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海禁困局生民怨 密信暗线牵内奸（2/2）

次日一早，戚继光召集卢镗和几名心腹将领议事。“潮州必有战事，”他指着地图，“我们需分两步走：一是派人与俞将军联络，让他调兵支援潮州；二是查清沈敬与严党的关联，拿到证据。”他看向阿海：“你带几个人乔装成渔民，去潮州海域探查，留意是否有倭寇聚集。”

阿海领命出发，行至泉州海域时，遇到一艘挂着商船旗号的船只。船主见他们是渔民打扮，便主动搭话：“最近可不太平，听说潮州那边又来了伙倭寇，专抢官船。”阿海故意叹气：“可不是嘛，海禁这么严，我们都快饿死了，要是倭寇真能逼朝廷开禁，说不定还是好事。”船主立刻接话：“这位兄弟说得在理！我听说有人正联络各地私商，到时候一起上书请愿呢。”

阿海心中了然，这正是严党想要的局面——借倭寇作乱和民情汹汹，逼朝廷妥协，再由他们掌控开禁后的贸易大权。他不动声色地继续打探，得知这批倭寇明日就要袭击潮州码头，为首的正是汪直的旧部头目。

当晚，阿海连夜赶回福州卫禀报。戚继光立刻点兵，亲自率军驰援潮州。行至半途，就见远处烽堠升起黑烟，正是潮州方向传来的警讯。“加速前进！”戚继光下令，“务必在倭寇破城前赶到！”

快到潮州码头时，果然望见数十艘快船正在围攻官船，岸上已有民居燃起大火。阿海跟着戚家军冲锋在前，他挥舞渔叉，将一名正要砍向百姓的倭寇刺倒。激战中，他忽然看见一艘快船的船头插着面黑旗，上面画着与海龙王相似的白龙图案，船头站着的人穿着官服，正是沈敬！

“沈敬！你竟敢通倭！”阿海大喝一声，掷出渔叉。渔叉正中沈敬的船舷，他吓得脸色惨白，转身就要逃跑。戚继光策马赶来，一剑挑飞他的佩剑：“勾结倭寇，挑唆民变，你可知罪？”沈敬瘫倒在地，嘴里兀自狡辩：“我是为了朝廷！海禁不改，倭寇永远除不尽！”

这场激战直至正午才结束，倭寇被歼灭大半，残余势力乘船逃窜。清理战场时，兵士从沈敬的随身包裹里搜出了更多密信，上面详细记载了他与严党勾结，利用海禁挑起民怨、资助倭寇的罪行。

潮州百姓纷纷捧着食物前来劳军，先前在码头被查抄的船老大也在其中，他捧着一篮新鲜的鱼干递给阿海：“多亏将军们来得及时，不然我们就家破人亡了。”阿海接过鱼干，看着百姓们感激的眼神，突然明白戚继光为何既要抗倭，又要顾虑民生——真正的海防，从来不是只靠烽堠和汛堡，更要守住百姓的心。

当晚，戚继光将沈敬的罪证整理成册，派人快马送往京城。他站在潮州的烽堠下，望着远处平静的海面对阿海说：“海龙王虽除，内奸也已落网，但海禁的病根不除，海疆就永无宁日。”阿海握紧渔叉，点头道：“只要我们守住疆土，护住百姓，总有一天能让海上只传捷报，不见狼烟。”

夜风中，烽堠上的灯笼轻轻摇曳，照亮了两人坚毅的身影。远处的海面上，几艘渔船正借着月光撒网，虽然依旧小心翼翼，却已多了几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