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桃落魂残怨难藏，迟言悔悟慰寒肠（2/2）

瑶光的眼底泛起水光，淡蓝神辉轻轻晃动，她望着灵汐那缕蜷缩在风里的魂体，想起当年那个在瑶花园里笑得明媚的灵瑶，心底的酸涩难以言喻，却终究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叹了口气，那叹息里，满是惋惜与无力。

李星云握紧了手中的诛神荡魔剑，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底满是愧疚与自责。他想起灵汐教他“以心为剑”时的模样，想起她吐槽他灵力驳杂时的嚣张，想起她耗尽魂魄救念念时的决绝，此刻才明白，自己一直以来，都欠她一句真心的感谢，欠她一句真诚的道歉——他从来没有真正理解过她的委屈，从来没有真正在乎过她的安危，只是理所当然地接受着她的指点，理所当然地把她当作能帮他们的人。

苏月悦站在李星耀身边，双手紧紧攥着裙摆，脸颊苍白，眼底满是愧疚。

她想起当年被灵汐控制时的恐惧，却也想起灵汐后来附在她身上时，虽然嚣张，却从未真正伤害过她；想起灵汐耗损魂魄救念念时的模样，想起她此刻的绝望与孤独，心底的恐惧渐渐被心疼取代，她想上前，想跟灵汐说一句对不起，却又不敢，只能默默站在原地，泪水无声地滑落。

灵汐不再看任何人，不再说任何话，只是静静地蜷缩在风里，暗红的魂体越来越透明，边缘的微光几乎要彻底熄灭。

神炎锻造炉和段仙锤在顾依然的储物袋里微微震颤，像是在呼应她的悲伤，像是在心疼她的孤独，却终究无法靠近她，无法给她一丝真正的温暖。

桃花瓣落在她的魂体上，毫无阻碍地穿体而过，留不下任何痕迹；暖风吹过她的魂体，带不走她的冰冷，带不走她的委屈，带不走她一亿年的孤独与绝望。

她就那样静静地漂浮着，像是一缕被世界遗忘的孤魂，抱着仅存的“利用价值”的自嘲，抱着一亿年的创伤与委屈，在漫天桃花雨里，在众人的目光中，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消散在天地间，再也没有一丝痕迹，再也没有人记得，这世间，曾有过一缕名叫灵汐的戾气，曾有过一个名叫灵瑶的女子，被背叛，被伤害，被囚禁，被利用，独自熬过了一亿年的黑暗，却终究，没能等到一份真正的善待，没能等到一个好好活着的理由。

顾渊望着她的模样，心底的愧疚与悔恨越来越深，他猛地抬手，一缕磅礴而温柔的鎏金神力，缓缓飘向灵汐的魂体，试图滋养她耗损过度的魂魄，试图稳住她摇摇欲坠的魂灵，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迟来的坚定与忏悔：“灵汐，对不起... ...是我错了... ...我不该一开始就防备你，不该让你觉得自己只是被利用... ...我们救你，从来都不是因为你有用，是因为你是灵汐，是那个拼尽全力守护念念、拼尽全力封印主魂、拼尽全力活着的灵汐... ...我向你保证，等你帮星耀炼完神戟，帮星云教透剑心，我一定会帮你凝聚肉身，一定会护着你，一定会让你好好活着，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把你当作邪祟，当作工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