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秋分的蟹肥(2/2)

林砚笑着摇头:“螃蟹经不起寄,等我们回去,带你外婆来河边钓,现钓现蒸才鲜。”思砚立刻数起手指:“还要等两个月!”他把姜醋倒进小瓷瓶,塞进竹篮:“那这个给外婆,让她自己买螃蟹蘸着吃。”

傍晚,夕阳把河水染成金红色,竹篓里的螃蟹还在吐泡泡。苏晚把剩下的螃蟹拆肉,和毛豆一起炒,鲜得能掉眉毛。思砚捧着小碗,吃得满嘴是油,说“比糖果香”。林砚给他剥蟹钳,说“慢点吃,别扎着嘴,像外婆总担心的那样”。

夜里,蟹香还在屋里飘。思砚躺在被窝里,手里攥着个空蟹壳,说是“给外婆的小酒杯”。苏晚坐在床边,给他讲螃蟹的故事,说“这蟹藏在水里一整年,就为了秋分时节长得肥,像我们的牵挂,攒了一整年,就等着见面时说个够”。

林砚走进来,手里拿着件新做的厚外套,是用母亲寄来的灯芯绒缝的,袖口绣着小小的螃蟹。“明天穿这个去学堂,”他把外套放在床头,“天凉了,风硬,别冻着。”苏晚摸着布上的针脚,突然觉得这秋分的蟹肥里,藏着最实在的丰足——是孩子塞进篮里的姜醋,是老人的河蟹,是街坊的黄酒,把秋天的凉都暖成了鲜。

这个秋分,没有惊天动地的盛宴,只有竹篓里的螃蟹、锅里的鲜香和家人的陪伴,却比任何华丽的篇章都更动人。因为他们都知道,最踏实的滋味,从来都藏在这些时令的丰足里——是思砚沾着蟹膏的指尖,是老先生的河蟹,是林砚摸蟹的手,是秋分里那缕浓郁的鲜,藏着岁月的饱满与期盼。

而那些爬在石缝里的蟹,那些蒸在锅里的香,那些藏在心里的盼,终将像这渐深的秋意一样,在时光里慢慢沉淀,让每个秋天的日子,都带着螃蟹的鲜,带着相聚的暖,等那个最牵挂的人,笑着坐在灶台边,说声“这蟹,真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