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雨途藏险逢暗哨,柳宅惊魂陷困局(1/2)

江南的春雨缠缠绵绵,把土路泡得黏糊糊的,苏念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张老,裤脚沾满泥浆,每走一步都要费上三分力。锦书跟在她身后,手里紧紧攥着个布包,里面是顾晏留下的伤药和晒干的骆驼刺根 —— 昨夜从驿站分开后,顾晏引开追兵,至今没消息,这包东西成了他们唯一的慰藉。

“小姐,信使又烧起来了。” 张老突然停下脚步,声音发颤。他背上的信使脸色通红,呼吸急促,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昏迷中还在喃喃 “密信…… 不能丢……”。苏念伸手探了探信使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她心头一紧 —— 再这么烧下去,怕是撑不到柳伯家。

“前面应该有个小镇,我们去那儿找家客栈,先给信使退烧。” 苏念抬头望了望雾蒙蒙的前方,隐约能看到几点灯火,“张老,你再撑撑,锦书,帮我扶着点信使。”

锦书立刻上前,用袖子擦了擦信使脸上的汗,轻声说:“信使大哥,再坚持会儿,快到地方了。” 她不再是最初那个只会哭的丫鬟,连日的危机磨出了她的韧劲,刚才在竹林里,还是她先发现了藏在草丛里的暗哨。

三人加快脚步,半个时辰后终于摸到了小镇边缘。镇子不大,只有一条主街,多数店铺已关门,只有一家 “渡口客栈” 还亮着灯。苏念斟酌片刻,选了这家 —— 客栈临河,万一有变故,还能从后门跳河脱身。

推开门,暖烘烘的水汽裹着面香扑面而来。柜台后,一个留着山羊胡的掌柜正低头拨算盘,见他们浑身泥泞、还背着个 “病人”,眼皮抬了抬,语气平淡:“住店还是打尖?”

“一间上房,一锅热汤,再来两笼馒头。” 苏念一边说,一边摸出两枚铜钱放在柜台上 —— 这是从驿站黑衣人身上搜的,她特意避开银锭,怕露富引祸。

掌柜的接过铜钱,手指在柜面上敲了三下,却没喊店小二,反而绕出柜台,走到张老身边,假意打量信使:“这位客官看着病得不轻,要不要我去请个大夫?镇上王大夫治风寒最拿手。”

苏念心里 面“咯噔” 一下 —— 不对劲。他们刚进门,掌柜不问行程、不看伤势,先提 “请大夫”,分明是想借大夫探底。她立刻上前一步,挽住张老的胳膊,装作夫妻间的亲昵:“多谢掌柜好意,不用麻烦了,内子就是淋了雨,歇会儿喝碗热汤就好。”

这话一出,张老愣了愣,随即配合地拍了拍苏念的手,锦书也赶紧帮腔:“是啊掌柜,我们赶路急,歇一晚就走,不麻烦您了。”

掌柜的眼神闪了闪,没再坚持,转身喊了个店小二:“带客官去二楼最里面的房,汤和馒头赶紧端上去。” 店小二应声上前,引路时却频频回头打量信使,脚步还故意放慢了些。

进了房间,苏念立刻反锁房门,压低声音说:“掌柜和店小二都是眼线,肯定要去报信。锦书,你去厨房盯着汤,顺便把骆驼刺根煮了;张老,你帮信使擦擦身子降温,我们半个时辰后就走。”

锦书点点头,拎着布包去了厨房。她守在灶台边,看着店小二端汤时偷偷往灶房后门溜,还对着外面比划手势 —— 果然是在报信。她悄悄摸出块石头,等店小二转身,猛地砸在旁边的水缸上,“哗啦” 一声响,吓得店小二手一抖,汤差点洒了。“你干什么?” 店小二怒喝。

“对不住对不住,手滑了。” 锦书装作慌乱的样子,趁机把煮好的骆驼刺根水倒进葫芦里,端着热汤跑回房间。

苏念正帮信使擦身子,见锦书回来,立刻问:“怎么样?”

“肯定报信了,我看到他跟外面人比划。” 锦书把葫芦递过去,“药水煮好了,快给信使喝吧。”

苏念刚把药水分几次喂进信使嘴里,楼下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掌柜的喊:“就是二楼最里面!李大人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走!” 苏念立刻把密信塞进信使贴身的衣襟,用布条缠紧,“张老,你背着信使从窗户跳下去,我和锦书断后!”

张老抱起信使,推开窗户 —— 二楼不高,下面是片松软的菜地。他深吸一口气跳下去,落地时踉跄了一下,却稳稳护住了信使。苏念和锦书紧随其后,刚站稳,就见十几个黑衣人举着刀冲过来,为首的正是在驿站逃脱的带疤壮汉!

“沈清辞!这次看你往哪跑!” 带疤壮汉脸上挂着狞笑,刀光在雨夜里闪着寒芒,“把密信交出来,老子让你死得痛快些!”

苏念把锦书护在身后,握紧顾晏留下的短刀:“想要密信,先过我这关!” 她知道,必须拖到张老带着信使跑远,哪怕自己拼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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