他明白，这种“改变”，是剧毒带来的痛苦代价，是为了生存而不得不披上的伪装。他想象不出李莲花当年是何等的风华绝代，但眼前的这个人，这份在绝境中磨砺出的沉静与坚韧，却更让他心疼和敬佩。

“认不出来更好！”火麟飞立刻大声说，像是要驱散那份沉重，“那种是非不分的糊涂师兄，认不出来正好省心！咱们暗中调查，打他个措手不及！”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无比认真，看着李莲花，一字一句道：“而且，不管你是李相夷还是李莲花，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火麟飞眼里，你就是你！是那个值得我拼尽全力去救的朋友！我才不在乎别人认不认得！”

李莲花闻言，微微一怔，抬眼对上火麟飞那双清澈坦荡、毫无杂质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的怜悯或惋惜，只有纯粹的认可和毫无保留的支持。一股暖流悄然涌过心田，冲淡了那丝自嘲的凉意。他垂下眼帘，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波动，轻轻“嗯”了一声。

火麟飞见他似乎情绪不高，又赶紧转移话题，挥着拳头，斗志昂扬地说：“所以啊，莲花，现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都没用！什么皇位啊，旧怨啊，都先放一边！当前最重要、最核心、压倒一切的任务就是——给你解毒！”

他掰着手指头，开始规划：“第一步，稳住身体！咱们的玉牌和药丸效果杠杠的，继续用！第二步，等苗条俊他们的高级装备和强化剂！第三步，寻找忘川花或者那个什么至阳圣物！第四步，万一前面都不行，咱们就启动备用方案，纳米机器人、能量场冻结，总有一个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