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汪苏泷的小浪漫(2/2)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回那个女生身上:“所以……祝福我,好吗?”
观众席沉默了两秒,突然爆发出一阵掌声和尖叫。那个提问的女生攥着纸巾,终于破涕为笑,用力点了点头。
灯光重新亮起,他眨眨眼,恢复了轻松的模样:“好了!下一首歌——《古怪》,送给所有‘口是心非’的你们!”
(后来这段视频被粉丝剪成#汪苏泷温柔暴击#,转发破百万,评论区炸出一堆“他真的好真诚”“我哭死,他明明可以直接官宣却还在哄我们”。)
…… 演唱会的尾声,舞台的光束突然收拢成一柱银白,像深夜里忽然落下的一颗流星。汪苏泷站在光晕中央,“这三个小时...”他忽然伸手接住空中飘落的彩带,塑料薄膜在他掌心折射出虹光,“你们给了我整片星海。”
看台某个角落传来带着哭腔的“谢谢你”,汪苏泷轻轻摇头,将那片彩带折成小方块塞进胸口口袋:“该说谢谢的是我——”
音响师恰到好处地降低伴奏音量,整个体育场突然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
“是你们让我相信,藏在抽屉里的曲子...”他抬头直视顶层看台的摄像机,睫毛在脸颊投下雁影般的弧度,“也值得被听见。”
深深的鞠躬时,一滴汗珠从发梢坠落,在舞台灯光的照射下像流星般划过。
…… 演唱会还没结束,汪苏泷又上了热搜。按徐丹宁的话说,这一两个月上热搜的频率比买热搜还夸张。但更激烈的讨论,才刚刚在互联网上爆发。
粉丝圈震荡: cp粉狂欢:演唱会刚结束,#汪苏泷 未曾遇见的你# 就冲上热搜,歌词中的“你站在平凡风景里,让所有套路都失去意义”被粉丝逐字解析。有粉丝上传了一张照片,并配文“整理旧照片时突然翻到这张——19年还是20年海口音乐节?当时只想着拍@汪苏泷 ,结果发现他全程都在看这个工作人员小姐姐[笑cry] 今天看到《未曾遇见的你》歌词才突然反应过来...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啊!”
(那是余遂宁参加的一个音乐节,入行不久的她淋着雨跑来跑去。雨丝如银线般斜织在灰蒙蒙的天空下,音乐节后台一片忙乱。照片的焦点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年轻女孩——余遂宁,她穿着被雨水浸透的浅蓝色衬衫,袖口卷到肘间,拿着对讲机,正小跑着穿过积水的地面。
而画面的角落,一把黑色长伞微微倾斜,伞下的汪苏泷穿着简单的白t恤,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他的目光穿过嘈杂人群,静静落在她身上,眼神柔软得像在欣赏一场猝不及防的春日雨景。)
“这根本不是写给‘未来的人’,是写给‘现在的人’!”一位id为“成长的小蛋糕”的粉丝在微博下留言,附上汪苏泷近两个月的行程与余遂宁社交动态的重合时间线,还有余遂宁在他身边做助理时,汪苏泷的异常表现,录节目的时候频频看镜头,迅速获赞破万。
下面有人评论:“看的不是镜头,是镜头后的人吧,所以,泷哥现在追到人了吗?”
还有人发布了一段视频,“23年9月汪苏泷团队下榻的酒店电梯故障,余小姐被困到电梯里,汪苏泷当时可着急了,要不是被拦着就徒手掰电梯了,我磕的cp成真了!”
事业粉担忧:部分老粉看到偶像疑似暗戳戳秀恩爱,立刻在私密群讨论:“他现在正是上升期,鸟巢刚开完,要是突然官宣,商业价值会不会受影响?”
粉丝担心汪苏泷的“音乐才子”人设会因恋情曝光而崩塌,但更多人反驳“36岁谈恋爱很正常,他又不是爱豆”。
有网友调侃:“这年头中年明星找对象都得得到粉丝的同意了?”
