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同居生活（1/2）

不知过了多久，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响起。汪苏泷带着一身室外的凉意回来了，脸上带着工作后的倦色，但看到窝在沙发里的余遂宁时，眼神立刻变得柔软。

晚上，简单的晚餐后，洗漱完毕的两人依偎在客厅的沙发上。汪苏泷将余遂宁轻轻搂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电视屏幕的光影在他们脸上明明灭灭，播着一部情节老套的爱情剧，但谁都没真的看进去。

“今天累不累？”汪苏泷低声问，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她的发尾。

余遂宁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还好，就是今天小东西有些多，跟着师傅们一起收拾弯腰久了，腰有点酸。”

他闻言，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后腰，力道适中地揉按起来。恰到好处的按压驱散了肌肉的酸胀，余遂宁舒服得轻哼一声，身体更放松地靠向他。

“对了，”她忽然想起什么，仰头看他，眼底映着电视的光，“你新歌写完了吗？就是昨天说快好的那首？”虽然搬家住在酒店，这几天汪苏泷也没休息，天天都在写歌，改歌。

汪苏泷笑着用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尖，“就差最后一段副歌的编曲，感觉还差点意思。不过，”他低头，鼻尖蹭了蹭她的额头，带着点亲昵的承诺，“写好了第一个给你听，我的头号粉丝。”

“好！”她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期待和骄傲。

“那我争取明天把它搞定。”他低头，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满含宠溺。

余遂宁点点头，重新将脸颊贴回他温暖的胸膛。电视剧里，男女主角正在滂沱大雨中忘情拥吻，背景音乐煽情。她忍不住笑出声，带着点调侃：“这剧情也太假了吧，淋成这样还能亲得下去？”

汪苏泷却突然扳过她的脸，故作严肃地凝视着她的眼睛：“我觉得挺真实的。”话音未落，便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这个吻起初温柔，带着试探，随即变得绵长而深入，轻易地卷走了她所有的调侃和剩余的思绪。

一吻结束，余遂宁气息微乱，脸颊染上动人的绯红，轻捶了他肩膀一下：“干嘛突然学他们……”

“实践出真知，”他笑得狡黠，眼底闪着得逞的光芒，拇指轻轻抚过她微肿的下唇，“现在我觉得编剧的灵感来源，可能还挺生活化的。”

余遂宁羞恼地瞪他，却被他更紧地圈进怀里，挣脱不得。

汪苏泷的怀抱温暖而有力。余遂宁靠在他胸口，能清晰地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她忍不住伸出手指，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轻轻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膛，小声嘟囔：“汪苏泷，你这人，真是越来越会耍赖了……”

他精准地捉住她作乱的手指，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里，然后抬到唇边，郑重地吻了一下她的指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带着点无赖又深情的笑意：“嗯，这赖皮劲儿，只对你一个人有效。”

电视里的剧情急转直下，男女主角因误会而痛苦分离，忧伤的旋律弥漫开来。余遂宁瞥了一眼屏幕，忽然有些感慨：“其实编剧也挺不容易的，要绞尽脑汁编出这么多跌宕起伏的情节来吸引人。”

汪苏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手指却依旧眷恋地梳理着她柔顺的长发，声音低沉而温和：“生活本来就没有那么多戏剧性的转折，柴米油盐，平平淡淡，才是大多数时候的样子。”

“那你……”余遂宁在他怀里微微仰头，望进他深邃的眼眸，带着一丝好奇和探寻，“喜欢这样平淡的生活吗？”

他低下头，准确地捕捉到她的视线，目光温柔而坚定，如同磐石：“只要和你在一起，阿宁，无论是惊涛骇浪还是细水长流，是轰轰烈烈还是柴米油盐，我都甘之如饴。有你的地方，就是最好的生活。”

余遂宁心头猛地一颤，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四肢百骸。她凑过去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带着笑意的轻吻：“嘴真甜。”

“那你要不要再尝尝？”他挑眉，眼底的促狭和热度再次燃起，作势又要吻下来。

她笑着偏头躲闪，却被他早有预谋的手臂一把搂住了腰身。两人笑闹着，重心不稳，一同倒在了宽敞柔软的沙发里。余遂宁的长发散开。汪苏泷撑在她上方，挡住了头顶的光线，深邃的眼眸在昏暗中亮得惊人，专注地凝视着她。

“别闹了……”余遂宁推了推他坚实的胸膛，声音带着笑，却没什么力道，“电视剧……还没看完结局呢。”

“反正你也没认真看。”他俯下身，温热的唇息故意拂过她敏感的耳垂，感受到她瞬间的轻颤，低沉的嗓音带着蛊惑，“而且，结局哪有现在重要？”

窗外，月光静静地洒落。两个人的呼吸渐渐同步，交织成一曲静谧的夜曲。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卧室，汪苏泷先醒了过来。他低头看了看怀里还在熟睡的余遂宁，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她的脸。

“唔……别闹……”她皱了皱眉，往被子里缩了缩，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黏糊。

“小懒猫，都九点了，还不起？”他凑到她耳边，故意压低声音逗她。

余遂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眸子，又想起昨晚，脸一热，抓起枕头就往他脸上按：“都怪你……我腰更酸了！”

汪苏泷笑着躲开，一把将她连人带被子捞进怀里，手自然地覆上她的后腰，轻轻揉捏：“我的错，我的错，给你按摩补偿。”

