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疯狂的光明教廷（2/2）
看到了那占据整个视野、毁灭一切的炽白圣焰光柱！
看到了在光柱前如同狂风暴雨中残破孤舟般苦苦支撑、浑身浴血、皮肤焦黑碳化剥落、左半边身体甚至露出森森白骨与焦糊内脏的罗清帆！
看到了他扭头望来时，那双燃烧着不屈火焰、充满了不容置疑命令的眼睛！
活下去！必须活下去！
一股源自生命最原始、最野蛮的狠厉，如同火山岩浆般猛地冲垮了身体的剧痛和精神的绝望！影寒的眼中，爆发出最后一丝近乎疯狂的光芒！罗清帆为什么要救她？他说“引导你们参加”、“送你们离开”又是什么意思？这些疑问在死亡的绝对威胁面前变得毫无意义！她只知道，这是他用血肉之躯、用生命作为代价，为她换来的唯一一线生机！这生机，稍纵即逝！
“呃啊——！！！”
一声不似人声、混合着剧痛、绝望与最后疯狂的嘶吼，从影寒撕裂的喉咙中挤出！她用尽全身残存的所有力量，不顾一切地催动那早已千疮百孔的经脉！完好的左手猛地一拍身下滚烫粘稠的血泊和碎裂的合金地面！
“咔嚓！”本就碎裂的左臂骨骼传来令人牙酸的、钻心刺骨的剧痛，但她的大脑已经屏蔽了痛觉信号！借着这股微弱却凝聚了全部意志的反冲力，她那如同被彻底蹂躏过的破麻袋般的残破身体，朝着擂台边缘、那个被圣裁者撕裂的、通往外界同样如同地狱般城市的穹顶破口，以一种极其狼狈、扭曲的姿态翻滚而去！动作丑陋不堪，如同垂死的蠕虫在热锅上挣扎，但速度却快得惊人！求生的本能，压榨出了身体最后一丝潜能！
“锁定目标逃离！执行次级清除协议！审判之矛，发射！”
圣裁者那宏大冰冷的电子音瞬间响起，似乎对罗清帆这个“阻碍者”表现出的顽强感到一丝基于逻辑判断的“麻烦”，但核心程序的优先级冷酷调整。抹杀首要目标“异端影寒”的指令高于一切！
圣裁者巨大的左臂抬起，动作流畅而精准，带着机械特有的冰冷韵律。手臂前端厚重的装甲无声滑开，露出下方一排蜂窝状的发射口！嗡鸣声中，数十道手臂粗细、由高度凝练圣光构成的“审判之矛”，如同倾巢而出的毒蜂，瞬间激射而出！这些光矛速度快如闪电，轨迹刁钻狠辣，带着洞穿一切异端的绝对意志，精准无比地绕开了正与主炮僵持、无法移动分毫的罗清帆，如同长了眼睛般，从各个角度封锁了影寒翻滚逃离的所有路径，要将她彻底钉死在通往生路的边缘！
“休想！！！”
罗清帆布满血丝的双眼厉芒爆闪！如同受伤的猛虎发出最后的咆哮！他正在全力对抗主炮的毁灭性能量，全身力量都倾注在斩骨刀上，双脚深陷熔岩，根本不可能移动身体去拦截！
但他还有刀！还有那柄陪伴他无数腥风血雨、承载着无尽杀戮与守护意志的斩骨刀！
就在那数十道致命的审判光矛即将越过他身体构成的最后防线、将翻滚中的影寒射成筛子的千钧一发之际！
罗清帆紧握刀柄的双手，灌注了全身的力量与无与伦比的技巧，猛地向身体右侧一带！这个动作幅度极其细微，在毁灭光柱的压制下几乎难以察觉，却蕴含着四两拨千斤的恐怖武道真意和超越极限的力量掌控！
“轰隆隆——！！！”
正在与斩骨刀僵持的炽白圣焰光柱，竟然被他这妙到毫巅的力道牵引，如同被拨动的巨龙，猛地向右侧偏转了一个微小的角度！
这偏转的毁灭光柱瞬间失去了与斩骨刀刀面的完全正面对抗，如同失控的灭世怒龙，擦着罗清帆的身体左侧，狠狠轰击在右侧的观众席区域！
毁灭，在瞬间降临！
那片区域，连同里面未来得及逃离的上千名观众，以及下方坚固无比的合金支撑结构，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橡皮擦从世界上彻底抹去！没有爆炸，没有火光，只有无声的湮灭！一个深不见底、边缘流淌着赤红熔岩、直径近百米的巨大坑洞瞬间出现！恐怖的高温冲击波呈环形横扫而出，将更远处的观众席如同积木般掀飞、撕裂！无数人体在冲击波中直接气化，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人们想躲，但又怎么去躲，人太多了，挤在一起根本动不了，出口……早已经呗封死，光明教廷很清楚，这一次这么做，整个竞技场都不能有活人出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把罪名全部安在罗清帆和影寒这些人身上，这一次光明教廷铁了心要把他们击杀在这里，
