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重回帝国,主宰系符文血之滋味(1/2)

诺克萨斯不朽堡垒。

这里没有弗雷尔卓德永无止歇的风雪咆哮,有的是一种截然不同、却同样深入骨髓的冰冷——钢铁的冰冷,秩序的冰冷,以及征服者血液中永不冷却的铁腥味。

巨大的黑色玄武岩城墙如同巨兽的脊骨,在阴沉的天幕下蜿蜒耸立,表面布满了战争留下的深刻凹痕和干涸的暗色血迹。

城垛上,巨大的弩炮如同沉默的獠牙,黑洞洞的炮口指向城外广袤的平原,空气中弥漫着永不消散的金属粉尘、劣质油脂燃烧的焦糊味、汗水和铁锈混合的气息,还有一种无形的、如同实质般的沉重压力,压得每一个踏入此地的人心头沉甸甸。

诺亚悬停在足以俯瞰这座巨大战争机器的云端之上,深红的斗篷在凛冽的高空气流中如同凝固的火焰。

他的超级感官如同无形的巨网洒下,瞬间覆盖了整座不朽堡垒。

堡垒内部,秩序井然得近乎刻板。

宽阔的中央大道被清扫得一尘不染,穿着不同军团制式甲胄的士兵队列整齐地行进,步伐铿锵,如同精密的战争齿轮在咬合。

曾经混乱不堪、充斥着贵族私兵的街巷,如今被统一着装的崔法利治安官小队巡逻把控。

广场上,巨大的公告牌张贴着新修订的《崔法利法典》摘要,字迹如刀劈斧凿,旁边还残留着些许暗红色的污渍——那是几天前公开处决一批顽固旧贵族和达克威尔余孽留下的最后印记。

空气中那股腐朽、贪婪、醉生梦死的贵族奢靡气息淡去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紧绷的、高效的、如同上好发条般的战争机器的运转感。

这是他与斯维因、德莱厄斯联手缔造的“新秩序”。

达克威尔那颗惊恐万状的头颅,连同他豢养的腐朽爪牙们,早已在钢铁勇士和吞世者军团冰冷的刀锋下化为历史的尘埃。

黑色玫瑰的阴谋在“午夜领主”无孔不入的渗透和诺亚的绝对力量面前土崩瓦解,弗拉基米尔那华丽而血腥的猩红盛宴,也被迫收敛了爪牙,蜷缩在暗影之中舔舐伤口。

帝国的权力核心,如今被牢牢掌握在崔法利议会的三位巨头手中:

深谙权谋与战略、掌控情报与魔法的谋略领主斯维因;以卓越战绩与铁血意志统御军队、被底层士兵狂热崇拜的“武力领主”德莱厄斯;以及,以绝对武力征服群众,用雷霆手段执掌法律、重塑帝国公正基石、被民众敬畏地称为“正义领主”的诺亚。

三支由诺亚亲手打造、理念迥异的军团,如同三柄形态各异却同样致命的利刃,拱卫着这新生的秩序:

钢铁勇士如同沉默的重装壁垒。

士兵们身着最厚重的精钢板甲,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他们沉默寡言,纪律严明如山,专注于防御工事的构筑、阵地的坚守以及摧城拔寨的重型器械操控,他们是帝国最坚实的盾牌,也是无情的攻城锤。

吞世者是狂热的战争机器。

现如今这支军团人数最多,由帝国最底层的渴望出人头地的青年、渴望证明自己的蛮族战士以及对战争本身有着病态渴望的狂热分子组成。

他们的装备相对混杂,战术也显得混乱而直接,如同饥饿的狼群。

但他们的士气高昂得可怕,在“战争!征服!掠夺!”的咆哮声中,他们能爆发出惊人的破坏力,如同席卷一切的泥石流,吞噬挡在帝国面前的一切敌人。

*午夜领主是阴影中的致命獠牙。

人数最少,最为神秘。

成员皆是从各军团、情报机构和刺客联盟中挑选出的最冷酷、最狡猾、最擅长隐匿与杀戮的精英。

他们负责渗透、刺杀、情报收集、内部肃清以及执行那些无法见光的“特殊任务”。

他们是议会手中最锋利的匕首,也是悬在所有背叛者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诺亚的身影如同燃烧的流星,带着突破音障的尖啸和身后拖曳出的白色激波云,朝着不朽堡垒最核心的区域——崔法利议会大厅所在的宏伟堡垒顶端——轰然坠落!