还有网友戏称:“汪苏泷再不公开,部分粉丝都要给他报名《非诚勿扰》了”,相关表情包疯传。
名叫“娱乐号速报”的娱乐号:某知名娱乐博主截取汪苏泷唱到“如果有一天真的遇到那个人”时望向镜头的画面,配文:“这眼神,你说没恋爱谁信?” 评论区瞬间涌入两派争论—— “他明明说的是‘如果’,你们脑补太多!” “36岁谈恋爱怎么了?某些粉丝别太离谱!” ……
汪苏泷团队的危机公关沉默期策略:公司连夜召集团队开会,决定暂不回应任何猜测,仅通过官微发布演唱会高清照片,配文“感谢深圳,像回家一样温暖”。
反黑组悄悄清理了极端言论,大粉则在超话引导:“无论泷泷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但别给外人看笑话。”
有站子发起#听汪苏泷的歌写你的故事#活动,将注意力拉回音乐本身。
业内反应:商业影响与未来走向 品牌方观望:有爆料称某高奢品牌原计划与汪苏泷签约,但因近期舆论暂缓合作。不过,也有业内人士分析“他的受众偏成熟,恋情影响有限”。
演唱会票房不降反升:下一站南昌站门票秒罄,黄牛价翻倍,证明“脱粉是少数,路人盘依旧稳固”。
余遂宁决定,在舆论平息前,暂时不出门了。
……
时间回到4月11日晚上10:10,汪苏泷坐在保姆车后排,车窗外的霓虹灯光透过玻璃映在他微微绷紧的侧脸上。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宁宁”的备注,他的拇指悬在拨号键上,犹豫了几秒才按下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头却很安静,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喂?”余遂宁的声音很轻,听不出情绪。
汪苏泷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膝盖上的帽子——那是他今晚演唱会戴的,帽檐还沾着一点舞台彩带的亮粉。
“抱歉,没想到粉丝那么敏锐。”他问得小心翼翼,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说好暂时不公开,他却在全国直播的演唱会上,用一首《未曾遇见的你》把隐晦爱意说到尽人皆知。
余遂宁轻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绕着衣角:道歉啊...那汪老师每天早上都要亲自唱歌喊我起床——
她故意拖长尾音,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他松气的声音,才继续道:不过呢,我爸妈到时候可能会找你麻烦哦。”
“好,每天给你唱一首”,汪苏泷宠溺地低笑,“岳父岳母考察女婿是应该的,不过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父母?”
“诶嘿!你倒是催起来了?”余遂宁在电话那头轻轻踢了下被子,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汪老师,你这算不算先斩后奏?先在演唱会上暗戳戳表白,现在又急着见家长...
汪苏泷无意识地抠着手机壳边缘,指腹在磨砂质感的保护壳上来回摩挲。
我这不是着急嘛...他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早一点去拜访,岳父岳母对我的印象也好一点。
余遂宁在电话那头轻笑出声,背景音里传来文文迷迷糊糊喊的声音。她压低嗓音:我爸妈说等我姐做完月子,回山东再谈这事。
“那我提前准备。”汪苏泷思索着。
“我爸可爱喝酒了,要不趁现在练练酒量?”
“那我死定了……”汪苏泷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带着几分委屈,遂宁...你到时候可得帮我挡挡酒,岳父要是灌我,我就躲你后面...
余遂宁听着他这撒娇的语气,忍不住笑出声来,故意逗他:“汪老师,舞台上撩粉丝的时候不是游刃有余嘛?怎么现在倒怂啦?”
电话那头传来汪苏泷闷闷的抗议:“那怎么能一样?粉丝又不会逼我喝白酒……”他顿了顿,声音忽然压低,带着几分暧昧,“再说了,我什么时候撩过粉丝?我明明——只撩你一个人。”
余遂宁耳尖一热,手指不自觉地绕着发尾:“少来!今晚唱《未曾遇见的你》的时候,台下多少小姑娘尖叫,我可都看见了。”
汪苏泷轻笑一声,嗓音温柔得像能漾出水来:“可歌词里写的……全都是你啊。”他停顿了一下,忽然压低声音,带点蛊惑的意味:“遂宁……我现在特别想你。”
余遂宁听到他低哑的嗓音,心跳蓦地漏了一拍,声音却故意带上嗔怪:“汪老师,你现在可是挂在热搜第一的人。我要是突然出现在你酒店楼下,明天热搜就该炸了。”
电话那头传来他一声轻叹,声音压得更低:“那视频通话好不好?让我看看你。”
余遂宁忍不住笑了,继续逗他:“汪老师,你明天不是还有演唱会吗?不好好休息,在这儿跟我腻歪?”
汪苏泷低低“哼”了一声,语气里掺着点委屈:“是谁害我满脑子都是她的?”
