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昆仑风蚀忆 冰洞藏记川(2/2)

周婶突然将所有忆香母粉撒向冰球。粉末在球面上凝成个金色的网,网眼里渗出些透明的水 —— 是记川的活水,滴在冰上就冒白烟。妇人往网里扔了把菩提木炭,快让守忆铃和乌篷船共鸣! 她指着冰壁上的船影,那艘船的龙骨里藏着记川的泉眼,只有它能浇灭忘川核!

赵老大扯开嗓子唱《归航谣》。老船工的破锣嗓子混着乌篷船的共鸣,竟在冰洞里荡出金色的波纹,冰球上的网眼越来越大,记川活水顺着裂缝往里渗,忘川核发出刺耳的尖叫。张叙舟趁机将银簪刺入冰球,星纹在核里炸开,露出里面裹着的半块江神碑碎片,上面刻着 昆仑记川,江魂之源 八个字,是黑袍人从归墟偷的!

就在这时,小雅突然捂住头蹲下去。姑娘的瞳孔里浮出无数陌生的记忆:昆仑墟的雪、记川的水、黑袍人在冰洞里刻咒... 她的笔记本

地掉在冰上,纸页上的

二字突然变成红色,像在流血,我... 我好像是记川的守泉人... 她的声音发颤,守忆铃的碎片突然在她掌心重组,银簪说我的血能融黑冰,可... 可我怕忘了你们...

张叙舟突然将银簪塞给她。簪尖的星纹在她掌心亮起,映出他们一路对抗咒术的画面:古镇破幻梦、活水村斗声纹、无名岛守记忆... 每个画面都泛着金光,记着这些就不会忘。 他往冰球的方向冲,赵叔,周婶,咱们顶住冰球!

赵老大用船锚勾住冰球的锁链,周婶往冰上撒着最后的菩提灰,张叙舟的银簪在冰球上炸开道道金光。小雅握着重组的守忆铃,一步步走向冰壁上的乌篷船影,姑娘的血滴在冰上,黑冰像遇到暖阳般融化,露出底下刻着的船名 ——守忆号,和她笔记本上的签名一模一样。

原来... 我真的是守泉人。 小雅将铃铛贴在船影上,记川的活水突然从冰缝里喷涌而出,像条金色的龙,撞向忘川核。冰球发出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化作无数冰屑,里面的守护魂纷纷浮出,对着小雅鞠躬,然后化作光点钻进记川。

护江力在登记本上猛地跳回 2350 点,还在往上窜。赵小虎举着本子欢呼:善念值 4880 万!银簪说记川的锁链全断了!江神碑的碎片在发光,好像... 好像要自己拼起来!

冰洞深处突然传来黑袍人的怒吼。不是愤怒,是带着惊惶的嘶吼,不可能... 你的血明明被忘川水蚀过... 声音越来越远,像被记川的水流冲散了。张叙舟望着洞顶的冰缝,那里的黑冰正在剥落,露出块青黑色的岩石,上面刻着个巨大的

字,边缘还沾着些金色的粉末 —— 是林先生托海鸟送来的昆仑土,混着记川的活水正在发光。

周婶正在给小雅包扎手指。姑娘的伤口里渗出些金色的血,滴在冰上就开出朵小莲花,是记川的泉眼认主了。 妇人的药箱里,菖蒲根重新抽出绿芽,林先生说得对,这昆仑土里的

记川味 ,就是克制忘川水的药引。

赵老大靠在船舷上抽烟,烟袋锅的铜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老船工望着记川的活水往冰海淌,突然拍了下大腿:俺想起来了!俺爹说昆仑有两条河,记川记善,忘川记恶,黑袍人是想把两条河换个道,让江水只记恶不记善! 他往烟锅里添了把新烟,娘的,没门!

小雅的守忆铃突然指向洞外的雪山。铃身的红绳绷得笔直,菩提叶在风里指向个被冰雪覆盖的山坳,银簪说那里有个冰窖。 姑娘的笔记本上,朱砂笔自动画出冰窖的轮廓,里面堆满了黑色的陶罐,是黑袍人存忘川水的地方,每个罐子里都封着个江魂,他要在月圆夜把它们全倒进记川!

夕阳把冰海染成金红色时,赵老大的船锚突然自己动了。铁链往记川的方向拽,锚尖上缠着片透明的冰叶,叶面上映出艘船的影子 —— 是完整的 守江魂 号,正在往冰窖的方向漂。张叙舟握紧银簪,簪尖的星纹里,冰窖的陶罐正在发光,每个罐口都飘着缕黑烟,在半空凝成个巨大的咒符, 换川咒

他往小雅身边靠,今晚月圆,他要动手了。

离开冰洞前,张叙舟在忆晶的碎片里,发现了片金色的羽毛。不是黑袍人那种灰羽,根须处沾着记川的活水,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银簪一碰,羽毛突然化作道金光,射向雪山深处 —— 那里的云层里,浮出个模糊的神雀影子,正对着冰窖的方向鸣叫。

赵小虎的登记本最后一页,画着个大大的月亮,旁边标着 亥时三刻。少年在下面写:银簪说神雀在给咱们引路,它好像认识记川的泉眼。 纸页边缘,守忆铃的图案正在发光,与冰窖的轮廓连成条金线,像在说:今晚的昆仑,要记着的不是遗忘,是守护。

甲板上的黑冰全化了,露出底下刻着的字 —— 是刚才被吞掉的粗话,每个字都泛着金光。赵老大看着直乐:娘的,连冰都知道,有些话不能忘。 老船工的烟袋锅敲了敲船板,走,去冰窖!让那黑袍杂碎知道,江魂记着的账,从来都清清楚楚!

船尾的浪花里,记川的活水正在往冰窖的方向流,像条金色的路。张叙舟知道,今晚的昆仑雪夜,注定要有场关于记忆的终极较量 —— 是让记川继续流淌,还是被忘川彻底淹没,就看他们能不能守住那最后一罐江魂,守住千万护江人没说出口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