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誓死不退（2/2）

偶尔会遇到进山修炼的修士，对方见他修为低微，常常出言嘲讽、刻意刁难，他却从不与人争执，只是默默避开，或是用最基础的剑法自保。

他渐渐明白，凡人的隐忍，并非懦弱，而是为了活下去；修士虽然强大，但是若没有底线，反倒不如低微的凡人。

三尾狐依旧每日穿梭在街头巷尾，叼回一些野果、干粮，分给作坊附近的乞丐；独角鹿则帮着老刀匠驮运矿石、铁器，即便是遇到修士的呵斥，也只是温顺地低头，从不反抗，却会在修士欺负小彩时，悄悄用肩头撞对方一下，虽无大碍，却也透着几分倔强。

日子久了，作坊里的刀越来越多，老刀匠将刀低价卖给附近的凡人，村民们有了防身的刀，再也不怕散修的欺凌。

落霜城的凡人渐渐聚集到作坊附近，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集市，大家互帮互助，日子渐渐有了起色。

可他们的安稳，终究还是引来了修士的不满。这些平日里欺凌凡人的修士，见凡人有了底气，便联合起来，想要毁掉作坊，除掉小彩与冰辰。

这一次，来的修士有五六十人，修为最高的达到了武宗初期，远远超出了冰辰的实力。

老刀匠将所有打好的刀分给凡人，让他们躲在集市后面，自己则手持一柄铁刀，站在作坊前，眼神坚定：“我打了一辈子刀，今日，便用这把刀，守护你们！”

小彩与冰辰并肩而立，小彩手中握着一柄磨得锋利的凡铁刀，冰辰手中握着铁剑，两人虽修为低微，却毫无惧色。

三尾狐站在小彩肩头，毛发倒竖，发出尖锐的嘶鸣；独角鹿则挡在两人身前，脊背紧绷，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战斗一触即发。修士们发起猛攻，灵力四溢，凡铁刀与铁剑在灵力面前不堪一击，冰辰的铁剑很快便被斩断，手臂、胸口又添了几道伤口。

小彩也被灵力震得连连后退，嘴角鲜血不止，掌心的五行灵珠烫得惊人，却始终无法催动更多的灵力，轮回劫的规矩，便是要以凡人之躯渡劫，强行催动高阶灵力，只会引来劫力反噬。

就在众人濒临绝境之际，集市后的凡人们纷纷冲了上来，他们手持凡铁刀、锄头、木棍，一个个奋勇向前，即便被修士的灵力打伤，也不肯后退一步。

有人倒下了，便有人立刻补上；有人受伤了，便咬着牙继续战斗，口中喊着“守护家园”“守护作坊”的口号，声音虽微弱，却异常坚定。

小彩望着眼前的景象，泪水再次涌出。她忽然明白，何为“守护”：守护不是强者的专属，即便没有强大的灵力，没有精湛的功法，凡人也会为了自己珍视的一切，拼尽全力，至死不休。

她的脑海中，模糊的片段越来越多：一片战火纷飞的土地，有人手持长刀，奋勇杀敌；一片繁华的城池，有人举杯同饮，谈笑风生；还有一片漆黑的丛林，有人与她并肩，对抗凶猛的异兽……这些片段交织在一起，让她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责任感，也让她的道心，渐渐变得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