余遂宁脸颊发烫,却还嘴硬:“谁啊?我可不知道。”
两人又低声聊了几句,直到余遂宁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徐丹的声音:“泷泷,快到酒店了,你家人在房间等你。”
电话那头,汪苏泷明显顿了一下,声音压低了几分:“……好,我知道了。”
“……叔叔阿姨在等你?”她轻声问,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汪苏泷似乎叹了口气,嗓音里带着点无奈的笑意:“嗯,估计是来‘审问’我的。”
余遂宁咬了咬下唇,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汪爸爸严肃的表情和汪妈妈温柔却犀利的眼神。她小声嘀咕:“他们会不会觉得是我……”
“想什么呢?”汪苏泷打断她,声音忽然认真起来,“他们可喜欢你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余遂宁想起以前还是助理的时候,汪妈妈常常塞给她红枣枸杞茶,还念叨“小姑娘别总熬夜”,耳根微微发热。可那时候她只是助理,现在身份不一样了……
电话那头传来车门打开的声音,汪苏泷似乎犹豫了一下,才低声说:“我先上去,晚点给你发消息。”
没等她回答,他又轻声补了一句,语气沉稳而温柔:“别担心,一切有我。”
电话挂断后,余遂宁盯着暗下去的屏幕微微发愣,心跳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窗外,夜风轻轻掀起窗帘,带来初夏微醺的温度。
文文在旁边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喊了声“姑姑”,她连忙轻轻拍着小姑娘的背哄她继续睡,目光却忍不住瞟向窗外——不知道他现在到房间了没有,他父母会说什么……
…… 酒店套房里,汪苏泷刚推开门,就听见舅舅爽朗的笑声:“哟,臭宝回来啦!”
房间里,汪妈妈正坐在沙发上叠他换下来的衣服,见他进来,眼睛一亮:“回来啦?唱得累不累?”
汪爸爸翘着腿在看手机,头也不抬地“哼”了一声:“这小子,今晚状态不错啊,高音一点没飘。”
舅舅端着杯茶从里间晃出来,笑眯眯地插话:“那可不,心情好嘛——”尾音拖得老长,意有所指地冲汪苏泷挤眼睛。
汪苏泷耳根一热,把帽子往玄关一挂:“你们怎么来了?”
“你把人家姑娘都拐回家了,我们还不能来看看?”汪爸爸终于放下手机,嗓门洪亮。
汪苏泷差点被茶水呛到,耳根微热:“……爸,你们怎么知道的?”
汪妈妈轻轻拍了下丈夫的胳膊,脸上却带着掩不住的笑:“问的丹宁,再说你今天的状态不就说明了一切。”她顿了顿,声音温柔下来,“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怎么不跟我们说啊?”
“在一起还没一个月呢,想等见完她父母再跟你们说,”汪苏泷端着茶杯坐到沙发上,一抬头,突然发现三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自己,顿时哭笑不得,“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汪爸爸一拍大腿:“我早说那姑娘好!她给你当助理的时候,多细心啊!看你那个样子,我都怕你追不到人家。”他掏出手机就开始翻相册,“你看这张,跨年晚会她给你系围巾……”
“爸!”汪苏泷想去抢手机,却被舅舅拦住。
舅舅哈哈大笑,一把揽过他的肩膀:“你小子,藏得挺深啊!我就说当初你看人家那眼神不对劲!”
汪妈妈抿嘴笑,给他递了块点心,声音轻柔,“遂宁那孩子踏实,性子也好。”
汪爸爸哼了一声,语气里却带着藏不住的满意:“你妈老早就跟我说,‘咱儿子看那姑娘的眼神,跟你当年追我时一个德行’。”
汪苏泷扶额,哭笑不得:“……你们怎么比粉丝还能扒?”
舅舅拍拍他的肩,笑得促狭:“所以呢?什么时候带回来吃饭?你妈连红包都准备好了。”
汪妈妈轻轻瞪了舅舅一眼,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别听你舅舅瞎说,不急,你们慢慢来。准备什么时候见遂宁的父母啊?”