轰——!

沉闷的巨响伴随着一圈肉眼可见的冲击波猛然扩散!

议会堡垒前方巨大平台上的积雪和尘埃被瞬间清空,露出下方光滑如镜的黑色玄武岩地面。

诺亚稳稳落地,落点处甚至没有留下丝毫痕迹,深红的斗篷在激荡的气流中缓缓垂落,纹丝不动。

这标志性的登场方式,早已成为不朽堡垒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附近巡逻的钢铁勇士士兵只是瞬间握紧了武器,看清来人后立刻挺直脊梁,右拳重重捶击左胸,发出整齐划一的闷响,眼中充满了崇敬而非惊惧。

高塔上的哨兵吹响了代表“正义领主”驾临的、低沉而悠长的号角,声音在堡垒上空回荡。

厚重的、镶嵌着青铜符文和诺克萨斯战斧徽记的巨大石门无声地滑开。

门内是一条幽深宽阔的通道,两侧墙壁上燃烧着永不熄灭的魔法火盆,跳动的火光将通道映照得如同巨兽的食道。

通道尽头,是崔法利议会大厅。

大厅内部空间高阔,风格粗犷而威严。巨大的黑色石柱支撑着穹顶,墙壁上悬挂着巨大的诺克萨斯军旗和象征三位领主的徽记。

大厅中央,一张巨大的、由整块黑曜石打磨而成的三角形议桌占据着核心位置。

德莱厄斯那柄标志性的巨大战斧“黑色切割者”随意地靠在属于他的那个锐角旁,斧刃寒光闪烁。

属于斯维因的位置相对空荡,只有一只体型庞大、羽毛漆黑如墨的渡鸦安静地停栖在椅背上,血红色的眼睛锐利地扫视着大厅。

此刻,只有斯维因一人坐在属于他的位置上。

斯维因。

曾经的诺克萨斯最高指挥官,如今的谋略领主。

他端坐在高大的石椅上,身姿挺拔,穿着一身深紫色的、没有任何多余装饰的军服,左臂的位置空空如也,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闪烁着猩红光泽,长着狰狞尖刺,宛如恶魔的手臂,庞大的魔法力量在其中缓缓流淌。

他的面容冷峻,如同刀削斧劈,深刻的法令纹和紧抿的薄唇透露出无情的坚韧与深沉的智慧。

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迷雾,此刻正平静地注视着从通道中大步走来的诺亚,没有丝毫意外。

“诺亚。”斯维因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如同岩石相互摩擦。

“弗雷尔卓德的风雪,看来并未能让你放缓脚步。”

他抬手示意了一下对面的座位。

诺亚随意地拉开属于他的那张沉重石椅坐下,姿态放松,与斯维因的严谨形成了鲜明对比。

“风雪只会让弱者止步,斯维因。”

他拿起桌上一个青铜酒壶,也不倒杯,直接对着壶嘴灌了一口里面辛辣的诺克萨斯烈酒。

“倒是你这里,空气清新了不少。达克威尔和他那些蛆虫的味道,终于散干净了。”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腐烂的根须被清除,新的秩序才能稳固生长。”

斯维因的声音毫无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钢铁勇士巩固了边境,吞世者清理了内部的不安定因素,午夜领主则确保了新法典的利齿能咬进每一个角落,帝国正在恢复它应有的力量,而非在无谓的内耗和贪婪中腐朽。”

“这正是我们想要的。”

诺亚放下酒壶,目光扫过大厅。

“德莱厄斯呢?又去前线‘鼓舞’士气了?”

