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人才到来2(2/2)

就在他们列队完成的瞬间,几乎所有的士兵都下意识地抬了下眼。下一秒,所有人瞳孔猛然收缩,身体不由自主地绷得更紧,如同瞬间被无形的力量灌注了钢筋铁骨!他们看到了什么?那站在主楼廊檐下的几人——东老、周老、刘老、聂司、肖司令、刘司令!每一位都是他们军旅生涯中仰望的星辰,是传奇,是信仰,是最高荣誉的象征!巨大的震撼和油然而生的崇敬瞬间淹没了他们。别说交头接耳,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整个方阵寂静得可怕,只剩下士兵们胸膛里因为激动和紧张而剧烈跳动的心脏声。两辆卡车完成任务,迅速倒车驶出大门,消失在视野之外。前院只剩下两个凝固的钢铁方阵和廊下的威压如山。

三分钟,精准得如同掐着秒表。一辆改装过的军用客车驶入,停下。车门开启,三十五人鱼贯而下。他们穿着略显陈旧的深色中山装或工作服,气质干练,眼神锐利,动作同样迅速但不如士兵那般充满力量感。他们是来自各大军区、情报部门的精英通讯员和机要员,是信息传递的神经末梢。下车后,他们迅速在士兵方阵后方列队。同样,当他们看到廊下那几位传说中的首长时,脸上的沉稳瞬间被巨大的震惊取代,每个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绝对的敬畏。队伍排列完毕,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他们。

五分钟过去,两辆更大的卡车驶入。这次下来的五十人,装扮各异——有穿着油污工装裤的粗壮汉子,有戴着眼镜、穿着洗得发白劳动布工装的技术员,还有穿着略显时髦列宁装的年轻男女。他们是来自各大工厂、设计院的技术骨干,精通车、钳、铣、刨、焊,是机械领域的行家里手和社会中坚力量。下车时,看到如此多军人肃立,环境又如此神秘,几个年轻人忍不住小声嘀咕了几句,带着好奇和一丝莫名的紧张:“嚯,这么多人?”“这是啥地方?阵仗不小啊…”

然而,他们的低语如同投入深潭的小石子,瞬间就消失了。前方两个方阵的士兵和技术通讯队列,如同沉默的礁石,纹丝不动,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更让他们心惊胆战的是,他们眼角的余光也捕捉到了廊下那几位如同定海神针般的身影!虽然隔得稍远,看不清具体容貌,但那标志性的军装和久居上位者的磅礴气势,足以让所有窃窃私语戛然而止。仿佛一股无形的寒流扫过,所有技术人员都立刻闭上了嘴,赶紧学着前面人的样子,在更后方寻找位置站好,动作有些仓促凌乱,显示出内心的巨大波动。他们终于意识到,这里绝不是一个普通的保密单位!纪律和等级,在这里被提升到了一个令人窒息的高度。两辆卡车悄无声息地驶离。

仅仅三、四分钟后,又一辆军用客车驶入。这次下来三十八人,年龄跨度较大,穿着各式笔挺或洗得发白的旧式军装(55式军装尚未完全普及更换),有陆军、海军、空军的标识。他们是来自部队后勤、装备、工程部门的军官和技术士官,是连接军事与技术的重要桥梁。他们的纪律性显然比技术人员强得多,下车后虽然也因眼前肃杀的场面和廊下的首长们而心神剧震,但良好的军事素养让他们迅速控制住情绪,在技术人员后方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安静地站定。

五、六分钟后,一辆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普通卡车驶入。车上跳下来十个人。他们的穿着最混杂——有穿着半新不旧棉袄的,有穿着蓝色卡其布工装的,甚至还有一个穿着洗得发灰的长衫,看起来像是某个小工厂的会计。他们气质各异,脸上带着明显的不安和迷茫,眼神躲闪,努力将自己缩在人群最后面,像是误入虎穴的绵羊。他们是东叔通过各种隐蔽渠道招揽来的民间奇才——有的是世代相传的能工巧匠(如祖传的钳工、铸剑师),有的是对某种机械有近乎偏执天赋的“怪人”,还有擅长破解或制作特殊工具的特殊人才。他们从未见过如此阵仗,周围全是沉默的军人和干部模样的人,前方廊下隐约可见的将军身影更是让他们感到惶恐不安,连大气都不敢喘。

最后,在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了三、四分钟时,一辆带着红十字标志的军用救护车改装而来的客车驶入。车门打开,二十人依次走下。他们大多穿着干净整洁的白大褂,戴着眼镜,气质儒雅沉稳。队伍里有几位头发花白、神态威严的老者,也有几位正值壮年、目光炯炯的中青年。他们是来自协和、301等顶尖医院的医学专家、顶尖外科医生、病理研究员以及几位负责基地人员健康保障和心理评估的资深专家。他们的到来,为这片充满军事和技术气息的场地注入了一丝科学与理性的气息。下车后,他们同样被眼前的场面所震慑,但很快展现出专业人士的冷静,默默走到队列的最边缘站定,目光若有所思地扫过全场,也扫过廊下那些令人仰望的身影。

所有的卡车、客车,在完成人员输送后,都无声无息地倒车,驶出168号院厚重的大门,仿佛从未出现过。沉重的大门在最后一名引导员的手势下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哐当”一声巨响,如同给外面世界彻底关上了门。

此刻,前院宽阔的青石板地面上,近两百人(士兵50+通讯35+技术50+后勤军工38+民间奇才10+医疗专家20=203人)按照不同的来源和职责,无形中分成了泾渭分明的几个群体,但又因那肃杀的环境和廊下的威压而紧密地凝聚成一个整体。所有人如同泥塑木雕般站着,空气沉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只有偶尔压抑的呼吸声和远处树梢轻微的晃动声,证明着时间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