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重启天衍大阵（1/2）

枯荣老佛的身躯在虚无中崩解的刹那，往生界亿万佛国同时震颤。

那些漂浮在混沌中的轮回之泡骤然失去光泽，无数寄托着信仰的佛光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溃散，化作亿万道金色流光，挣脱了佛国的束缚，朝着整个琉璃星域弥漫开来。这些信仰之力曾被老佛以佛力强行引导，此刻失去掌控，顿时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所过之处，星辰共鸣，法则嗡鸣，连最偏远的死寂星带都泛起了淡淡的金光。

王志站在墟门前，望着这席卷星域的信仰洪流，识海中的归墟之核轻轻震颤。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每一道流光中都蕴含着生灵的执念——有对往生的期盼，有对轮回的敬畏，也有对枯荣老佛的依赖与怨怼。这些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让信仰之力变得无比驳杂，既蕴含着磅礴的生机，又夹杂着难以化解的死寂。

“这便是被扭曲的信仰……”王志低语，眼中浮现出归墟之眼。那是归墟之核赋予他的天赋，能看穿万物本源，此刻凝视着信仰洪流，只见无数生灵的虚影在光流中沉浮，他们的喜怒哀乐如走马灯般闪过，最终都化作对“生”与“灭”的迷茫。

归墟之眼微微转动，一股柔和的混沌之力从王志体内散发，缓缓触向最近的一道信仰流光。那流光刚一接触混沌之力，便剧烈挣扎起来，无数痛苦的哀嚎从中传出——那是被老佛强行压制的生灵意志，此刻终于得以宣泄。

“归墟无情，却容万情。”王志心神沉入归墟之核，识海中的宇宙虚影缓缓旋转，生灭二字隐去，只余一片混沌。他没有强行吞噬信仰之力，而是以归墟本源为炉，将混沌之力化作无形的屏障，温柔地包裹住那些挣扎的流光。

这是一种奇特的转化。驳杂的信仰之力在混沌屏障中翻滚，生灵的执念被一点点剥离、净化，最终化作最纯粹的生灭本源，融入归墟之核的宇宙虚影中。每吸收一道流光，王志对“众生相”的理解便深一分，识海中的宇宙虚影也愈发清晰，连带着他的气息都变得更加圆融。

“王师兄，这些信仰之力太过庞大，强行吸收恐怕会伤及元神！”邱长生在一旁看得心惊。他能感觉到，那些流光是由亿万生灵的意志凝聚而成，蕴含着足以撑爆宇宙境的能量，即便是王志，也未必能完全消化。

王志没有停下，只是淡淡道：“归墟本就是轮回的容器，众生信仰亦是轮回的一部分，无需抗拒，只需引导。”他的声音平静如水，归墟之眼愈发璀璨，混沌之力如蛛网般蔓延，将越来越多的信仰流光纳入其中。

随着吸收的深入，整个往生界的混沌开始沸腾。那些失去信仰支撑的佛国一座座崩塌，露出后面残破的星辰与死寂的星域——那是老佛为了构建完美轮回，强行抹去生灵意志后留下的空洞。王志看着这一切，心中了然：枯荣老佛所谓的“平衡”，不过是用无数生灵的自由换来的虚假和平。

“王师兄，”邱长生忽然开口，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想留在这里。”

王志转过头，看向他。

“这些信仰之力虽然驳杂，却蕴含着无数生灵的祈愿。”邱长生指着那些尚未被吸收的流光，“老佛已死，往生界群龙无首，若是放任这些力量溃散，整个琉璃星域都会陷入混乱。我想试着用风之力引导它们，或许……能为这些生灵找到一条真正的往生之路。”

他顿了顿，又道：“而且，你之前说过，第七星空与往生界之间或许存在空间通道。我留在这，正好可以借助你留下的星域大阵，尝试联通两界。若是成功，第七星空便能多一条退路，也能让这里的生灵看到外界的希望，不再被‘往生’二字束缚。”

王志看着邱长生坚定的眼神，缓缓点头：“也好。往生界的信仰之力需要人引导，联通两界更是大事，你留下最为合适。”他抬手一挥，一道混沌色的阵盘从识海中飞出，落在邱长生手中，“这是我以归墟本源和时间大道碎片炼制的‘轮回阵盘’，能稳住往生界的空间壁垒，也能与第七星空的天衍大阵产生共鸣。若遇危险，捏碎阵盘，我自会感知。”

阵盘入手温润，上面刻着无数玄奥的序纹，隐隐有宇宙生灭的虚影流转。邱长生握紧阵盘，郑重道：“放心吧王师兄，我绝不会让你失望！”

王志颔首，又将一部分归墟本源打入阵盘中，使其光芒更盛：“往生界的宇宙境强者必然会因老佛之死陷入内讧，你初来乍到，不必强行介入，只需守住阵盘，静观其变即可。等联通两界之事有了眉目，我自会再来。”

话音刚落，远处的混沌中传来数道强横的气息，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与贪婪。显然，枯荣老佛的死讯已经传开，那些被他压制的宇宙境强者终于按捺不住，开始争夺往生界的掌控权。

“他们来了。”邱长生神色一凛，周身风纹暴涨，“王师兄，你快走吧，这里交给我！”

王志最后看了一眼沸腾的信仰洪流，归墟之眼缓缓收敛：“保重。”说罢，他转身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消失在混沌深处，朝着第七星空的方向飞去。

邱长生握紧轮回阵盘，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抬头望向远处那几道越来越近的气息，周身风之力与阵盘的混沌之力交织，在身前布下了层层风障——属于他的使命，从这一刻正式开始。

……

离开往生界后，王志一路穿梭于混沌之中。归墟之核的宇宙虚影在识海中缓缓旋转，将吸收的信仰之力一点点消化，他的气息虽未暴涨，却愈发深邃，仿佛与整个星空融为一体。

越是靠近第七星空，周围的混沌气流便愈发稀薄，连星辰的光芒都变得黯淡。当他终于抵达第七星空的边缘时，一股浓重的死寂气息扑面而来，让他眉头微蹙。

眼前的第七星空，早已不复昔日的繁华。原本璀璨的星辰带变得一片灰暗，无数星辰失去了能量支撑，化作冰冷的陨石在虚空中漂浮；曾经贯通整个星空的能量脉络断裂多处，露出后面漆黑的空间裂缝；甚至连空气中的灵气，都稀薄到几乎无法感知——这哪里是封锁，分明是在断绝第七星空的生机！

“比想象中还要严重……”王志眼神沉了下来。他能感觉到，整个第七星空被一层无形的能量罩包裹着，这能量罩由无数道法则序纹交织而成，不仅能阻挡能量进出，还在缓慢地吸收着星空中仅存的灵气，显然是想用持久战拖垮第七星空。

就在他准备深入探查时，一道苍老而疲惫的气息从第七星空深处传来，紧接着，一道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来者身着朴素的灰袍，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正是坐镇第七星空的果院长。只是此刻的果院长，气息比一年前虚弱了许多，原本挺拔的身躯也微微佝偻，眼中带着浓重的疲惫，显然这一年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你回来了。”果院长看着王志，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是深深的欣慰，“太好了……第七星空终于有救了。”

王志看着他憔悴的模样，心中微沉：“院长，这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果院长叹了口气，声音沙哑：“你走后不久，其他六大星空便以‘第七星空私藏归墟本源’为由，联合对我们实施了封锁。他们布下了‘锁星大阵’，断绝了我们与外界的一切联系，还不断派强者骚扰边境，天衍大阵数次险些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