而罗清帆，借着光柱偏转带来的瞬间反冲空隙和身体重心的微妙变化，整个身体如同被抽打的陀螺般，猛地一个旋身！巨大的斩骨刀随着他的旋转，划出一道沉重、古拙、却又玄奥无比的血色弧光！
“叮叮叮叮叮——！！！！！！！”
密集如狂风暴雨敲打铁板般的刺耳脆响，连成一片，几乎盖过了圣焰的轰鸣！那数十道从不同角度激射而来、足以洞穿战舰装甲的审判光矛，竟然被他这妙到毫巅、蕴含了无上战技的一记旋身横斩，如同拍打烦人的苍蝇般，精准无比地全部格挡、拍飞！
暗红的刀光与炽白的光矛激烈碰撞，爆开一团团刺目的能量火花！被拍飞的审判之矛失去了准头，如同失控的流火，四散飞射！有的撞击在竞技场边缘尚存的能量屏障上，激起剧烈的涟漪和爆炸；有的狠狠扎进高耸的观众席结构，引发局部的坍塌和熊熊烈焰；有的甚至射向穹顶，在残破的合金结构上留下深深的熔蚀孔洞！
这神乎其技的一刀，为影寒扫清了最后的死亡障碍！
但代价，是惨烈的！
罗清帆强行分力格挡审判之矛，正面抵抗净化主炮的力量瞬间削弱！那被短暂带偏的炽白圣焰光柱，如同找到了堤坝的薄弱点，狂暴的能量洪流失去了斩骨刀刀面的完全阻挡，狠狠冲击在他未能及时回防的左侧身体上！
“嗤啦——！！！！！”
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肉灼烧声响起！那声音仿佛滚烫的烙铁直接按在了生肉上！罗清帆左肩至左肋的一大片区域，连同那坚韧的皮围裙碎片，在圣焰光柱边缘的恐怖高温和能量冲击下，瞬间气化！消失！露出了下方焦黑碳化、甚至隐隐可见森白断裂肋骨和微微蠕动的、同样被灼伤内脏的恐怖伤口！暗金色的血液不再是渗出，而是如同失控的喷泉般，从那巨大的创口中狂涌而出！血液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就被残留的高温蒸腾起大片的暗金色血雾！
“呃——！！！！”
一声沉闷到极致、仿佛连灵魂都在震颤的痛哼，从罗清帆的胸腔深处挤压出来！他身体剧烈一晃，左腿猛地一软，膝盖差点直接跪倒在滚烫的熔岩之中！巨大的斩骨刀上，那些苦苦支撑的血色符文瞬间黯淡到了几乎熄灭的地步，如同风中残烛！刀身靠近格挡区域，那道细微的裂痕骤然扩大、蔓延，发出细微却清晰的“咔嚓”声！
“目标威胁等级提升！启动‘天火焚城’协议！净化范围：竞技场全域！”
圣裁者的电子合成音变得更加冰冷、更加无情，如同最终的死亡宣判。它对罗清帆这个“阻碍者”表现出的顽强和造成的“麻烦”做出了最高级别的威胁判定。
它背后那对巨大的、流淌着液态圣焰的能量光翼，猛然展开到极限！翼展几乎遮蔽了小半个破开的穹顶！无数道炽白刺目的光流从母舰方向涌入，在光翼的脉络间疯狂汇聚、压缩！整片被阴影笼罩的梵蒂城上空，瞬间被这展开的光翼映照得亮如白昼！一股比之前的“神圣净化炮”更加恐怖、更加狂暴、更加令人绝望的毁灭性能量波动正在光翼的核心疯狂酝酿！这一次，不再是精准的点杀，而是无差别的范围净化！要将整个竞技场，连同里面的“异端影寒”、“阻碍者屠夫”，以及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参赛者、观众……所有被判定为“可能被污染”的存在，一同从物理层面彻底抹除！
机会！只有一瞬！这是罗清帆用半片身体的血肉和斩骨刀的哀鸣换来的、最后的、转瞬即逝的机会！
影寒借着罗清帆用血肉之躯创造的这短暂空隙，终于被小白带到了穹顶破口的边缘后被李玄风接住，此刻整个竞技场此刻除了这个缺口以外，在没有逃生之路。
狂风裹挟着灼热的气流、呛人的烟尘、以及城市燃烧的焦糊味，如同鞭子般抽打在她残破的身体上。她强忍着剧痛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向下望去——