他口中的“鼓舞”,显然指的是德莱厄斯那简单粗暴的、用敌人头颅和血腥冲锋来激励士兵的方式。

“洛克隆德平原,有几个旧贵族的残余势力联合了当地的流寇,试图建立所谓的‘自由堡垒’。”

斯维因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德莱厄斯认为,用吞世者去碾碎他们,是最有效、也最符合帝国利益的‘说服’方式。”

诺亚点点头,对此毫不意外。德莱厄斯信奉的就是最原始的铁血法则。

“也好,让那些蠢货用生命给新法典做最后的注解。”

他话锋一转,身体微微前倾,之前那份随意瞬间收敛,眼神变得如同弗雷尔卓德最深寒的坚冰,声音也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

“斯维因,我这次回来,除了例行看看我们的新帝国,更重要的是,有一个远比那些流寇、甚至比黑色玫瑰和猩红结社加起来都要可怕百倍千倍的威胁,需要你知道,需要整个诺克萨斯,乃至整个符文之地警惕。”

斯维因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深处,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

他放在石桌上的那只完好的右手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了一下桌面,停栖在椅背上的渡鸦拉姆似乎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不安地抖了抖翅膀,发出一声短促而沙哑的鸣叫,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诺亚。

“威胁?”斯维因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其中的分量却重了许多。

“能让你用上‘可怕百倍千倍’这个词……我很好奇,诺亚。在我的认知里,即使是弗雷尔卓德的半神,或是艾欧尼亚那些古老的灵体,也未必当得起如此评价。”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莫非,与你之前提到过的……虚空有关?”

诺亚直视着斯维因的眼睛,缓缓点头,每一个字都如同沉重的冰锥砸落:“是的,虚空。并非传说,并非臆想,它是真实存在的、来自世界之外、甚至世界‘之下’的恐怖存在,它的本质是纯粹的虚无与饥饿,它的目标是吞噬一切物质、能量、乃至生命本身,将整个符文之地,拖入永恒的、冰冷的、死寂的黑暗。”

斯维因的瞳孔骤然收缩!他那敲击桌面的手指瞬间停住,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椅背上的渡鸦拉姆猛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全身的羽毛都炸了起来,血红的眼珠中竟然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和混乱!它扑扇着翅膀,显得焦躁不安。

“拉姆……”斯维因低沉地呼唤了一声,那只巨大的渡鸦才勉强安静下来,但依旧紧紧盯着诺亚,喉咙里发出威胁般的咕噜声。

“看来,你的‘伙伴’知道的比我想象的要多。”诺亚的目光扫过那只不同寻常的渡鸦。

斯维因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的波澜,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拉姆……它曾带我窥视过一些……不该被凡俗知晓的秘密角落,一些破碎的画面:扭曲蠕动的、无法理解的巨大阴影;大地如同玻璃般寸寸碎裂,露出下方无尽的黑暗;光芒被吞噬,生命在无声无息中枯萎、湮灭……只有纯粹的、令人灵魂冻结的恶意和饥饿感残留。”

他抬起那只闪烁着猩红光泽的恶魔手臂,轻轻抚摸着拉姆炸起的羽毛,似乎在安抚它。

“我曾以为那是某种来自精神领域的极端噩梦,或是某个强大恶魔的呓语……从未想过,那竟是……真实存在的威胁?来自世界之外?”

“不是世界之外那么简单。”诺亚的声音沉重得如同铅块。

“它们更像是寄生于世界根基的蛀虫,或是从世界伤口中流出的脓血,数千年前,在遥远的南方,强盛无比的恕瑞玛帝国,就曾直面过虚空的入侵。”

诺亚的讲述,如同打开了一幅尘封万年的、染满血与火的史诗画卷:

“那时,恕瑞玛正值巅峰。飞升者如同行走于世间的神明,他们的力量移山填海,光照万里。然而,在帝国最南端的艾卡西亚,一道巨大的、通往虚空的裂口被无知者或野心家打开,无穷无尽的虚空造物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出。它们形态扭曲,有的如同巨大的、长满獠牙的昆虫甲壳;有的如同不定型的、不断吞噬光线的粘稠阴影;有的则是由纯粹的尖刺和裂口构成,发出撕裂灵魂的尖啸……”

“艾卡西亚在数日之内化为焦土,生灵涂炭,飞升者们带领着恕瑞玛最强大的军团奔赴前线,那是凡人无法想象的战争。太阳的光芒被遮蔽,大地被撕裂,河流被蒸干。飞升者的神力撕裂虚空生物,金色的血液与紫色的、散发着恶臭的虚空脓液交织泼洒。但虚空的造物杀之不尽,它们适应、进化,甚至能感染、腐化强大的飞升者,将其扭曲成更加可怕的怪物……”

