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归汉探风 离别暂约（1/2）

九霄圣地，云霄殿偏厅。

窗外月色如水，倾泻在雕花的窗棂上，殿内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映照着围坐的数道身影。气氛不似往日闲适，带着几分沉凝。

嬴鑫、云韵、刘立成、郑阳、吕修缘、谢天宇六人齐聚于此，连白起也罕见地坐在了下首位置。桌案上灵茶已微凉，却无人有心品酌。

“今日请诸位兄弟前来，是有一事，关乎我等未来，甚至关乎整个天荒大陆的格局。”嬴鑫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刘立成身上，“大哥，还是由你来说吧。”

刘立成面容沉毅，点了点头。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中带着追忆与一丝沉重：“诸位皆知，我出身汉界，曾为少帝。也知我因倾月之故，自斩少帝位格，脱离汉界。”

郑阳接口道：“这事儿我们都知道，大哥为了嫂子，够爷们！”他虽语气轻松，但神色也认真起来。

刘立成微微苦笑，随即神色一正：“正因我曾身处其中，才更知帝族之水深。汉界，乃至其他曾出过大帝的帝族，如商、周、隋、唐、宋、元、明、清等，他们传承上古，底蕴深不可测。但更重要的是，他们对那幕后黑手——‘天’的态度！”

提到“天”字，在场所有人，眼神都骤然锐利起来。这是他们从嬴渠梁老祖那里得知的，足以颠覆认知的惊天秘辛！

“始皇陛下当年何等惊才绝艳，横扫八荒，一统六合，修为震古烁今，最终却举全族之力伐天而败，只堪堪重伤‘天’，夺其一丝本源。”刘立成的语气带着无比的敬仰与凝重，“连始皇陛下都未能成功，可见这‘天’之恐怖。而自上古之后，再无大帝能得长生，甚至许多惊才绝艳、有望证道的大能都莫名陨落……老祖断言，这背后，极有可能就是‘天’在收割，在清除威胁，以大帝为养料，滋补自身！”

吕修缘双手合十，低诵一声佛号，眉宇间带着悲悯：“若真如此，这‘天’，便是悬于众生头顶，汲取万灵而存的最恶之魔。”

谢天宇指节叩击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剑气隐现：“如此说来，那些帝族，要么如秦族一般，矢志伐天，要么……便是臣服，成了‘天’的走狗？”

“这正是我所担忧的。”刘立成重重点头，“我虽脱离汉界多年，但族中仍有牵挂之人，也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渠道。据我零碎得知的消息，以及结合始皇伐天失败后的历史来看，诸多帝族对‘天’的态度，讳莫如深。有的可能如秦族一般，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时机；但更多的，恐怕是选择了沉默，甚至是……妥协、臣服！”

他看向嬴鑫和云韵，目光最后落在云韵怀中已然熟睡的小云政身上（云韵不放心儿子，将其带在身边）：“政儿身负始皇传承，是真灵转世之身。此事一旦泄露，必将引来‘天’及其走狗的疯狂扑杀！我等如今虽实力大增，但若面对数大帝族联手，甚至可能引动那沉睡的‘天’之意志，后果不堪设想。”

嬴鑫接口，声音低沉：“老祖曾言，秦界因那一丝天之本源，可暂时遮蔽天机。但政儿不可能永远待在秦界或九霄圣地。我们需知己知彼。我们需要知道，哪些帝族是潜在的敌人，哪些……或许可以争取。”

刘立成站起身，目光坚定：“所以，我决定，回汉界一趟。”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静。

郑阳皱眉：“大哥，你当年自废少帝，等于背弃了汉界继承人之位，如今回去……会不会有危险？”

夏倾月一直安静地坐在刘立成身侧，此刻忍不住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美眸中满是担忧。她本想开口要求同去，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知道，刘立成此去，绝非探亲访友，而是深入虎穴，探查那最核心、最危险的秘密。她若同去，反而可能成为拖累。

刘立成感受到妻子的担忧，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给予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对众人道：“危险自然有。但我毕竟是刘氏嫡系血脉，体内流淌着汉帝之血。自废少帝，只是放弃了继承权，并非叛族。我以游子归乡、探望族老的名义回去，只要不触及最核心的禁忌，他们明面上不会拿我怎样。而且，我如今已是圣王，并非当年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法相境。自保之力，还是有的。”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此行目的，主要是探听风声。看看汉界高层，对‘天’的认知到了何种程度，态度究竟如何。是畏之如虎，避而不谈？还是有所图谋？亦或是……已然勾结？同时，也可借机了解一些其他帝族的动向。这对我等判断局势，至关重要。”

嬴鑫沉吟片刻，看向刘立成：“大哥，此事凶险，务必小心。若有任何不对，立刻撤回，不可恋战。九霄圣地，永远是你的后盾。”

云韵也柔声道：“大哥，安全第一。”

吕修缘道：“大哥此行，关乎大局，贫僧在圣地，会为你诵经祈福。”

谢天宇言简意赅：“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