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萌娃入宫（2/2）

淑妃忽然轻笑出声，腕间的东珠手串撞在扶手上叮咚作响：\陛下如此疼惜侄女，倒让明薇想起老家的侄女儿了，只是......\她故意拖长尾音，\这孩子连走路都不稳，如何能照料陛下？\

\妹妹这话说得不妥。\皇后终于开口，声音如春日融雪般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小郡主初入宫廷，水土不服也是有的。本宫正缺个解闷的孩子，便留在坤宁宫，由我亲自教养。\她起身走下台阶，广袖扫过之处，绣着百鸟朝凤的裙摆拖出绚丽光影，在小夭面前蹲下时，身上的牡丹香混着药香扑面而来——竟是和皇帝身上相似的苦药味。

小夭突然挣开皇帝的怀抱，摇摇晃晃跑到案几前。她踮着脚够到宣纸上的狼毫笔，蘸着墨汁在空白处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又在旁边添了朵三瓣蕈——那是爹爹心腹反复叮嘱的，暗指皇帝近期所中慢性毒的关键植物。随后，她假装被裙摆绊倒，跌向皇后身侧，趁机将银铃铛塞进皇后袖中，脆生生道：\娘娘的镯子好漂亮！\说话间，小手轻轻碰了碰皇后戴着翡翠镯的手腕。

皇后伸手接过宣纸，指尖抚过那朵奇怪的三瓣图案时微微一顿，又摸到袖中突然出现的银铃铛，目光瞬间锐利。她与皇帝交换了个隐晦的眼神：\如此，便让小郡主跟着太医院的院正习些药理，日后也好帮衬着照顾陛下。\皇帝望着宣纸上的墨团，忽然大笑起来，笑声惊得梁上的蟠龙图腾都在晃动。他将小夭重新抱回膝头，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明日起，让钦天监择个吉日，送小郡主去太医院启蒙。\

当夜的坤宁宫飘着淡淡的百合香，小夭却被冻醒了。她光着脚丫踩在青砖上，突然发现窗台摆着两个描金小匣子。稍大的那个打开后，特制的解毒丹滚落掌心，蜡丸上还粘着片干枯的艾草——是爹爹心腹留下的暗号。匣底压着张薄绢，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简笔画：穿铠甲的大人举着糖葫芦，扎双髻的小人儿在后面追。而另一个小巧的匣子内，静静躺着一串碧玉手串，旁边压着纸条，娟秀字迹写着：\安心住着，万事有我。\

泪水突然模糊了视线。小夭把薄绢贴在心口，摸到贴身藏着的半块玉佩——那是今早皇帝瞄到她的玄玉罗盘，把自己手里的另一半偷偷塞给她的，刻着半朵莲花纹，正好能和罗盘拼合。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她握紧解毒丹，在黑暗中露出与年龄不符的冷笑。淑妃娘娘送来的熏香里，掺着能让人昏睡的曼陀罗粉，不过没关系，自己知道艾草配绿豆，正是最好的解药。而皇帝和皇后的庇护，或许会成为她在这深宫中最坚实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