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北齐国内乱(2/2)

不如让他们先斗,等京里乱成一团,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皇位上时,我们再动手,才能万无一失。”

公孙纣沉吟片刻,觉得她所言有理,便点头道:

“那我先回睿亲王府,以睿亲王的身份联络东北三州的旧部,给二皇子添些助力,让他更有底气与大皇子抗衡。

我会安排沐诺兰,让她假意投靠二皇子,劝他先攻打大皇子驻守金景城的守军——

把水搅得再浑些,我们才好浑水摸鱼。”

说完,他看着花贵妃,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皇宫这边,我怕夜长梦多,你务必盯紧些,有任何动静立刻传信给我。”

花贵妃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看似恭敬实则疏离:

“放心。我在宫中潜伏十余年,等的就是这一天,定不辱命,拿到藏宝图。”

公孙纣点头,转身要走,又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

“等拿到藏宝图,我定向教主汇报你的功劳,为你记上一功,少不了你的好处。”

他的身影消失在密道后,花似锦脸上的哀戚瞬间褪去,只剩冰冷的笑意,眼底满是不屑。

她指尖用力捏紧茶盏,指节泛白,低声啐道:

“哼,我辛辛苦苦在宫中周旋,冒死拿到的东西,到头来功劳还不是算你的?

真当我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此时的睿亲王府,暮色正顺着窗棂往里爬,将屋内染得昏暗。

三年前,原睿亲王王妃病逝,侧妃沐诺兰由侧扶正,成了如今的睿亲王妃;

原世子意外身故,二公子看破红尘遁入佛门,府中两名女儿早已外嫁他乡,如今府里只剩她与儿子赵怀瑾——

也是公孙纣眼中最合用、最容易操控的棋子。

沐诺兰端坐于绣架旁,将一匹贡品级的红织金锦绷得平整。

锦缎底色艳而不燥,暗纹缠枝莲在烛火下流转生辉,恰似她藏了半生的心事,热烈却不敢外露。

她取过浅黄绒线,以滚针技法细细勾勒出麒麟的轮廓,针脚密得几乎看不见线头,每一笔都饱含着母亲的牵挂。

恍惚间,眼前竟浮现出怀瑾幼时的模样:

穿着虎头鞋,攥着她的衣角要糖吃,眼神清澈得像一汪泉水;

可如今,他却已是要身披战甲、卷入权谋漩涡的世子,要在这场内乱中赌上性命。

思绪回笼时,她换了孔雀蓝丝线,用退晕法细细铺出麒麟的脊背——

从颈间的深靛色渐至尾端的月白色,过渡自然,仿佛有光流转在兽毛间,栩栩如生。

麒麟的独角用赤金绣线盘成螺旋状,每一圈都绷得紧实,透着威严;

眼珠缀了粒极小的墨玉珠子,刺破缎面时特意偏了半分,让瑞兽的目光瞧着更显温润,少了几分戾气。

最费神的是四蹄下的如意云纹,她拆了三回,才用银线绣出云絮的蓬松感,层层叠叠,恰似麒麟踏云而来,祥瑞非凡。

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她剪下一缕自己的乌发,混在素白棉线里,细细纳进荷包底部的夹层——

这是母亲藏在锦绣里的牵挂,她想让儿子日后在刀光剑影里,能多一分念想,多一分活下去的勇气。

最后用织金锦为荷包滚边,穿绳处嵌了三颗圆润的米白东珠,拉动时叮当作响,不张扬却尽显精致。

荷包里还装着晒干的合欢花与陈皮,清和的香气混着陈皮的沉稳,萦绕鼻尖,是她能给儿子的最后一点温暖。

她将荷包放进精致的锦盒,刚盖好盖子,就听见院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是公孙纣从皇宫密道赶回了王府。他见沐诺兰竟还有心思做针线活,不由皱起眉头,语气带着几分不满:

“都什么时候了,你倒是沉得下心,还有闲情绣这些玩意儿?”

沐诺兰连忙起身,上前帮他取下沾着雪的外套,轻轻搭在一旁的衣架上,动作轻柔,声音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陛下驾崩的消息,想必京里已经传遍了,怀瑾……他知道了吗?”

公孙纣坐到暖榻上,端起桌上的热茶一饮而尽,才缓过劲来:

“赵政没扛过去,丧钟一响,整个京城都该知道了。

对了,赵智在梅园地窖里还嘴硬吗?

还是不肯说藏宝图的下落?”

赵智,正是始皇赵政的亲弟弟、真正的睿亲王,他们将他囚禁了近十年,用尽手段,却半点藏宝图的消息都没问出来。

沐诺兰点头,语气带着几分犹豫:

“他说自己全然不知藏宝图的事,瞧着倒不像是撒谎,或许他是真的不知道。”

公孙纣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看来让花似锦进宫是对的。她从宫中人嘴里打听来,赵政床头暗格里藏着重要物件,十有八九就是我们要找的藏宝图。

可惜那暗格需龙纹玉牌才能开启,现在还动不得,只能等时机。”

他顿了顿,语气冷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你现在就去告诉怀瑾,让他带府里的卫队去宫门,接应二皇子的人入宫‘护驾’,就说这是稳定朝局的关键,也是为他日后立足铺路。”

沐诺兰指尖一顿,心里咯噔一下,犹豫着问:

“你不亲自和瑾儿说吗?他如今是睿亲王府的世子,这些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也该让他知晓详情,而不是只听我的传话。”

公孙纣抬眼瞥她,眼神冰冷,语气平淡却带着刺:

“他是你的儿子,不是我的,你去说,更合适。”

沐诺兰心头一冷,像被雪水浇透,从头凉到脚。

公孙纣似是察觉她的神色不对,怕她耽误事,又放缓了语气,带着几分假意的安抚:

“怀瑾是睿亲王府的世子,我自然看重他,不会害他。

只是如今潜伏已到最后时刻,我与他少接触,才是护他周全,免得被人发现我们的关系,连累了他。”

沐诺兰垂下眼,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锦盒边缘,心里满是不安。

烛火跳动间,她仿佛看见儿子身披战甲、手持长剑站在宫门前的模样,而这方绣着麒麟的荷包,还没来得及交到他手上,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母亲有多担心他。

窗外的雪又大了些,落在瓦片上的声响,沙沙作响,竟像极了刀刃相击的冷脆声,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沐诺兰能否顺利将荷包交给赵怀瑾?

赵怀瑾带卫队接应二皇子,会陷入怎样的险境?

公孙纣与花似锦能否如愿拿到藏宝图?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