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归途暖意与尘世炊烟（1/2）

十二月二十二日，年假伊始。

清晨的九仙联一反平日的喧嚣，显得格外宁静。

积雪未融，在晨光下闪烁着细碎的金光，檐角挂着的冰凌滴答着化雪的水珠。

校园主干道上，拖着行李归家的学员成了主旋律，空气中弥漫着轻快的离别与期盼。

苏砚的行囊很简单，几件换洗衣物，从不离身的《时空能量拓扑推演散稿》笔记，以及给父母准备的少许学院特产——一些味道不错的低级灵果。他锁好别墅的门，与同样准备出发的石磊、钱多多和叶小雨在院门口汇合。

“一路顺风！”钱多多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里面显然塞满了他的各种“宝贝”和准备倒腾的货物。

“注意安全。”石磊背着他的“不动”，步伐沉稳。

“开学见…”叶小雨小声说着，提着一个装着灵植种子的小篮子，那是她准备带回家给母亲研究的。

“嗯，大家路上小心，开学见。”苏砚笑着与三人道别，看着他们走向不同的方向，融入归家的人流。

他没有选择耗费灵能的高速轨道交通——那需要额外的花费，而是来到了学院外的长途灵能巴士站点。

这是一种更经济实惠的出行方式，巴士由镶嵌着低阶灵核的引擎驱动，沿着固定的灵能轨道行驶，速度不算快，但足够平稳，也能沿途看看风景。

巴士站人头攒动，大多是回家的学员和附近的居民。

苏砚买票上车（车费-5灵元，由个人灵元账户支付，不影响学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iac的特性让他对周围环境的能量波动依旧敏感，但此刻充斥车厢的，多是归家的急切、孩童的嬉闹、以及低阶灵能引擎平稳的嗡鸣，充满了尘世的烟火气，让他因考核而一直紧绷的心神不知不觉松弛下来。

巴士沿着蜿蜒的轨道驶离学院区，窗外的景色从巍峨的现代修仙学府逐渐变为融合了古典与现代风格的都市圈，继而掠过被薄雪覆盖的田野和村庄。

苏砚望着窗外，手指无意识地在冰冷的玻璃上划过，识海中却未停止推演。玄诚子的话反复回荡——“稳态吞噬”后的“转化”。

他尝试内视己身。iac如同一个深邃而平静的漩涡，缓慢地自行运转，那日考核中强行“吞噬”的一丝异常狂暴的灵能碎片，此刻正被它死死地压制在核心深处，其上的狂暴意志已被“信息滤网”磨灭殆尽，只留下一小团精纯却性质难明的能量。

如何“转化”？像锅炉烧煤转化为热能？像符箓转化灵能为特定效果？没有任何头绪。但苏砚并不急躁，只是将这个问题作为一个背景进程，任由其在识海中沉淀，等待着可能灵光乍现的时刻。

旅途过半，巴士在一个较大的中转站短暂停靠。乘客上下，喧闹片刻。苏砚注意到斜前方座位上来了一个抱着小女孩的妇人。小女孩约莫五六岁，脸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红，蔫蔫地靠在母亲怀里，偶尔咳嗽几声，呼吸略显急促。

周围有乘客下意识地挪远了些。那妇人面露窘迫，只能低声安抚着孩子。

苏砚的iac微微一动，他能模糊地感知到，小女孩周围的能量场有些紊乱和淤塞，尤其是心肺区域，萦绕着一股晦涩的“病气”。这并非邪能，更像是某种身体内部失衡导致的生命能量运转不畅。

他想起叶小雨平日调理灵植时的手法，以及她那温和的、充满生机的灵力。他自己虽然不擅长治疗，但iac的“稳态”特性，或许…

犹豫了一下，苏砚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玉瓶，里面是叶小雨之前送给他们的、用剩余材料炼制的【清润散】，对普通的风寒咳嗽、气息不畅有些微效果。

他起身，走到那对母女面前，将玉瓶递过去，语气尽量平和：“阿姨，我看小妹妹不太舒服。这是学院配的清润散，对咳嗽气喘有点帮助，您要不试试？”

那妇人愣了一下，警惕地看了苏砚一眼，但看到他身上九仙联的徽记以及清澈的眼神，警惕稍减，又看了看怀中难受的孩子，犹豫着接了过去：“谢谢…小哥，你是九仙联的修士？”

“算是学员吧。”苏砚笑了笑，“这药药性温和，一次小半勺就好。”

妇人连声道谢，小心翼翼地给孩子喂了一点。药散见效没那么快，但这份善意显然让妇人放松了许多，开始和苏砚小声攀谈起来。原来她们是去邻市探亲返家，孩子路上不慎染了风寒。

苏砚并非刻意搭讪，只是安静听着，偶尔回应几句。他能感觉到，在小女孩服下药散后，她周身那淤塞的能量场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松动。

他心中微动，尝试着极其缓慢、极其细微地调动iac的一丝力量，并非注入，而是如同形成一个无形的、温和的“场”，轻轻笼罩过去，试图用自己的“稳态”特性，去微微“抚平”那一片区域的能量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