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茶烟里的夏信(1/2)

薄荷茶在青瓷碗里舒展时,思砚正坐在竹桌前画蜂翅的纹路。新沏的茶水泛着淡绿,叶片在水里打着旋,像一群刚从花架上飞下来的绿蝴蝶。茶烟袅袅升起,混着架上牵牛花的紫香,在晨光里织成层薄纱,把竹桌的木纹都晕得模糊了。

“茶得晾晾再喝,”苏晚把刚摘的薄荷叶放进竹篮,“今年的新叶比去年的嫩,沏出来的茶带着点甜。”她瞥见思砚画的蜂翅,上面用极细的笔描了脉络,像蝉蜕的纹路,“这翅画得真细,比我绣帕子的线还密。”

林砚扛着竹梯从院外进来,梯阶上沾着槐花瓣。“该摘槐花了,”他把梯子靠在老槐树上,“张婶说要做槐花蜜,给她小孙子泡水喝。”他往思砚手里塞了个竹钩,“钩高处的,那边的花瓣没沾着露水,晒出来的蜜更纯。”

思砚爬上梯子,槐花的甜香扑面而来,比薄荷茶的清苦更腻人,却让人心里踏实。他想起去年摘槐花时,竹篮没系牢,半篮花全撒进了薄荷田,苏晚蹲在地里捡了一下午,指尖被花刺扎得通红,却笑着说“正好给薄荷当肥料”。

外婆坐在花架下,用槐花和薄荷叶编香包,绿的叶、白的花在她膝间缠成小团,清香混着阳光的暖,像把春天缝进了布里。“你娘也爱做这个,”她把香包挂在竹架上,“说‘夏天挂在画案上,能驱蚊虫’。”思砚看着香包在风里轻轻晃,突然想在画里添个,让蜂儿也闻闻这香。

午后,来老先生带着幅《品茗图》过来,画里的人坐在竹荫下喝茶,茶烟和树影缠在一起,像幅流动的墨。“你看这茶烟,”他指着画,“得用淡墨扫,才有缥缈的劲,太实了就像黑烟,没了雅气。”思砚赶紧调了点清水,在画稿的竹桌旁扫了几笔,果然有了茶烟浮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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