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夜访长青 帝族隐秘（1/2）

长青殿，位于未央宫西侧，曾是刘立成作为少帝时的居所。虽数十年无人常住，但依旧有专人打理，一尘不染，殿内陈设与他离去时并无太大变化，只是少了些许人气。

刘立成屏退了侍从，独自一人站在殿阁的窗边，望着窗外汉界特有的、带着一抹赤红之色的夜空，心中思绪翻涌。与祖父的一番密谈，信息量巨大，确认了汉界知晓“天”之秘，且态度暧昧，既不甘臣服，又不敢反抗，处于一种艰难的平衡之中。

“吱呀——”

殿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打断了刘立成的沉思。他并未回头，神念早已感知到来人那浩瀚如海的帝境气息。

“帝祖。”刘立成转身，躬身行礼。

刘恒并未身着帝袍，只是一袭简单的玄色常服，缓步走入殿内。他目光扫过殿中熟悉的布置，最终落在刘立成身上，眼神复杂难明。

“不必多礼。”刘恒摆了摆手，自顾自地在主位坐下，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坐吧，陪朕说说话。”

刘立成依言坐下，心中明了，祖父深夜来访，绝非只是“说说话”那么简单。

果然，刘恒沉默片刻后，直接开门见山：“成儿，白日里人多眼杂，有些话，朕不便多说。如今这里只有你我祖孙二人，朕再问你一次，你可愿……重归族谱，再继少帝之位？”

刘立成心中并无太多意外，他早已料到祖父会有此一问。他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却坚定：“帝祖，孙儿心意未改。当年自废少帝，并非意气用事，而是深思熟虑之果。我与倾月，生死相随，绝不会为了权位而负她。况且，族中如今想必已有新的少帝，孙儿归来，只愿为一普通族人，为汉界尽一份力，不愿再卷入继承纷争。”

刘恒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更多的是一种“果然如此”的无奈。他叹了口气：“朕知道，你性子执拗，认定的事，九头龙都拉不回来。当年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无比锐利：“但成儿，你可知道，你如今不到五十便已是圣王，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你有极大的可能，在未来踏出那最后一步，成就大帝之位！你是我汉界万古未有的希望！只要你肯回来，朕甚至可以……直接传位于你！跳过少帝之序，由你直接执掌汉界！”

直接传位！

饶是刘立成心志坚定，听到此言，也不禁心神一震！汉帝之位，执掌一界，统御万里疆域，拥有无尽的资源与权柄，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至高之位！祖父为了让他回归，竟愿意付出如此代价？

然而，震惊只是一瞬。刘立成很快便冷静下来。他深知，权力越大，责任越重，束缚也越多。若接了汉帝之位，他必将被牢牢绑在汉界的战车上，许多事情便再难由心，更无法像现在这样，与嬴鑫等兄弟毫无芥蒂地并肩作战。他追求的，从来不是至高无上的权位，而是与挚爱相守，与兄弟同心，问心无愧地走自己的路。

他再次坚定地摇头：“帝祖厚爱，孙儿愧不敢受。帝位关乎一族兴衰，岂能如此儿戏？孙儿志不在此，还请帝祖收回成命。”

刘恒定定地看了他半晌，见他眼神清澈，毫无动摇之色，知道再劝无用。他脸上露出一丝疲惫，靠在椅背上，缓缓道：“你可知，你若拒绝，朕或许便不能再与你多说下去了。有些关乎汉界存亡的绝密，唯有帝位继承者，或得到朕完全信任、并愿为汉界付出一切之人，方能知晓。”

这是最后的试探，也是抛出真正诱饵的时刻。

刘立成心中一动，知道关键来了。他沉吟片刻，道：“帝祖，孙儿虽不愿继位，但体内流淌的始终是刘氏帝血。汉界若有难，孙儿必定义不容辞。孙儿只想知晓真相，以便在未来可能到来的风暴中，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庇护我想庇护的人，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汉界。”

他的回答不卑不亢，既表明了立场，也表达了对族群的关切。

刘恒盯着他，似乎在权衡利弊。殿内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寂静。许久，刘恒仿佛下定了决心，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好！朕便信你一次！也赌我汉界未来一次！”刘恒沉声道，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你既已触及圣王，又有如此潜力，有些秘密，也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他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句道：“我汉族最大的底牌，并非表面的国运与疆域，而是……武帝，刘彻，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