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毒烟借风破重围，逃敌留痕陷两难（1/2）

黑石堡垒的火焰越烧越旺，火星随着夜风溅到苏念的衣袖上，她却顾不上拍灭 —— 白狼部落的骑兵已逼近到百米之内，马蹄踏起的沙尘像黄色的浪潮，几乎要将众人吞没。锦书靠在沈母怀里，脸色苍白如纸，高热让她连睁眼的力气都快没了，却仍攥着苏念的衣角：“小姐…… 别放弃……”

顾晏扶着墙站起来，后背的血渍已浸透衣袍，却依旧将长剑横在身前：“清辞，你看西北方 —— 戈壁的‘黑风’要来了！” 苏念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远处的天空被染成暗黄色，狂风卷起的沙砾在天际线处形成一道模糊的屏障 —— 这是戈壁特有的短时沙尘暴，来得快，却能瞬间打乱阵型。

“有办法了！” 苏念突然眼前一亮，从怀里摸出之前缴获的 “漠北黑毒” 陶罐，又掏出最后一包醉仙草碎末，“巴图，你带人手去堡垒后门的上风处，将黑毒和醉仙草混合，等黑风来临时撒向骑兵！黑毒遇风会挥发成雾，虽不致命，却能让人头晕目眩；醉仙草能加重眩晕，正好能趁乱突围！”

巴图立刻点头，带着五个精锐往上风处跑。苏木则扶着沈母，将她护在沙丘后的凹地里：“沈夫人，您放心，我们一定能出去！” 沈母虚弱地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一块折叠的羊皮纸：“这是你父亲当年画的戈壁逃生图，上面标着一条‘暗河通道’，能直通黑沙镇东侧的安全区，就是不知道这么多年还在不在……”

苏念接过羊皮纸，借着火焰的光快速浏览 —— 暗河入口就在堡垒西侧的枯树下，正好在当前位置和骑兵之间。她立刻对顾晏说：“你带锦书和沈母去暗河入口，我和苏木去帮巴图撒毒烟，拖延时间！”

“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 顾晏伸手想拉住她，却因伤口牵扯疼得皱眉。苏念按住他的手，眼神坚定：“没时间争了！黑风只有一刻钟，错过就没机会了！”

话音刚落，狂风已席卷而来，沙砾打在脸上生疼。巴图在风势最猛时，将混合好的毒烟粉末往空中一扬，白色的粉末瞬间被黑风卷成雾团，朝着白狼部落的骑兵飘去。“咳咳！” 骑兵们纷纷捂住口鼻，有的从马背上摔下来，有的则勒着马原地打转，原本整齐的阵型瞬间乱成一团。

“就是现在！” 苏念大喊着，和苏木一起挥舞着短刀，朝着暗河入口冲去。顾晏也扶着沈母，背着锦书跟在后面。白狼部落的小首领见状，想指挥骑兵阻拦，却被毒烟呛得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往枯树下跑。

枯树下的沙土松软，苏念用短刀挖了片刻，果然露出一个半米宽的洞口，里面传来潺潺的水流声 —— 暗河还在！“快进去！” 她先将锦书递进去，又扶着沈母弯腰钻洞，顾晏和苏木则在洞口掩护，直到所有人都进入通道，才最后跳进去。

通道内潮湿昏暗，仅能容一人侧身行走，头顶的钟乳石滴着水珠，落在水面上发出 “滴答” 声。锦书靠在苏念怀里，呼吸渐渐平稳，高热似乎被通道内的凉气压下去一些。沈母则借着苏念点燃的火折子，仔细查看通道壁上的刻痕：“没错，这是你父亲刻的海棠花，沿着这个方向走，就能到安全区。”

众人沿着暗河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终于透出光亮 —— 是通道出口！出口外是一片茂密的胡杨林，远离了黑沙镇的火光和马蹄声。苏念扶着锦书走出通道，刚想松口气，就听到身后传来顾晏的咳嗽声 —— 他靠在胡杨树上，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泛着青紫色，显然是伤口感染引发了高热。

“顾大人！” 苏念急忙冲过去，摸出最后一点雪绒花药包，敷在他的伤口上。巴图和苏木也围过来，脸色凝重：“我们得找个地方休整，不然顾大人和锦书撑不了多久。”

众人在胡杨林深处找到一个废弃的牧羊人小屋，虽破旧，却能遮风挡雨。苏念给顾晏和锦书喂了些温水，又用仅剩的艾草煮了草药水，让他们喝下退烧。沈母则坐在角落，整理着从堡垒带出来的物品，突然 “啊” 了一声 —— 她手里拿着一块黑色的令牌，上面刻着 “白狼” 两个字，边缘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这不是白狼部落的令牌。” 巴图凑过来看，脸色骤变，“这是‘黑鸦堂’的令牌！黑鸦堂是漠北最神秘的杀手组织，收钱替人办事，李嵩怎么会有他们的令牌？”

苏念心里一沉，想起李嵩在堡垒里的疯狂 —— 他肯定早就和黑鸦堂勾结好了，就算白狼部落失败，也能让黑鸦堂追杀他们。她接过令牌，突然发现背面刻着一行小字：“漠北雪莲谷，取药换命。”

“雪莲谷？” 苏木惊呼，“那是白狼部落的禁地，里面长着能治百病的漠北雪莲，可也有很多陷阱，进去的人很少能出来！李嵩为什么会刻这个？”

就在这时，沈母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竟溢出一丝血迹。“母亲！” 苏念急忙扶住她，摸她的脉搏 —— 脉搏微弱且杂乱，显然是旧疾被连日的奔波和惊吓引发了。“医官！我们的医官呢？” 苏念急得大喊，却想起医官在突围时被骑兵冲散，不知去向。

沈母拉着苏念的手，虚弱地说：“别找了…… 我这病…… 只有漠北雪莲能治…… 当年你父亲去漠北戍边时，曾给我带过一朵…… 可惜后来遗失了……”

苏念看着母亲苍白的脸，又看了看令牌上的 “雪莲谷”，心里一片混乱。雪莲谷是白狼部落的禁地，现在白狼部落还在追杀他们，去那里无疑是自投罗网；可若是不去，母亲的病就撑不了多久。

顾晏靠在墙上，虽然虚弱，却依旧冷静：“清辞，我们可以先派人去雪莲谷附近侦查，看看白狼部落的守卫情况。巴图在漠北有很多旧部，说不定能找到进去的小路。”

巴图立刻点头：“我这就派苏木去联系旧部，最迟明天天亮就能有消息。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伤，不然就算找到雪莲谷，也打不过守卫。”

众人暂时安定下来，苏念守在沈母身边，时不时给她喂些草药水。锦书也醒了过来，靠在床边帮苏念整理草药：“小姐，我刚才梦到王掌柜了，他说清风城的旧部都在等着我们回去，还说…… 还说李嵩的余党在京中又有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