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北京站的羊首佩(1/2)
1978年的冬风裹着煤烟味,像刀子似的刮在沈念脸上。他蹲在北京站广场的老槐树下,手里攥着枚磨得发亮的铜羊首佩,指节因为用力泛白——半小时前,他还在古玩店的阁楼上翻爷爷留下的《半卷牵羊经》,羊首佩突然烫得像火炭,再睁眼就掉进了这片满是绿棉袄、解放鞋的人潮里。
“同志,借个火!”
粗粝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沈念抬头,撞进一双透着股爽利劲儿的眼睛里。男人穿件洗得发白的绿军装,肩宽背厚,袖口磨出了毛边,手里夹着支没点燃的“大生产”香烟。最扎眼的是他眉宇间那股子劲儿,像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兵,带着股生人勿近的锐利。
沈念心里“咯噔”一下——这张脸,他在《鬼吹灯》里看了不下十遍。
胡八一!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手腕上的羊首佩突然又热了起来,这次不是灼痛,而是像有只小虫子在皮肤下爬。他下意识地眯起左眼,眼前的景象瞬间变了:胡八一身上裹着层淡淡的土黄色雾气,雾气边缘还沾着点暗红,像干涸的血——这是《牵羊经》里写的“兵煞”,只有上过战场、见过血的人才有。
“看啥呢?”胡八一挑眉,把烟凑过来,“没火就算了,我再找别人。”
“有!”沈念慌忙摸出兜里的打火机——还是现代的防风款,他赶紧往袖子里藏了藏,只露出个火头。火苗舔着烟纸,胡八一吸了口,吐烟时扫了眼沈念手里的羊首佩:“你这玩意挺特别,老铜器?”
“祖传的,不值钱,就当个念想。”沈念把佩件塞进衣领,心脏还在狂跳。他知道现在是胡八一刚退伍,准备去东北下乡的时候,要是能跟着一起走,说不定能避开牛心山的关东军工事陷阱——那地方原着里可是差点让胡八一和王胖子栽了跟头。
“你也去东北?”胡八一指了指不远处的绿皮火车,车身上刷着“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红漆,“看你这细皮嫩肉的,不像插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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