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林薇薇的恨意：偷鸡不成蚀把米（2/2）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满一室温暖。空气里残留着泡面的余香，但更多的是苏棠带来的咖啡的醇厚气息。
林星冉盘腿坐在光洁的地板上，面前摊开着苏棠带来的厚厚一叠文件。她手里拿着笔，正对着那份《“沙雕护卫队”群体画像及行为分析报告》皱眉苦思，嘴里还叼着半根火腿肠。
“苏棠姐，这数据……看得我头晕。” 她含糊不清地抱怨，“什么z世代圈层共鸣、情绪价值锚点、反叛式认同……说人话行不行？”
苏棠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看着林星冉那副“学渣”面对“天书”的苦恼表情，忍不住笑出声：“简单说，就是你的粉丝喜欢你，是因为你够真，够野，够沙雕，能帮他们发泄对‘装逼’世界的不满。他们不是追星，是追一个能替他们掀桌子的‘自己人’。”
“哦！早说嘛！” 林星冉恍然大悟，把火腿肠塞进嘴里，拍了拍报告，“懂了！就是一群跟我一样看不惯装逼犯的战友呗！”
她翻到后面，看到几份品牌合作意向书，眼睛瞬间亮了：“‘老坛酸菜’牛肉面？‘够味’辣条？‘旋风’运动拖鞋？……这都什么跟什么？” 虽然都是国民品牌，但这画风……也太“接地气”了吧？
“嫌弃？” 苏棠挑眉，“‘老坛酸菜’给你的代言费，够你吃一辈子酸辣粉（豪华版）！‘够味’辣条的目标受众，和你的‘沙雕护卫队’重合度高达80%！‘旋风’拖鞋……嗯，虽然画风清奇，但人家看中的就是你‘泥石流’的国民度和‘踩屎感’的舒适体验关联！这叫精准投放！”
她放下咖啡，身体前倾，眼神认真：“林星冉，记住，你的‘沙雕’和‘真实’，是你最大的商业价值！别想着去够那些高高在上的奢侈品，那不是你的战场！你的战场，在超市货架上，在夜市地摊边，在每一个普通人触手可及的地方！把这些国民品牌代言好，让‘林星冉’三个字成为‘接地气’、‘真实有趣’的代名词，你就是无可替代的！”
林星冉看着那些意向书，又看看苏棠认真的眼神，再想想自己那个空的老干妈瓶子……
她忽然咧嘴笑了，拿起那份“旋风”拖鞋的意向书晃了晃：“行！拖鞋就拖鞋！姐穿着它，照样能掀桌子！”
就在这时，林星冉那个旧手机“叮咚”一声，收到一条微信。
是陈秘书发来的。
【林小姐，江总半小时后到公寓。请准备一下。】
江澈？他来干嘛？
林星冉和苏棠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
半小时后，门禁系统“叮咚”轻响。
林星冉打开门。
江澈站在门外。他没穿西装，一件简单的黑色丝质衬衫，领口随意地敞着，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手里没拿文件，反而拎着一个……印着某知名私房菜馆logo的精致食盒？一股诱人的食物香气隐隐飘散出来。
他目光扫过林星冉身上那件宽松的家居服，又越过她，看向客厅地板上摊开的文件和那个空的老干妈瓶子，最后落在穿着职业套装、坐在沙发上、眼神带着审视的苏棠身上。
“哟，开会呢？” 江澈嘴角勾起惯有的玩味弧度，语气轻松得像来串门，“没打扰二位女战士制定作战计划吧？”
他自顾自地走进来，熟门熟路地把食盒放到开放式厨房的吧台上，打开盖子。瞬间，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水晶虾饺、蟹黄烧卖、鲜虾云吞面……精致得如同艺术品。
“路过‘一品轩’，顺手带了点。” 江澈随意地解释了一句，然后目光转向林星冉，桃花眼里的玩味褪去一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怎么样？‘战神’阁下，新家住的还习惯？没被那些‘黑料’和‘酸鸡’影响胃口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食盒里附赠的一次性筷子，拆开包装，动作自然得仿佛在自己家。然后，他夹起一个晶莹剔透的虾饺，却没有自己吃，而是递到了林星冉面前。