“战争持续了不知多少年,惨烈到让星辰黯淡,恕瑞玛付出了无法想象的代价,无数强大的飞升者陨落,他们的身躯化为沙漠中的巨大陵墓。最终,是当时恕瑞玛一位拥有智慧、勇气和力量、来自飞升之团,的伟大战士,他是隐秘之道的开拓者,是追迹而至的唯一者,是霍洛克第一个敢于远离赐予他力量的太阳,进入黑暗,下到这里直面你们。是霍洛克第一个将冥界之刃刺入虚空的卑鄙之心,才勉强将那巨大的裂口重新封印……”

诺亚的声音带着一种穿越时空的沉重悲怆:“……而他,也因此彻底陨落,连名字都几乎被历史的尘埃掩埋,恕瑞玛的黄金时代,也在这场浩劫中戛然而止,帝国从此由盛转衰,陷入漫长的分裂与沉寂。这就是虚空的恐怖,斯维因,它们并非某个具体的敌人,它们是一种现象,一种规则,一种……终焉的预兆。”

议会大厅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魔法火盆中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以及渡鸦拉姆偶尔发出的、带着恐惧余韵的低鸣。

斯维因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却如同风暴来临前的海面,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惊涛骇浪。

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衣袖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作为谋略领主,他习惯于掌控一切变量,将未来纳入精密的推演。

但“虚空”……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是一种颠覆性的、足以让任何战略家感到无力的终极变量。

“艾卡西亚……裂口……飞升者陨落……霍洛克牺牲……”

斯维因缓缓地、一字一顿地重复着这些关键词,仿佛在咀嚼着其中的血腥与绝望。

“如此强大的存在……也仅仅只能‘封印’?”他敏锐地抓住了关键。

“是的,封印,而非彻底消灭。”诺亚的声音斩钉截铁。

“虚空的力量根源深不可测,它们如同宇宙的暗面,恕瑞玛众多天神战士的牺牲,只是暂时堵住了那个最大的‘伤口’,但虚空的侵蚀从未停止。艾卡西亚那片土地至今仍是一片被诅咒的‘虚空之地’,空间结构极其脆弱。更可怕的是……”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根据我掌握的信息和感知,符文之地并非只有那一处伤口,一些微小的裂隙可能存在于任何能量不稳定或空间薄弱的地方,而且,虚空的意志……或者说,驱动它们的那种纯粹的‘饥饿’,从未放弃过寻找新的入口,它们会引诱心智薄弱者,腐化强大的力量,甚至……可能主动撕裂空间!”

斯维因沉默了。

他那颗如同精密机器般运转的大脑,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消化着这颠覆性的信息,并推演着可能的后果。

冰冷的现实如同北地的寒风,吹散了帝国刚刚燃起的复兴之火带来的暖意。

“常规的军队……”斯维因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

“在它们面前,意义有多大?”

“微乎其微。”诺亚的回答冷酷而直接

“纵使钢铁勇士再坚固,吞世者再狂热,午夜领主再致命,面对能够无视物理防御、扭曲空间、腐化能量、甚至直接湮灭物质存在的虚空造物,凡人的武器和勇气,如同投入深渊的沙砾,它们会吞噬士兵的生命,吸收他们的恐惧,甚至将倒下的战士扭曲成新的虚空爪牙,数量在虚空面前,毫无意义,只会成为它们的养料。”

他顿了顿,补充道:“即使是强大的魔法,普通的元素之力,对它们的效果也大打折扣,虚空的力量带有强烈的‘反魔法’和‘侵蚀’特性。”

斯维因的眉头紧紧锁死,形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

他那只完好的手用力按在冰冷的黑曜石桌面上,指节发白,诺亚的描述,几乎堵死了所有常规对抗的可能性。

“那么,胜算何在?”斯维因的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这是他作为战略家最核心的问题。

“飞升者的力量已成过去,恕瑞玛的荣光早已黯淡。符文之地,还有能对抗这种威胁的力量吗?或者……”

他深邃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诺亚身上:“你,诺亚,你的力量……就是这‘胜算’的一部分?”

诺亚坦然迎上他的目光:“我的力量,确实是对抗虚空的重要依仗之一,但远远不够,虚空是整个世界的灾难,需要的是整个世界的抵抗意志和力量整合,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之一。诺克萨斯,作为符文之地最强大的军事帝国,它的力量、它的组织度、它在危机时刻所能爆发出的统一意志,在未来可能的灾难中,将是不可或缺的中流砥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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