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客卿苏临（2/2）
他顿了顿，补充道：“作为交换，我此次出手助贵府挫败神狱阴谋、斩杀黑煞门主的人情，便一笔勾销。并且，贵府需将所知的，关于神狱、星核，以及那尊塔的非核心信息，共享于我。”
话音刚落，殿内落针可闻。
门外的杀手首领兜帽下的呼吸似乎都停滞了一瞬。这等条件，简直是狂妄！区区一个筑基中期散修，竟敢与幽冥府谈条件，还要自主权？
幽夜静静地注视着苏临，那双深紫色的魔瞳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穿。他没有立刻动怒，反而手指轻轻敲击着骨椅扶手，发出笃笃的轻响。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意味：“苏临，你可知，从未有人敢与我幽冥府，谈这样的条件。”
“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不能有。”苏临神色不变，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的价值，值得这份特殊。况且，是贵府先找上的我，而非我求助于贵府。”
他上前一步，周身那圆融内敛的气息微微释放出一丝。刹那间，整个大殿仿佛凝固！不是威压，而是一种更玄妙的、仿佛能定住时空、让万物归于寂灭的意蕴弥漫开来！那跳跃的幽蓝火焰为之一滞，两侧的恶鬼石雕似乎都发出了细微的、恐惧的颤鸣！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幽夜的瞳孔却是骤然收缩！
他感受到了！那股力量层次，远超筑基，甚至隐隐触及了法则本源！与此前在葬尸岗感受到的那一丝寂灭气息同源，却更加凝练，更加……可怕！
“这就是你的底气？”幽夜的声音低沉了几分，深紫色的眼眸中光芒流转，似乎在急速权衡。
苏临收敛气息，恢复平静：“这只是我潜力的一部分。幽夜少主是聪明人，应当明白，一个拥有成长潜力的盟友，远比一个受制于人的下属，更有价值。尤其是，在面对‘神狱’这等庞然大物时。”
幽夜沉默了。他确实看中了苏临的潜力，或者说，看中了他背后那尊塔的潜力。神狱对那尊塔志在必得，若能将其掌控者拉入己方阵营，无疑是对神狱的巨大打击。但苏临的桀骜与难以掌控，也超出了他的预期。
强行拿下？且不说能否成功，就算成功了，一个心怀怨恨、无法真心合作的塔主，对幽冥府而言意义不大，反而可能引来那尊塔的反噬。据古老典籍记载，那尊塔的威能，绝非寻常。
合作？给予自主权？这确实打破了幽冥府的规矩。但……规矩，本就是用来打破的，在足够的利益面前。
“好。”
出乎意料地，幽夜答应了。他脸上重新浮现出那妖异的笑容，只是眼底深处多了一丝郑重：“苏临，你赢了。我幽冥府，可以给你客卿之位，享长老级情报权限与部分资源调配权，拥有自主行动权。但相应的，当幽冥府因神狱之事面临存亡危机时，你需无条件出手相助。这是底线。”
他屈指一弹，那枚刻有九道骷髅纹路的“九幽令”飞向苏临。
“此令予你，凭此令，你可调动幽冥府在江市及周边三城的所有暗线，查阅丙级及以下密档，领取定额资源。若有要事，可通过此令直接联系我。”
苏临伸手接过九幽令，入手冰凉，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一丝独特灵契，与幽夜的气息隐隐相连。他知道，这既是权力，也是一种无形的束缚。
“可以。”苏临将九幽令收起，“那么，关于神狱和星核的信息……”
幽夜也不拖沓，取出一枚黑色玉简抛给苏临：“这里面，是神狱已知的部分据点、外围成员信息，以及关于‘星核’的古老传闻。至于那尊塔……”他深深看了苏临一眼，“我只能告诉你，它的来历，牵扯到上古一场波及诸天万界的大劫，名为‘归墟之寂’。神狱追寻它，似乎是为了重启某种可怕的仪式。更多的，以你目前的权限，还无法得知。”
归墟之寂？重启仪式？苏临心中震动，将玉简收起。这些信息，已然足够他消化一段时间。
“合作愉快。”苏临对幽夜拱了拱手。
“希望如此。”幽夜慵懒地重新靠回骨椅，挥了挥手，“不送。”
苏临与冷凝玉不再多言，转身走出大殿。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幽夜把玩空间珠子的动作停下，深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莫测的光芒。
“归墟之塔的新任主人……希望这次，我们的投资，不会血本无归。”他低声自语，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缓缓消散。
殿外，阳光刺眼。
苏临握着那枚冰冷的九幽令，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权力与责任，眼神深邃。
借助幽冥府之力，他暂时获得了一丝喘息之机。但前路，依旧迷雾重重。神狱的威胁，星核的秘密，归墟之塔的因果……这一切，都如同悬顶之剑。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冷凝玉，轻声道：“我们先回云水宗据点吧，你需要将此地之事禀明宗门。”
冷凝玉微微一怔，看向苏临：“那你呢？”
苏临望向江市的方向，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建筑，看到了那隐藏在城市阴影下的无数暗流。
“我还有些事情，需要独自处理。”他顿了顿，对冷凝玉露出一抹令人安心的笑容，“放心，有了这九幽令，至少在江市，我已有自保之力。待你安顿好宗门之事，我们再联系。”
冷凝玉看着他那双深邃而坚定的眼眸，知道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她轻轻点头：“好，一切小心。”
两人在山谷外分别，冷凝玉化作一道云水星辉，向着云水宗据点方向而去。
苏临则站在原地，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天际，才缓缓收回目光。
他摩挲着手中的九幽令，神识沉入其中，瞬间便感知到了江市范围内数十个或明或暗的幽冥府联络点，以及一股庞大的信息流。
“第一步，先弄清楚南宫家与神狱，是否有勾结……”苏临眼中寒光一闪，身形融入人群，消失不见。
新的征程，已然开始。而这一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手中已然握有了属于自己的……力量与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