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地底孤城，，暗夜微光（1/2）

车轮与石板路摩擦的单调声响终于停止。墨渊掀开车帘，一股混合着陈年泥土、冷冽岩石与某种难以名状的古老香料的气息扑面而来。光线骤然暗淡，并非黑夜的漆黑，而是一种仿佛能吞噬所有光线的、浓稠如墨的深灰。

“到了。”墨渊的声音在空旷中激起轻微的回音。

柳如烟率先探出头，随即倒吸一口冷气。就连一向沉稳的苏晚晴，扶着昏迷的陈铭，看到眼前的景象，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这并非想象中的山寨或隐秘村落。眼前是一座……深埋于地底，或者说，与庞大山体彻底融为一体的巨型城池。望不到顶的穹窿之上，稀疏分布着发出幽蓝色微光的苔藓，如同倒悬的诡异星空，勉强照亮了下方的世界。依着陡峭山壁开凿出的层层屋舍、纵横交错的石桥与悬空栈道，无声地诉说着这里的岁月与隐秘。死寂，却有一种沉甸甸的、足以压垮心神的威压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

“这里就是……永夜城？”苏晚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将陈铭的手臂架得更稳了些。

墨渊面色肃穆，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众人惊疑不定的脸：“此地乃守夜人根基所在，与世隔绝。诸位请随我来，首领已在‘观星殿’等候。”他的语气不容置疑，透着一股属于此地主人的威严。

一行人默默跟上，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更显此地寂静得可怕。两侧的建筑风格古朴而诡异，不见任何人影，却总让人觉得在那些黑洞洞的窗口后，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林红袖下意识地握紧了剑柄，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阴影角落。沈清欢搀扶着伤势未愈的她，眉头微蹙，敏锐地感知着空气中那股奇异的香料气味，试图分辨其成分。秦若兰则低垂着眼睑，步伐沉稳，但细看便能发现她的指尖微微收紧，似乎在极力感知着什么。吴小倩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紧紧抓着柳如烟的衣袖，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柳如烟一边安抚地拍拍吴小倩的手，一边飞速地打量着四周，心中暗忖：“这地方……规模堪比州府，却藏得如此之深。守夜人的底蕴，恐怕远超想象。只是这气氛，可不像是热情好客的样子。”她习惯性地在心里盘算起来，若在此地经营，成本几何，风险多大。

穿过数道看似天然形成、实则巨石表面刻满隐秘符文的拱形石门，眼前豁然开朗。一座气势恢宏的大殿呈现眼前，殿门上方刻着三个古老的篆字——“观星殿”。殿内并无星辰，但穹顶却镶嵌着无数散发出柔和白光的奇异宝石，排列成复杂而玄奥的星图，将整个大殿映照得如同白昼，与殿外的幽暗形成鲜明对比。

大殿中央，一位身着深灰色朴素长袍的老者负手而立，正是“影十三”。他身旁，还站着一位面带轻纱、手持一根莹白玉杖的女子，虽看不清面容，但身姿挺拔，气质清冷如月下寒泉，令人无法忽视。

“首领，人已带到。”墨渊上前一步，躬身行礼，态度恭敬。

影十三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在昏迷不醒的陈铭和低着头的秦若兰身上停留的时间略长，最终落回苏晚晴脸上，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一路辛苦。北山之事，我已知晓大概。陈铭小友情况特殊，体内龙煞与寂灭之气纠缠，需即刻送入城中心的‘蕴灵池’温养，延缓其恶化。苏夫人，你身系地脉灵引，你的气息或能起到安抚之效，需随行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