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冬至的汤圆(1/2)

冬至的晨雾浓得像化不开的米汤,巷子里的青石板湿漉漉的,踩上去咯吱响。思砚趴在厨房的案台上,看着苏晚揉糯米粉,雪白的粉面在盆里转,像团揉碎的云。他伸手抓了把粉,往脸上抹了抹,顿时成了小花猫,惹得正在烧火的林砚直笑,火星子从灶膛里跳出来,映得他眼底发亮。

“要加温水揉,”苏晚握着他的小手,把粉面和成面团,“这样揉出来的汤圆才筋道,像外婆做的那样。”思砚点点头,小手在面团上按出个坑,说是“给芝麻馅做小房子”。母亲寄来的黑芝麻馅用油纸包着,打开时香得人直咽口水,他偷偷捏了点塞进嘴里,甜得眯起眼睛。

林砚在灶上烧着水,铁锅咕嘟咕嘟地冒热气,像在哼着古老的调子。“等会儿汤圆浮起来,就要添点凉水,”他教思砚,“这样煮出来才不粘,个个圆滚滚的。”思砚立刻找来个小勺子,说是“要自己添水”,小模样认真得像在完成什么大事。

来老先生的孙女提着个竹篮过来,里面是她爷爷做的花生馅汤圆,“爷爷说冬至吃汤圆,来年团团圆圆”。她蹲在案台边,帮思砚搓汤圆,小姑娘的手巧,搓出来的汤圆大小均匀,像串白珍珠。思砚的汤圆却搓得有大有小,最大的那个他说是“给外婆的,要让她吃个饱”。

老先生坐在炉边的藤椅上,喝着热茶说:“这汤圆啊,不在模样周正,在心意团圆。你看思砚搓的,虽不匀称,却藏着孩子的实诚,比模具刻的更有冬至味。”苏晚想起母亲说的,北方的冬至要吃饺子,“你爸总爱在馅里放枚硬币,说谁吃到,谁就有福气”。如今南方的汤圆虽不同,却藏着一样的期盼。

汤圆下锅时,思砚守在灶台边,眼睛瞪得圆圆的。第一个浮起来的是他搓的大汤圆,他兴奋地直拍手,非要用自己的小勺子去捞。林砚笑着把勺子递给他,汤圆滑溜溜的总也捞不上来,惹得他直跺脚,最后还是林砚帮忙,把那只大汤圆放进他碗里。

街坊们陆续来吃汤圆,张奶奶带来了自己腌的酱菜,“配甜汤圆吃,解腻”;老板娘拎着壶新酿的米酒,“温着喝,暖身子”;思砚举着自己的大碗,给每个人看碗里的大汤圆,小脸上的骄傲像沾了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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