“她姐姐快生孩子了,她父母想等姐姐做完月子再说,”汪苏泷的手指在衬衫纽扣上顿了一下,喉结轻轻滚动,“她爸妈…毕竟我比她大十岁。”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汪妈妈叠衣服的手停住了,汪爸爸的茶杯悬在半空,连向来活跃的舅舅都一时语塞。
汪妈妈轻轻放下叠到一半的衣服,布料摩挲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她走到儿子身边坐下,温凉的手覆在他微微发颤的手背上。
“十岁……”她轻声重复着,目光落在儿子泛白的指节上,“确实会让做父母的心里打个突。” 汪妈妈继续道:“你要这么想——要是将来你有个女儿,带回来个比她大十岁的男朋友…”她故意没说完,看着儿子睫毛猛地颤了颤。
舅舅突然清了清嗓子:“你要是个闺女,谈个比你大十岁的,不用你爸,我都给他……”话没说完就被汪爸爸拽住了衣角。
“妈,”汪苏泷声音发紧,“我是认真的。”
“我们知道。”汪妈妈拍拍他的手,“所以更要体谅人家父母的心情。”
汪爸爸突然站起来,在屋里转了两圈,最后停在儿子面前,难得严肃地说:“记住,对人家闺女好,比什么都强。”
汪苏泷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釉面青瓷上映出他微微蹙起的眉头。茶汤已经凉了,茶叶在杯中起起伏伏。
“我……”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我怕他们不同意。”
汪妈妈的手轻轻覆上他的手腕,掌心有常年做家务留下的薄茧,“傻孩子,每个女婿都要过这一关。就像你爸说的:对人家闺女好,比什么都强。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都要对遂宁好。”她指了指他心口,“记住,父母最在意的从来不是别的,是这里够不够真。”
“好了,先别为还没发生的事担忧,”舅舅拍了拍汪苏泷的肩膀,“现在最要紧的,是给你小子准备见岳父岳母的礼物。阿宁家现在是在青岛吧?她父母有什么爱好?”
“现在定居在青岛。她爸爸以前做生意,现在交给哥嫂了,平时爱喝酒,喜欢下厨;妈妈以前做服装设计,退休后喜欢旅游。”汪苏泷挽了挽自己的袖子说道。
“我回家淘点好酒!你小子也别闲着,最近抓紧练练酒量,再学两道菜,到时候露一手。”汪爸爸边说边挠头,突然扭头对汪妈妈说:“咱们要不先回家——不,明早就回!好好准备一下,淘点好东西,再把房子收拾收拾。”
汪妈妈眼睛一亮,立刻站起身开始收拾行李:“对对,我记得老家地窖里还有两坛二十年的老酒,你爸当年都舍不得开封……我还有一块好料子,回去找出来。要是合适,回头约遂宁妈妈一起旅游也挺好。”
几人风风火火地退出房间。舅舅走出去又折返回来,推开门探头:“臭宝,等你这边忙完了,舅陪你练练酒量。先好好休息,礼物我们帮你张罗,其他的等演唱会结束再说!”说完就“砰”地关上了门。
汪苏泷看着家人匆匆离去的背影,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时,手机突然亮起,是余遂宁发来的消息:“怎么样?‘审讯’结束了吗?需要我来救你吗?[偷笑]”
他忍不住笑起来,快速回复:“暂时安全。他们刚传授完‘搞定岳父’的终极秘诀。” 停顿一下,又补了一句: “就是舅舅的教学方式有点狂野,说要带我去特训酒量……”
余遂宁回得很快: “千万别!我可不想要个醉醺醺的男朋友。[皱眉]”
汪苏泷笑着打字: “他们已经进入全面‘备战’状态了。”
余遂宁回了一个捂脸笑的表情包,配文道:“礼物不重要,重要的是人。”
汪苏泷盯着屏幕上那个圆滚滚的可爱表情,拇指无意识地在那张笑脸上轻轻摩挲,嘴角早已扬起温柔的弧度。他本想打字回复,指尖在键盘上方悬停片刻,却突然按下了视频通话的按钮。镜头晃动间,他瞥见自己映在酒店落地窗上的身影,发梢还带着演出后未干的湿气。
“汪老师突击检查呀?”余遂宁的脸瞬间填满屏幕,暖黄色的床头灯为她镀上一层柔光。她似乎刚沐浴过,发尾还在滴水,将睡衣领口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水痕。
汪苏泷喉结微动,声音不自觉地放轻:“就是想看看你。”他转身靠在窗边,窗外霓虹灯光透过玻璃,在他侧脸投下流动的光斑,“人当然最重要,但礼物也得用心准备。”
余遂宁举着手机,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屏幕那端,汪苏泷压低声音问:“文文睡了?”