下方，是混乱到极致的城市街道！燃烧的悬浮车残骸如同火炬点缀其中，崩塌的建筑扬起漫天烟尘，惊慌失措的人群如同蚂蚁般奔逃，刺耳的警报声和爆炸声此起彼伏，一幅活生生的末日画卷！高度带来的眩晕感和死亡的冰冷气息交织。
在接到影寒确定没事以后，李玄风没有丝毫犹豫！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思考！左手猛地伸出，死死抓住破口边缘一根因撕裂而扭曲翘起的粗大合金梁！锋利的金属边缘瞬间割破了李玄风的手掌，鲜血淋漓，但他感觉不到疼痛！
他用尽身体里最后榨取出的、混合着意志与绝望的力量，将残破不堪的身体如同投掷石块般，狠狠甩了出去！朝着下方那片燃烧的、混乱的、却也蕴藏着渺茫生机的城市废墟，坠落！同时和苏幼熙等人汇合。
“锁定首要目标…坐标修正…天火能量填充98%…”圣裁者宏大的电子音再次响起，巨大的“神圣之瞳”瞬间锁定了空中坠落的影寒！背后的光翼核心，那毁灭性的能量波动已经达到了令人心悸的峰值，如同即将喷发的太阳！
“你的对手…是我！！！！！”
一声如同被逼至绝境、身受重创的洪荒巨兽发出的、混合着无尽痛苦与滔天战意的咆哮，带着决绝的疯狂，猛地撕裂了圣焰的轰鸣和空间的震荡，响彻在梵蒂城的上空！
罗清帆猛地抬起了头！焦黑碳化的脸上，那双眼睛却亮得如同燃烧的恒星！他无视了左半身那恐怖的、足以让任何生物瞬间死亡的巨大灼伤创口！无视了那如同瀑布般狂涌而出的暗金色血液！无视了斩骨刀上哀鸣的血色符文和蔓延的裂痕！他双脚在滚烫的熔岩中猛地一蹬，腰背挺得如同不屈的战旗！全身虬结的肌肉再次贲张到极限，更多的伤口被狂暴的力量崩裂！一股比之前更加沉重、更加暴戾、仿佛要将自身每一寸血肉、每一滴血液、每一缕灵魂都彻底点燃、压榨出最后力量的恐怖气势，从他这具残破不堪的身躯中轰然爆发！那气势甚至短暂地冲散了周遭圣焰的灼热，形成了一圈暗红色的力场波纹！
他双手紧握那柄布满裂痕、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的斩骨刀，刀尖不再格挡，而是带着一往无前、玉石俱焚的决绝，直指苍穹，指向那即将发动灭世一击的圣裁者！指向它胸口那正在汇聚“天火焚城”恐怖能量的核心矩阵！
“吼——！！！！！！”
罗清帆发出了震动整个天地的最终战吼！他不再是被动防御，而是主动发起了自杀式的冲锋！整个人化作一道燃烧着自身生命血焰的赤色流星！拖着残破的身躯、喷涌的鲜血和一条由熔岩与血雾构成的尾迹，以超越肉体极限的速度，朝着圣裁者那庞大如山的钢铁身躯，悍然冲撞而去！
斩骨刀高高举起，刀身上黯淡的血色符文如同回光返照般，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血光！那血光之中，仿佛有无数的怨魂在咆哮、在挣扎、在燃烧，发出震耳欲聋的、充满无尽痛苦与杀意的尖啸！刀锋带着他全部残存的生命力、不屈的意志力、以及那柄屠刀所沉淀的、尸山血海的杀戮重量与守护执念，朝着圣裁者胸口那散发着毁灭波动的核心矩阵，狠狠劈下！
这是毫无保留、以命换命的冲锋！只为给那个正在坠落的身影，争取最后一线、渺茫到几乎不存在的生机！
圣裁者似乎也被这渺小生物悍不畏死、甚至主动发起攻击的举动彻底激怒，或者说，触发了最高优先级的威胁清除指令！“神圣之瞳”瞬间从空中坠落的影寒身上移开，死死锁定了那道逆着神罚洪流、决绝撞来的血色流星！背后光翼中汇聚的灭世能量瞬间调整方向，核心矩阵的光芒亮度提升到了！
“异端阻碍者！接受最终净化！天火——降临！！！”
比一千个太阳同时爆发还要耀眼的光芒，在圣裁者胸前轰然炸开！毁灭的洪流，不再是光柱，而是如同决堤的天河之水，带着焚尽八荒、净化一切的绝对意志，瞬间吞没了那道逆流而上的、渺小却无比刺眼的血色身影！
“罗大哥——！！！！！！！”
天空中，被苏幼熙扛着的维生舱内，云姝发出了撕心裂肺、绝望到灵魂深处的凄厉哭喊！声音撕裂了她的喉咙，带着血沫！巨大的悲痛让她眼前一黑，几乎昏厥过去。眼前，只剩下那无边无际、充斥了整个天地的炽白光芒！那光芒，吞噬了她记忆中如山的身影，也仿佛吞噬了她心中最后的光。
