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幽冥蛰伏 惧触逆鳞(1/2)

五年了。

云韵站在云霄殿的窗前,望着生死门的方向,眼底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她早已不再奢求立刻见到嬴鑫的身影,甚至不敢再去幻想重逢的场景,她只想要一个答案 —— 哪怕那个答案是残忍的,哪怕会让她彻底陷入绝望,也好过如今这般,在无尽的猜测与恐惧中,日复一日地煎熬。

可生死门依旧沉寂,如同亘古不变的磐石,将所有的真相都锁在门后,连一丝一毫的线索都不肯透露。她也曾试图用灵力试探,可生死门周围萦绕着的诡异能量场,连她的圣王之力都无法穿透,只能徒劳地被反弹回来,徒增她心中的无力。

答案,成了她这五年多来最奢侈的渴望。而现实,却只给了她两个字 —— 等待。

就在云韵在云霄殿中承受着等待的煎熬时,东域的另一处角落,同样有人在关注着生死门的动静,只是他们的心境,与云韵截然不同。

东域西北,幽冥山脉。

这片被东域修士称为 “魔土” 的地方,常年被灰雾笼罩,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死气与血腥气,连阳光都难以穿透云层,只能在灰雾之上留下一层淡淡的光晕。与五年前相比,这里似乎更加沉寂了几分 —— 曾经频繁出入山脉的幽冥殿弟子,如今极少现身;往日里偶尔能听到的妖兽嘶吼与修炼时的能量波动,也变得稀疏起来。

唯有那座矗立在山脉深处的幽冥殿主殿,依旧保持着往日的狰狞模样。殿身由黑色岩石砌成,表面雕刻着无数扭曲的怨灵图案,殿顶的白骨旗帜在灰雾中猎猎作响,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主殿之内,气氛压抑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当代幽冥殿主高坐在正中央的白骨王座之上,宽大的黑袍从王座上垂落,将他的身形完全笼罩在阴影中,只能看到黑袍边缘绣着的血色符文,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他的脸上戴着一副青铜面具,面具上刻着繁复的魔纹,遮住了所有表情,唯有那双从面具眼洞处透出的、跳跃着幽绿火焰的眸子,在阴影中明灭不定,扫视着下方的众人。

下方,六位幽冥殿的核心长老垂手而立,他们同样穿着黑色长袍,只是衣摆处的符文比殿主少了几分繁复。几人低着头,神色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还有隐隐的憋闷,仿佛有话想说,却又不敢轻易开口。

沉默持续了许久,终于,一位负责情报的长老忍不住上前一步,躬身低声禀报:“殿主,据前线探子回报,九霄圣地那边…… 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云霄殿的那位,每日除了处理必要的宗门事务,其余时间都待在寝殿,或是站在窗前望着生死门的方向,从未离开过圣地半步。”

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生死门,依旧是老样子,没有能量波动,没有空间异动,连周围的妖兽都不敢靠近,就像…… 就像一座死门。”

话音落下,另一位身材魁梧的长老立刻接口,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解与憋闷:“殿主,这都五年多了!那嬴鑫小子当年踏入生死门时,修为才不过皇境七重,那地方可是连半步圣王都未必能活着出来的绝地,他十有八九已经化作一堆枯骨了!我们何必还要如此龟缩小心翼翼?

这位长老姓黑,是幽冥殿的激进派代表,五年前就曾主张趁嬴鑫进入生死门、云韵心神不宁时,对九霄圣地发动突袭,夺取东域的几处矿脉。只是当时被殿主驳回,这五年来,他看着九霄圣地虽因嬴鑫生死不明而低调,却依旧牢牢掌控着东域的核心资源,心中的憋闷早已积累到了极点。

他的话,瞬间引起了其他几位长老的共鸣。

起初,长老们还能沉住气,觉得殿主的谨慎是对的,毕竟云韵是圣王境,真要发起怒来,幽冥殿未必能承受得住。可随着时间推移,生死门毫无动静,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认为嬴鑫必然已陨落其中,一些激进派便觉得,殿主未免太过谨慎,甚至是被云韵的气势吓破了胆。

白骨王座上,幽冥殿主终于有了动作。他缓缓抬起手,黑袍摩擦着白骨王座,发出 “沙沙” 的声响,如同枯叶碎裂的声音。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发出一声低沉的、如同夜枭般的冷笑,那笑声在空旷的主殿中回荡,带着刺骨的寒意,让几位长老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

“龟缩?小心?”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极强的压迫感,“你们以为,本座是怕了她云韵?”

这话一出,几位长老都不敢抬头。殿主继续说道,语气平静得可怕:“是,她云韵是东域唯一的圣王,修为境界确实凌驾于本座之上,若单打独斗,本座承认不是她的对手。”

他话锋一转,幽绿的眸子骤然亮起,语气变得无比森寒:“但你们别忘了,我幽冥殿传承万载,底蕴深厚,麾下弟子数十万,法相境高阶的长老就有七位,更有上古遗留的护山大阵!若真要全面开战,即便她云韵能胜,也必是惨胜,九霄圣地的弟子至少要折损五成,核心资源被毁,元气大伤!”

“那殿主为何……” 黑长老忍不住抬头,眼中满是疑惑,“为何还要隐忍至今?难道就因为一个可能已经死了的嬴鑫?”

“为何还要隐忍?” 幽冥殿主接过他的话,幽绿的火焰在眸中剧烈跳动了一下,那跳动的火焰中,竟带着一丝深深的忌惮,“因为你们根本不懂,我们现在要面对的,不是一个理智的、会权衡利弊的圣主云韵!”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黑袍下的气息变得更加冰冷:“我们要面对的,是一个道侣生死不明、苦苦等待了五年多的女人!一个内心充满了焦虑、担忧、以及无边怒火,却又无处发泄的女人!”

“你们仔细想想,” 殿主的声音低沉下去,仿佛带着某种心有余悸的力量,“这五年多,她没有发疯,没有不顾一切地闯入生死门,没有对我们幽冥殿动手,已经是她用尽全力压制的结果。她就像一座压抑到了极致的火山,表面看似平静,实则内部的岩浆早已翻滚到了临界点,理智的弦已经绷到了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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