“嗯,刚才看你演唱会直播时,小脑袋就一点一点的,结束没多久就睡着了。”她踮着脚小心地绕过卧室,走廊的感应灯随着她的脚步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晕掠过墙上两人的合照。
镜头扫过客厅——茶几上散落着彩色蜡笔和恐龙玩具,文文睡前画的“恐龙”还歪歪斜斜地贴在冰箱门上。
“看,小蚊子的杰作。”镜头忽然转向玄关,汪苏泷的球鞋被贴满了亮晶晶的贴纸,鞋带还被系成了歪歪扭扭的蝴蝶结。余遂宁憋笑憋得肩膀轻颤,“他说叔叔的鞋太单调了……”
“没想到这小子还好这口。”汪苏泷的目光始终宠溺地追随着屏幕里的她。就在这时,余遂宁光着的脚丫入了镜,正无意识地蹭着木地板。他的眉头立刻轻轻皱起,声音里带着心疼的责备:“怎么又不穿拖鞋?”
余遂宁吐了吐舌头,镜头随之一晃,她故意翘起脚趾晃了晃:“又不冷——”
“不行,”他的语气不容反驳,“去把拖鞋穿上,头发也要吹干,不然明天又该头疼了。”
余遂宁撇撇嘴,“那……我穿你的好了。”镜头晃动间,能听到她小声嘟囔:“汪老师越来越像我爸了……”
汪苏泷听见了,低低地笑出声:“正好,提前适应一下,反正以后也是要归我管的。”
余遂宁的耳尖瞬间红透,她猛地将镜头转向天花板,不让他看见自己发烫的脸颊:“谁、谁说要让你管了……”
“嗯?”汪苏泷的尾音危险地上扬,“那我现在就订机票飞回去,当面问个清楚?”
“别!我这就去吹!”余遂宁立刻认输。
汪苏泷看着她那模样,笑意更深。他站在窗前,指尖轻轻敲着手机边缘:“所以,余小姐这是答应让我管了?”
余遂宁抿着唇,眼睛却亮晶晶的。她小声嘟囔:“……那得看你表现。”
汪苏泷的眉眼瞬间柔软得如同浸润在春水中,他轻声应道:“好,我一定好好表现。”见她转身要往回走,他连忙出声拦下,“别回你房间了,小心吵醒文文。去我那儿。”
上楼的间隙,汪苏泷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嗓音温沉:“药呢,都有好好吃吗?”
“哎呀,快别说了,”余遂宁语气里带着无奈的甜意,“文文简直成了我的小闹钟,一天要追着我问好几遍——‘姑姑你要吃药啦’、‘姑姑你怎么还没吃药呀?’”
听着她带着笑意“抱怨”的声音,汪苏泷都能想象出文文那小大人般操心的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低笑道:“看来我得好好谢谢文文,替我把监督工作完成得这么出色。”
余遂宁的脚步在汪苏泷的卧室门前顿住,指尖轻轻抵着门把手,声音里带着一丝狡黠的试探:“真的可以进?”
屏幕那头的汪苏泷挑了挑眉,眼底笑意流转:“怎么,怕我房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那倒不是……”她小声嘀咕着推开房门。感应灯应声亮起,暖黄的光线如水般漫过整个空间。她的声音不自觉地轻了下来,“就是觉得……很新鲜。”
汪苏泷的卧室比她想象中更简洁——深灰色床单铺得一丝不苟,床头柜上放着几本乐谱和一台笔电,衣柜门严丝合缝,只有一套睡衣搭在椅背上。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清香,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见她一直站在门口打量,汪苏泷忍不住出声:“先去吹头发,一会儿再慢慢参观。吹风机在洗手间第一个柜子里。”
“你房间真整洁。等我家装修好了,隔三差五请你过来住。”余遂宁偷笑道。
汪苏泷怔了两秒,随即低笑出声,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屏幕:“想让我当免费家政?”他故意拖长尾音,眼底漾着狡黠的光,“那余小姐打算付什么报酬?”
余遂宁在镜头那边眨了眨眼:“汪老师想要什么报酬呢?”