动作随意，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投喂感？
林星冉看着眼前那枚在灯光下散发着诱人光泽的虾饺，又看看江澈那双深不见底、带着审视和某种奇异期待的眼睛，再看看旁边苏棠瞬间变得锐利和玩味的目光……
她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这又是什么剧本？霸道总裁的爱心投喂？还是新的试探？
她没接筷子，反而咧嘴一笑，眼神亮晶晶的，带着点混不吝的坦荡，指了指厨房台面上那个还没洗的泡面桶：
**“谢了，江老板。”**
**“不过——”**
**“姐刚干掉一桶老坛酸菜，加了双份火腿肠！”**
**“现在，饱得很！”**
话音落下，她甚至夸张地拍了拍自己（并不存在）的小肚子，动作豪迈。
江澈递着虾饺的手顿在半空，脸上的玩味笑容凝固了一瞬。他看着林星冉那副“姐有泡面万事足”的沙雕表情，再看看那个散发着廉价调料包气息的泡面桶……
几秒钟后。
“噗嗤——”
一声清晰的笑声，打破了短暂的凝滞。
不是林星冉，也不是江澈。
是坐在沙发上的苏棠。她捂着嘴，肩膀可疑地耸动着，显然憋笑憋得很辛苦。
江澈的目光从林星冉脸上移开，落到苏棠身上，又扫回那个泡面桶，最后定格在林星冉那双写满“姐就爱泡面你能咋地”的亮晶晶的眼睛上。
他嘴角那点僵硬的弧度，缓缓地、缓缓地向上拉扯，最终变成一个极其夸张的、近乎咧到耳根的大笑！笑声低沉而愉悦，在宽敞的公寓里回荡，充满了某种被打败却又无比畅快的意味。
“行！林星冉！你行！” 江澈笑着收回筷子，把那个虾饺丢进自己嘴里，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眼神里闪烁着一种更加灼热的光芒，“这桶老坛酸菜，算你狠！”
他放下筷子，拿起吧台上那瓶苏棠带来的矿泉水，拧开灌了一口，仿佛要冲淡那“高贵”虾饺带来的“不适”。
“苏棠，” 江澈收敛了笑容，但眼底的笑意未散，看向苏棠，“那几个国民品牌的合同，尽快敲定。‘沙雕’人设要立住，但核心价值是‘真实’和‘生命力’，别跑偏了。危机公关预案做好，林家那边不会善罢甘休，尤其林薇薇，已经疯了。”
苏棠正色点头：“明白，江总。”
江澈的目光最后落到林星冉身上，带着一种全新的、更深沉的审视和……一丝隐隐的期待。
“至于你，‘战神’，” 他晃了晃手里的水瓶，语气带着点命令式的随意，“吃饱了就干活。晚上八点，星耀官微，你的个人账号，同步开启首场正式直播。”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带着疯狂战意的弧度：
**“主题我都替你想好了——”**
**“就叫‘bgm战神の老坛酸菜品鉴会’！”**
**“把你的泡面，你的老干妈，你的‘勋章’，还有你的战歌……大大方方秀出来！”**
**“让那些躲在阴沟里的蛆虫看看——”**
**“什么叫打不倒的泥石流！”**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如同来时一样随意，拉开公寓门走了出去。
门轻轻合上。
公寓里，只剩下泡面、私房菜、文件混杂的奇异气息。
林星冉看着吧台上那盒精致却只被碰了一个虾饺的私房菜，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脚边那个空的老坛酸菜泡面桶。
她走到吧台边，拿起江澈用过的那双一次性筷子，拆开包装，然后……从食盒里夹起一个蟹黄烧卖，狠狠地塞进嘴里！
鲜香滚烫的蟹黄在舌尖爆开！美味得让她眯起了眼。
咽下烧卖，她走到那个空泡面桶前，把它拿起来，像举着奖杯一样，对着落地窗外辽阔的天空，咧嘴一笑，眼神亮得惊人：
**“行！”**
**“老坛酸菜品鉴会？”**
**“姐接了！”**
**“今晚八点——”**
**“战歌起！酸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