而影寒，在混乱的城市上空，在呼啸的狂风中急速坠落，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让她意识模糊。但在意识被黑暗彻底吞噬前的最后一瞬，她努力睁大了被血糊住的眼睛，透过弥漫的烟尘，向上望去——
她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那道被无尽圣焰毁灭洪流彻底吞没的、决绝的、燃烧着血色光芒的背影。那背影在无边无际的炽白中是如此渺小，却又如此清晰，如此……悲壮。烙印在了她濒死的视网膜上，也烙印在了她冰冷灵魂的最深处。
她残破的身体狠狠砸进下方一栋燃烧建筑的废墟之中，溅起大片的烟尘和火星。黑暗，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只有那只扭曲变形、沾满血污的手臂，在坠落带起的微风中，无力地、轻微地晃动了一下，最终归于沉寂。
竞技场内，侥幸未死的观众们，透过残破的穹顶，呆呆地看着天空中那艘散发着圣洁光芒却投下死亡阴影的母舰，看着那尊如同灭世天使般的圣裁者，看着它胸口那正在缓缓收敛、却依旧散发着令人窒息余威的炮口，看着下方那个深不见底、如同地狱入口般的巨大坑洞，看着擂台上那片依旧流淌着熔岩、残留着圣焰的恐怖废墟……
死寂，再次降临。
但这死寂中，不再是单纯的恐惧，而是掺杂了更多的东西。
那些曾经虔诚跪拜在教堂中、将光明教廷视为人类唯一希望与救赎的信徒，脸上的狂热和敬畏如同冰雪般消融，取而代之的是茫然、是惊骇、是难以置信的崩塌。神罚……为何会降临在人类的竞技场？为何会无差别地毁灭观众？那个挡在神罚前的屠夫……又是谁？他为什么要救那个女孩？教廷……真的是绝对正义的吗？
那些来自其他城市、其他势力，原本对教廷心存敬畏或依附的参赛者和代表团成员，此刻眼中充满了最深的忌惮和冰冷的审视。教廷的力量强大到令人绝望，但这力量……似乎毫无约束，毫无仁慈！今天可以为了一个“异端”毁灭赛场，明天呢？
那些原本就生活在教廷阴影下、心怀不满却不敢言说的底层民众，此刻，一种名为“愤怒”和“质疑”的种子，在恐惧的废墟中，悄然破土而出。原来……高高在上的神使，也会如此漠视生命。原来……教廷的圣光之下，并非只有温暖。
城市里，街道上，废墟中，无数通过残存信号看到这一幕的人们。曾经笃信的眼神开始动摇，狂热的祈祷变成了沉默的颤抖，对教廷无条件的信任，如同精美的瓷器，在“天火焚城”协议启动、意图无差别毁灭整个竞技场的那一刻，在罗清帆那决绝冲锋的背影映衬下，出现了一道道清晰而深刻的裂痕。
无人听见的低语，在惊恐的人群中、在网络的角落、在幸存者的心底悄然蔓延：
“为了杀一个人……要我们所有人陪葬吗？”
“那个屠夫……他在保护谁？”
“这就是……我们信仰的光明？”
“教廷……到底是什么？”
信仰的基石，并非轰然倒塌，而是在无声的注视中，被那冰冷的圣焰和滚烫的鲜血，一点点地烧熔、瓦解。一种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清醒，开始在恐惧的灰烬中滋生。
而这，正是屠夫罗清帆以自身为薪柴、以影寒为引信、以这举世瞩目的竞技场为舞台，所点燃的、焚向光明教廷神圣外衣的第一把火！以自身血肉为代价，撕裂那道名为“绝对信仰”的帷幕，让更多人看清那圣光之下的冰冷铁血与无情审判。
光明教廷组织的力量依旧庞大到令人窒息，无人可正面抗衡，但经此一事，会有越来越多的眼睛能够穿透那层神圣的光晕，看清其下的虚伪与强权。
会有更多像他这样背负黑暗的人，像云姝这样被迫害的人，像影寒这样被裁决的“异端”，从阴影中走出，从绝望中站起，汇聚成反抗的洪流……直到有一天，将那端坐于神坛之上的庞然大物，狠狠地拽落凡尘，为这颗星球，挣得一线真正的、属于自己的未来。
计划的第一步，以最惨烈、最悲壮的方式，完成了。
而代价，是那道被无尽圣焰彻底吞没的、名为罗清帆的血色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