“这个嘛……”汪苏泷突然凑近镜头,清俊的眉眼在屏幕中放大,连睫毛投下的阴影都清晰可见。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诱哄:“我想要个‘登堂入室’的特权。”
窗外一阵风过,吹得窗帘轻轻摆动,月光如流水般洒在地板上。余遂宁望着屏幕里他那双温柔而执着的眼睛,忽然觉得心跳加速。她小声嘟囔:“……那得看你打扫得干不干净。”
“保证一尘不染。”汪苏泷轻笑,“快去吹头发,不然真要着凉了。”
余遂宁转身环顾浴室,暖黄的灯光照得她耳尖微红。“你的手机支架在哪儿?”她小声问,“我想把你‘架’起来……”
“右边床头柜,最靠床的那个位置。”汪苏泷习惯性地抿了抿唇,努力回忆着。
余遂宁弯腰去取的瞬间,手机镜头猛地贴近——汪苏泷的屏幕顿时被她的侧脸占据。暖光下,她低头时垂落的发丝扫过鼻尖,她习惯性地鼓起腮帮向上吹气,这个孩子气的动作让沾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
汪苏泷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他看见她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看见她左耳耳廓上那颗小小的痣,甚至看清了她因哈欠而泛出的一点泪光。直到手机支架被拿起的声响传来,他才惊觉自己的指尖已无意识地抚上了微微发热的屏幕。
当手机终于被稳稳架好,吹风机的暖风扬起余遂宁柔软的发丝,汪苏泷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目光温柔得仿佛能穿越千里,轻轻抚平每一缕不听话的发梢。
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房间里蓦地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她随手拨了拨蓬松的发丝,发尾还带着些许湿气,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总算吹干了。”她小声嘀咕着,伸手去拿支架上的手机。指尖刚触到机身,屏幕却突然一黑——是汪苏泷那边用手遮住了摄像头。
“怎么了?”余遂宁疑惑地眨眨眼。
手机里传来他低低的笑声,带着几分无奈的宠溺:“余小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她下意识低头检查,这才发现睡衣最上面的扣子不知何时松开了,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她慌忙伸手去扣,却听见汪苏泷带笑的声音:
“别急,我已经看到了。”
“汪苏泷!”余遂宁红着脸瞪向屏幕,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移开了手,正含笑望着她。他的眼神温柔得能将冰雪融化,让她一时忘了要继续生气。
“好了,不逗你了。”汪苏泷轻声道,“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
余遂宁不情愿地撇撇嘴:“那你呢?”
“我看着你睡。”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在窗边靠得更舒服些。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余遂宁的目光描摹着他眼下淡淡的青黑,这两天他肯定都没休息好。她太了解他了——这个总是把粉丝捧在手心的人,此刻一定正独自承受着双倍的煎熬。那些未能说出口的歉意,那些不得不做的抉择,都在煎熬着他。她明白,那个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汪苏泷,此刻正为了她承受着怎样的风浪。
屏幕那头的汪苏泷忽然轻轻笑了。他抬起手,指尖隔着屏幕虚虚描摹她的轮廓:“看到你就好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跋涉千里的旅人终于找到了绿洲,“总要走出这一步的……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了。”
月光悄悄爬上窗台,在他们之间流淌成一条银河。余遂宁突然贴近镜头,近得能看清她睫毛上细小的水珠:“我爱你。”这三个字轻如叹息,却又重得足以击碎所有不安。
这三个字像一颗缓缓融化的糖,浸润了深夜静谧的空气。汪苏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得几乎不像他自己的:“嗯,我知道。”他最后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睡吧,我的宝贝。”
余遂宁从二楼走到客厅,蜷进沙发里,将一个抱枕紧紧搂在怀中:“不行,你得先睡。前天晚上你就没睡好,昨天也睡得很晚。”
屏幕突然晃动起来,汪苏泷的身影从画面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酒店浴室暖黄的灯光。一阵窸窣的衣物摩擦声后,花洒的水声响起,他带着笑意的声音混着水汽传来:“那——余女士要监工我洗澡吗?”
“汪苏泷!”抱枕被她捏得变了形,却掩不住发烫的耳尖。过了一会儿,水声停了,镜头重新对准了他。水珠顺着他线条分明的锁骨滑落,睡衣领口松垮地敞开着。
“逗你的。”他擦着头发坐下,发梢的水滴在睡衣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那你快点收拾好睡觉,”余遂宁的声音故意装得凶巴巴的。
“好,”他的语气里满是宠溺,“回卧室去,看着我收拾。外面冷。”
…… 时针悄无声息地划过钟面,当汪苏泷终于躺进被窝时,窗外已是万籁俱寂。屏幕那头的余遂宁不知何时已沉入梦乡,手机歪在枕边,暖黄的床头灯为她镀上一层柔光。她半张脸陷在蓬松的鹅绒枕里,睫毛在眼下投下小小的阴影,随着均匀的呼吸轻轻颤动。
汪苏泷轻轻调暗了屏幕亮度,指尖虚虚描摹着她睡梦中微蹙的眉心。夜风拂过纱帘,带着初夏特有的温热,他却觉得心头涌上一阵温柔的凉意,像是被月光浸透的溪水轻轻漫过。
晚安。他对着屏幕无声地说,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像隔着千里之遥为她掖了掖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