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断尾求生，壁虎之技（2/2）

果然，京城传来消息，大皇子李瀚在四皇子被罚后，活动愈发频繁，其麾下将领与朝中官员的往来也密切了许多。而皇帝李余然，在处理完四皇子之事后，病情似乎又有反复，精力愈发不济，有时连清醒识人都困难。

李泓的压力并未减轻，反而因为少了一个制衡，而更加直接地面对大皇子的挑战。他更加倚重陆其琛的北境军威，以及安若欢那算无遗策的智慧。

陆其琛并未因暂时的胜利而放松，他深知“沙蛇”未灭，大皇子虎视眈眈，西鹰亦在旁观。他一边继续整军经武，一边督促各地清理四皇子倒台后留下的权力真空，防止被其他势力或“沙蛇”残余趁机渗透。

四皇子李泊的失势，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一瓢冷水，短暂的炸裂后，表面似乎恢复了平静，但底下潜藏的热浪与危机却更加汹涌。大皇子李瀚毫不掩饰他的得意与急迫，他不再满足于暗中积蓄力量，开始频繁联络各地督抚、军中将领，尤其是那些原本与四皇子或有龃龉、或持观望态度者。他的王府门前，车马如流水，竟比监国皇子李泓的东宫更为热闹。

朝堂之上，李瀚一系的官员气焰嚣张，屡屡在议政堂提出有利于扩张其影响力的议案，或明或暗地打压仍忠于李泓的臣子。李泓疲于应付，深感势单力薄，若非陆其琛的北境军如利剑悬顶，恐怕李瀚早已按捺不住。

“大皇子，已生‘彼可取而代之’之心。”安若欢在小院中，听着安湄送来的密报，语气平淡却笃定，“他如今所虑者，唯二。一为陛下龙体虽衰，毕竟尚在；二为其琛三十万北境铁骑，态度不明。”

白芷将一碗刚煎好的汤药轻轻放在他手边，接口道：“其琛态度早已明确，支持监国，反对祸乱朝纲。大皇子不会不知。”

“知，与忌惮，是两回事。”安若欢端起药碗，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清隽的眉眼，“他如今所为，正是在试探其琛的底线，也是在试探……陛下的底线，以及朝野的承受力。他在赌，赌陛下撑不了多久，赌其琛不敢轻易挥师南下造成内战，赌大多数人会在他营造的大势面前低头。”

“那我们该如何？”

“等。”安若欢缓缓饮尽汤药，苦涩让他微微蹙眉，“等大皇子自己露出破绽，等‘沙蛇’按捺不住，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其琛那边，继续保持高压态势，但不必主动挑衅。告诉安湄，京城如今是漩涡中心，让她务必稳住，任何情况下，镇北王府都不可轻易表态，但要对大皇子一系的动向，尤其是与军伍相关的往来，格外留意。”

李瀚确实在积极拉拢军中将校，但他也深知，完全依靠朝廷兵马，风险不小。他开始将目光投向江湖。一些在漕运、盐铁乃至边贸中拥有庞大潜势力的江湖帮派，成为了他新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