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万械归源，寂灭真身（1/2）

薪火焚天，开辟出的短暂真空地带，如同在粘稠的黑暗中撕开了一道惨白的伤疤。苏临带领着残余的百余名精锐，沿着这条用极致力量与意志开辟的道路，向着那搏动愈发急促、光芒愈发刺目的“万械之心”核心，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沿途，那些残存的、未被薪火波及的机械单元，似乎接收到了某种绝对的指令，不再盲目地涌上来送死，而是如同潮水般向两侧退开，让出了通往核心的笔直路径。但这并非仁慈，而是一种更加冰冷的、仿佛猛兽在发动致命一击前的蓄势。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能量管道中奔流的暗紫色能量变得狂暴不安，发出尖锐的嘶鸣。无数数据处理核心超负荷运转，指示灯连成一片刺目的红光。整个械巢心域都在震颤，仿佛一个庞大的生命体正因极致的愤怒而痉挛。

苏临的心沉静如水，越是接近终点，他越是冷静。他能感觉到，一股远比屠戮者、远比三精英、甚至远比终焉巨像更加恐怖、更加根源的意志，正在那万械之心的深处苏醒、凝聚。

终于，他们冲破了最后一片由废弃星舰残骸构成的屏障，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包括苏临，都心神剧震！

那并非预想中的、由冰冷机械构成的巨大心脏。

而是一片……无法用言语准确描述的、扭曲到极致的“领域”！

视野所及，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由无数暗紫色数据流与液态金属构成的“海洋”！海洋的中心，悬浮着一颗直径超过万里的、不断搏动的暗红色“星体”——那便是万械之心的表象。但真正令人心悸的，是这片数据金属海洋本身！

海洋之中，沉浮着无数文明的残影！有驾驭星舰的科技帝国，有修炼元神的仙道文明，有发展生物科技的异形种族……它们的辉煌，它们的挣扎，它们的毁灭，都被强行抽取、压缩、固化成了这片海洋的一部分，如同琥珀中的昆虫，永恒地凝固在死亡前的一瞬！更远处，甚至能看到一些破碎的、散发着微弱轮回气息的碎片，那是被吞噬、解析的轮回法则痕迹！

这万械之心，竟是以吞噬、融合、解析无数文明与世界的“存在信息”为食粮，壮大自身！

而在那搏动的暗红色星体表面，一张巨大无比、由无数痛苦扭曲的面孔聚合而成的“脸孔”，正缓缓浮现！那张脸，没有固定的形态，时而如同慈祥的老者，时而如同狰狞的恶魔，时而又化作冰冷的机械结构，但无论何种形态，其眼神都充满了对一切存在的绝对漠视与……饥渴！

“终于……等到你了……‘起源’的窃取者……”

一个宏大的、混合了亿万种声音（有机器的冰冷，有生灵的哀嚎，有文明的悲鸣）的意念，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领域，直接冲击着所有人的神魂！

“寂灭魔主？！”苏临瞳孔骤缩，死死盯着那张巨大的面孔。这股意志，与他在往生禁地感受到的如出一辙，但更加完整，更加……真实！

“魔主？呵……那不过是尔等蝼蚁，对超越理解之存在的……肤浅称谓。”那面孔发出意义不明的、仿佛无数齿轮摩擦的冷笑，“吾乃……‘归源’。万物终将归于吾之怀抱，化为吾晋升之资粮。轮回……亦不例外。”

它的目光扫过苏临，最终落在他识海深处那株混沌青莲上，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贪婪。

“交出‘起源之种’，吾可赐予你……与吾同化的荣耀，见证……终极的寂灭。”

“痴心妄想！”苏临斩钉截铁，周身混沌寂灭之力再次升腾，尽管虚弱，但战意不减反增，“你吞噬文明，扭曲轮回，制造无尽杀孽，今日，我便要替这万千被你毁灭的世界，讨还公道！”

“公道？”归源之面发出嘲弄的轰鸣，“力量，即是唯一的公道！尔等挣扎，不过是延缓归源进程的……些许杂音罢了。”

话音未落，整个数据金属海洋猛然沸腾！无数文明残影发出无声的尖啸，化作实质的怨念冲击，如同亿万根无形的毒刺，扎向苏临等人的神魂！同时，海洋之中，升起了三尊气息比之前精英机械更加恐怖的身影！

一尊通体由无数灵魂碎片缝合而成，散发着化神巅峰的噬魂波动；一尊完全由高度压缩的暗物质构成，仿佛一个行走的黑洞；最后一尊，则是一团不断变换形态的、纯粹由归源法则构成的数据集合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