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石炮暗藏御敌策 细作潜踪露杀机（2/2）

戚继光立刻登上城楼，果见远处尘土漫天，隐约可见旌旗晃动。他指着关外的土坡对林伯道：“石炮部署在此处，待蒙古骑兵进入百米范围再开火。”又对吴锐道：“你带一千步兵，埋伏在石河芦苇丛中，敌兵若炸城门，便从侧后方突袭。”

暮色降临时，攻城的号角划破夜空。三万大军如潮水般涌来，前排的蒙古骑兵挥舞马刀直冲城下，马蹄声震得城墙微微颤抖。“放箭！”陈铠一声令下，城楼上箭如雨下，却挡不住骑兵的冲锋势头。

待骑兵进入百米地界，戚继光猛地挥手：“石炮点火！”早已待命的兵士点燃点火槽中的火绳，十尊石炮同时轰鸣，炮膛内的碎石铁砂如暴雨般洒向敌阵。蒙古骑兵纷纷落马，惨叫声此起彼伏，冲锋的阵型瞬间溃散。

努尔哈赤在阵中见状怒喝，身旁的范文程却镇定自若：“将军，明军石炮虽猛，却装填缓慢，可再派骑兵冲锋。”第二批骑兵刚要出发，城楼上的威远炮突然开火，炮弹呼啸着砸入敌阵，炸开的气浪掀飞数名兵士。

激战至深夜，努尔哈赤的大军死伤惨重，却仍不肯退去。戚继光正观察敌阵，忽然发现西侧的蒙古部落旗帜晃动，似有退意。“传令下去，喊话劝降蒙古部落，言明只诛首恶，胁从者免罪！”

城楼上的兵士立刻齐声喊话，蒙古部落本就不愿卖命，见状纷纷掉转马头。努尔哈赤气得拔刀斩杀数名逃兵，却根本止不住溃势。这时，吴锐派人来报：“将军，发现数十名死士携带炸药，正摸向西门！”

戚继光立刻下令：“石炮转向西门！铁炮轰击敌阵中军！”石炮再次轰鸣，将西门外的死士炸得粉碎。威远炮的炮弹则精准命中努尔哈赤的帅旗，帐内众人顿时大乱。“撤兵！快撤兵！”努尔哈赤无奈嘶吼，大军如潮水般退去。

战事平息后，兵士在死士身上搜出一枚令牌，上面刻着“范”字。“范文程这毒计，险些让我们吃亏。”陈铠怒道。戚继光却盯着令牌沉思：“这令牌边缘有磨损，不像是新制的。”

他忽然想起那名坠楼的细作，又看向牢中方向，一个念头闪过脑海。“陈铠，密切监视代善，他或许才是真正的传信人。”刚说完，亲兵慌张来报：“将军，代善在牢中自尽了！”

众人赶到大牢时，只见代善倒在血泊中，手边留着半截断裂的木钗，正是那日范文程来访时，看似无意掉落的物件。木钗中空，里面藏着一张字条，上面只有四个字：“十日攻城”。

戚继光攥紧字条，眼中寒光凛冽。他走到城楼，望着努尔哈赤退去的方向，对众将道：“范文程故意留下木钗传信，又派细作试探，就是想让我们放松警惕。传令下去，加固城防，石炮与铁炮交替值守，这十日，谁也不许懈怠！”

夜风卷着硝烟掠过“天下第一关”的匾额，新添的弹痕与旧有的血迹交织在一起。二十门威远炮与十尊石炮在城楼上静静矗立，如同沉默的卫士，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更大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