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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如此。”公孙璟淡淡道,“陆家背后之人一日不揪出,朝堂便一日不得安宁。猎场之上,各方势力齐聚,既是危机,也是机会。”
两人出宫后,并未直接回府,而是绕道去了卫峥的府邸。卫峥昨夜也参与了靖安侯府的行动,此时正坐在书房中整理卷宗,见二人进来,忙起身相迎。
“卫将军,昨夜辛苦。”公孙璟拱手道。
“公孙先生客气了,分内之事罢了。”卫峥笑道,引着二人落座,“不知二位今日前来,可是有何吩咐?”
“实不相瞒,今日来是想与将军商议狩猎大典的安保之事。”彭渊道,“陆家虽倒,但其党羽仍在,猎场之上人员繁杂,怕是有人会借机生事,甚至对陛下不利。”
卫峥神色一凛:“此事我也正忧心。陛下已将猎场安保之事交予我负责,我正打算增派兵力,加强巡逻。只是猎场范围广阔,若有人刻意隐藏,怕是难以防备。”
“将军不妨如此安排……”公孙璟沉吟片刻,缓缓道出自己的计划,“将猎场分为内围、外围两层,内围由精锐禁军把守,只允许皇室宗亲与重臣进入;外围则由普通兵士巡逻,严查出入人员。同时,暗中安排暗卫潜伏在各处,密切监视可疑之人。另外,我与彭渊也会带人在猎场中巡视,相互配合。”
卫峥听完,连连点头:“公孙先生此计甚妙!我这就去安排,定不让宵小之辈有机可乘。”
商议妥当后,公孙璟与彭渊便告辞离开。回到帝师府时,已是傍晚,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橘红。两人坐在院中,看着天边的云霞,一时都没有说话。
“阿璟,”彭渊忽然开口,“你说,那背后之人,会不会是宁王?”
公孙璟抬眼看向他,眸光深沉:“宁王素有野心,这些年暗中培植势力,与陆家往来密切。只是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此次陆家倒台,他定会有所动作。狩猎大典上,他若敢出手,便是我们抓住他把柄的最好时机。”
“若真是他,那事情便棘手了。”彭渊皱眉道,“宁王是陛下的亲弟弟,身份尊贵,若无铁证,陛下怕是不会轻易处置他。”
“所以我们必须拿到铁证。”公孙璟道,“明日三司会审陆家主犯,我会亲自到场,从他们口中套出与宁王勾结的证据。只要证据确凿,就算他是皇亲国戚,陛下也无法偏袒。”
夜色再次降临,帝师府的灯火次第亮起。公孙璟与彭渊坐在灯下,仔细翻阅着从靖安侯府搜出的密信,试图从中找到宁王的蛛丝马迹。那些密信大多用词隐晦,只以代号相称,一时难以分辨。
“这个‘玄先生’,会不会就是宁王的暗线?”彭渊指着一封密信上的署名,问道。
公孙璟接过密信,反复看了几遍,沉吟道:“有可能。宁王身边有一位谋士,姓玄,常年为他出谋划策,只是从未在人前露面。若能证实这个‘玄先生’就是他,便能牵出宁王。”
“那我们该如何证实?”
“明日会审时,提审陆家的管家,他跟随陆侯爷多年,定知不少内情。”公孙璟道,“我已让人提前审问过他,他似乎知道些什么,只是嘴硬不肯说。明日在公堂之上,稍加施压,想必他会吐露实情。”
一夜时间转瞬即逝,第二日一早,公孙璟与彭渊便前往大理寺,参加三司会审。
大理寺公堂之上,气氛庄严肃穆,三司官员端坐堂上,陆家主犯被押跪在堂下,一个个面色灰败,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
审讯开始后,陆侯爷拒不认罪,百般狡辩,声称所有罪行皆是下人所为,与自己无关。公孙璟坐在旁听席上,冷冷看着他,待三司官员审问无果时,缓缓站起身:“陆侯爷,你说此事与你无关,那为何在你府中搜出的密信,皆是由你亲手所写?还有那暗线名册,上面的字迹,与你的笔迹分毫不差,你又作何解释?”
陆侯爷脸色一白,张口结舌,却说不出话来。
公孙璟又看向一旁的陆家管家,沉声道:“管家,你跟随陆侯爷多年,府中之事,你定是一清二楚。昨日在狱中,你已吐露部分实情,今日不妨当着三司官员的面,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或许还能求得一条生路。”
管家抬头看了看公孙璟,又看了看陆侯爷,眼中闪过一丝惧意,最终咬牙道:“我说!我说!陆侯爷勾结宁王,意图谋逆,那些密信都是写给宁王的谋士玄先生的,名册上的暗线,也都是宁王与陆侯爷共同安插的!”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三司官员脸色大变,纷纷看向陆侯爷,陆侯爷更是面如死灰,瘫倒在地。
公孙璟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终于拿到了关键证据,当即道:“管家所言,可有凭证?”
“有!”管家忙道,“陆侯爷与玄先生的往来信件,除了被搜走的那些,还有一封藏在我家中的暗格里,那封信上,玄先生提及了宁王的谋划,足以证明一切!”
三司官员立刻派人前往管家家中搜查,果然找到了那封密信。信中内容确凿,直指宁王与陆家勾结,意图在狩猎大典上发动政变,夺取皇位。
审讯结束后,公孙璟与彭渊即刻带着密信入宫,禀报给皇帝。皇帝看完密信,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逆子!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朕真是瞎了眼,一直对他百般纵容!”
“陛下息怒。”公孙璟劝道,“宁王虽有反心,但尚未付诸行动,如今证据确凿,只需将他控制起来,便能避免祸乱发生。狩猎大典在即,切不可打草惊蛇,以免他狗急跳墙。”
皇帝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沉声道:“你说得对。传朕旨意,密令卫峥暗中监视宁王的一举一动,狩猎大典上,布下天罗地网,待他露出马脚,便将其一举擒获!”
“臣遵旨。”
走出御书房,彭渊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拿到了宁王的证据,这下看他还如何抵赖。”
公孙璟点了点头,眼中却仍有一丝忧虑:“宁王经营多年,势力不容小觑,狩猎大典上,怕是会有一场恶战。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确保陛下的安全。”
两人并肩走在皇宫的长廊上,阳光透过廊柱洒下,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他们,即将站在风暴的中心,迎接着未知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