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即刻摆驾琼台!(2/2)

北境,安若欢得知黑袍人遁走、陛下无恙,长长舒了一口气,但眉宇间忧色未去。

“阵法虽破,然其以自身精血为引,强行催动‘逆鳞’,又遭反噬,恐已伤及陛下根本,只是暂未显现。”白芷把脉般感知着信息中的凶险,“且那黑袍人接连受创,此次更似燃尽残余,恐已成真正的亡命之徒,下次出手,怕是再无任何顾忌,只求同归于尽了。”

皇帝李余然自琼台回銮后,表面看似安稳,实则内里虚乏更甚以往,常于夜半无端惊悸,白日里精神愈发短少,御医束手,只言乃心神损耗过度,需长期静养。

此等症候,寻常药石难及。白芷于北境小院闻之,细思那“逆鳞”阵法原理,心中已有计较。她知此非病,乃属“外邪侵扰,撼动本元”之症,寻常补益如隔靴搔痒,需以特殊针法辅以安神定魄之方,徐徐导引,弥合那无形之创。

她不敢怠慢,将所需药材、金针制式及一套名为“定魂归元”的针灸导引之术细细写下,其中尤重几味产于北地雪山、有宁神固本之效的珍稀草药。而后,她亲笔修书一封,言辞恳切,以医者身份呈送御前,言明陛下此乃“惊扰之症”,愿献此方,或可缓解。

书信与药方经安若欢过目,以密匣封存,直送内廷。李余然此时正被那莫名的心悸虚乏困扰,见白芷之信,虽对其与安若欢关联仍有疑虑,但念及其先前救驾之功与神乎其技的医术,终究抱着一线希望,下旨命太医院依方配药施针,并令北境即送所需雪山草药入京。

白芷之方果然不凡。那雪山草药药性温和却力透精髓,配合太医院院判亲自施行的“定魂归元”针法,旬日之后,李余然夜半惊悸之症大减,白日精神亦见起色。龙颜稍霁,对白芷的赏赐愈发厚重,连带着对安若欢的猜忌,也因这切实的“疗效”而略略缓和了几分。帝星渐稳,朝野暗自松了口气。

皇帝需长期静养,李泓肩头担子愈重。经此一连串风波,李泓已非昔日略显优柔的皇子,眉宇间多了几分沉毅果决。他深知内忧未靖,“沙蛇”首领在逃,南海、旱海隐患犹存;外患虽未爆发,然西域月泉联盟初成,如何与之相处,亦需谨慎拿捏。他更加勤勉,事事请教于安若欢已成惯例,对镇北王府亦倚重甚深。

安湄在京城,角色愈发微妙而关键。她不仅是连接北境小院与宫廷的桥梁,更以其镇北王妃的尊贵身份与玲珑手腕,在京华贵胄圈中发挥着无形的稳定作用。她常受邀出席各类宫宴、雅集,总能于谈笑风生间,将李泓的勤政与不易、陛下静养乃为社稷长远计等讯息,春风化雨般传递出去,消弭了许多潜在的非议与揣测。对于五皇子、七皇子等府邸,她亦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礼节性往来,既不过分亲近引猜忌,也不刻意疏远生嫌隙,令那些蠢蠢欲动之辈,难以从镇北王府的态度中寻到可乘之机。

金陵地宫一役,黑袍人可谓赔尽了血本。不仅耗尽多年收集的珍稀材料布下的“逆鳞”阵被毁,自身亦遭严重反噬,元气大伤,身边最后的核心力量折损殆尽。他如同被打断脊梁的孤狼,遁入人海,踪迹难寻。

然而,此等人物,心志早已扭曲偏执,败而不馁,恨意滔天。他深知眼下硬碰绝非良策,遂彻底转入地下,行事更加隐秘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