“这还差不多……”她哼哼唧唧地靠在他肩上，任由他揉着酸痛的腰，舒服得眯起眼。

两人赖了会儿床，汪苏泷先起身去洗漱，余遂宁则慢悠悠地爬起来，伸了个懒腰。

整个上午，汪苏泷按照她的指示，把她的数位板归置到画室，植物们放到阳台，又把相册一本本摆好，粉丝们送的小物件归置到该放的位置。余遂宁则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他泡的花茶，一边指挥。

“那幅画挂歪了，再往左一点……对，就那里！”

“这个收纳盒放床头柜上吧，对，就是那个白色的。”

“哎等等！那个相框不能放那儿，会晒褪色的！”

汪苏泷任劳任怨地按照她的要求调整，偶尔回头看她一眼，见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头发随意地扎成小丸子，手里捧着茶杯，眼睛亮晶晶的。

余遂宁指着角落里半开的纸箱，里面露出几张照片的边角，其中一张隐约能看到汪苏泷年轻时的模样。她眼睛一亮，看向汪苏泷，“我想看看那张照片，是我没见过的汪汪，你帮我拿来看看嘛。”

汪苏泷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微微一怔，“你倒是眼尖。”他走过去，抽出那张照片，轻轻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

余遂宁迫不及待地伸手，“快给我看看！”

他却不急着递过去，反而故意把手举高，挑眉看她，“这么想看？”

“汪苏泷！”她扑过去想抢，却被他单手搂住腰，固定在怀里。他低头看她，眼里带着促狭的笑意，“叫声好听的，就给你。”

余遂宁瞪他，耳尖却悄悄红了，“……幼稚。”

他低笑，终于把照片递到她面前，“喏，大学时候的。”

照片上的汪苏泷比现在青涩许多，穿着简单的白t恤，站在校园的梧桐树下，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他怀里抱着一把吉他，笑容干净又明亮。

“你那时候头发好长啊，还染了金色！”她戳了戳照片里的他。

汪苏泷挑眉：“怎么，嫌弃？”

“那倒没有……”她歪头打量他，“不过现在这样更帅。”

他低笑，凑近她耳边：“那现在有没有奖励？”

余遂宁假装没听懂，把照片扣到沙发上就要起身：“哎呀，还有好多东西要收拾呢……”

汪苏泷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拽，她重心不稳，直接跌进他怀里。他顺势搂住她，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跑什么？昨晚不是挺主动的？”

“汪苏泷！”她红着脸捶他，“大白天的不准耍流氓！”

“我哪有？”他一脸无辜，“我就是想问问，待会儿要不要一起出去买点装饰品，把家里布置得更温馨一点。”

“不想去，腰好酸，逛街会很累，”她有些委屈的看着他，“而且刚公布恋爱消息，出门还要伪装，万一你被私生饭认出来了，她们肯定会吃了我。”说着还张开手“啊呜”一声。

汪苏泷被她可爱的模样逗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那就不出门，我们网购？

余遂宁眼睛一亮，立刻摸出手机：这个可以有！

他看着她兴致勃勃地划拉着屏幕，忍不住凑过去，下巴搁在她肩上：买什么？

地毯、香薰、还有……她突然顿住，转头瞪他，你别靠这么近，痒。

汪苏泷不仅没退开，反而故意在她颈窝蹭了蹭：哪里痒？这里？还是……手指轻轻在她腰间一挠。

余遂宁笑着躲开，手机都差点掉到沙发上，汪苏泷！你幼不幼稚！

他一把搂住她的腰，防止她摔下去，眼里带着狡黠的笑意：不是腰酸吗？我帮你揉揉？

你那是揉吗？她红着脸推他，分明是……

是什么？他挑眉，手已经不安分地在她腰侧轻轻按捏。

余遂宁被他揉得舒服，哼哼唧唧地靠在他怀里，嘴上还在逞强：……勉强算合格吧。

汪苏泷低笑，吻了吻她的发顶：不能只买好看的东西，还得备些必需品。

余遂宁划手机屏幕的手指猛地一顿，耳尖瞬间红透，抬头瞪他：你......

汪苏泷一脸无辜地眨眨眼：怎么了？这是很正常的需求。

你、你......她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最后干脆把脸埋进他胸口，声音闷闷的，你自己买！

他笑得胸腔都在震动，故意逗她：害羞了？

汪苏泷！她抬起头红着脸去捂他的嘴，不准说了！

他顺势在她手心亲了一下，惹得她立刻缩回手，羞恼地瞪他。

好好好，我买。他笑着拿过自己手机，不过......他故意拖长音调，凑近她耳边，总得知道你的偏好？

余遂宁一把抢过他的手机，脸红得能滴血：不要！

汪苏泷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这么害羞啊？

不准说！她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语气温柔：好，不说。顿了顿，又补充道，只做。

汪苏泷！她气得捶他，却被他笑着躲开。

“宁宁，” 汪苏泷轻轻握住她捶打的手，将它贴在自己心口，目光沉静而温柔地注视着她泛红的脸颊，“昨晚…是我仔细算过日子，知道是安全期，所以才…”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柔和，“我确实很想和你拥有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这个念头非常强烈。但是宁宁，你还这么年轻，身体也还在调养阶段，孕育生命对女性来说是一件非常消耗元气的事。”

他的指腹轻轻抚过她的手背，带着安抚的力度：“我比你年长十岁，对这件事考虑得更多。我渴望那个未来，但绝不是用它来‘拴住’你，或者让你在还没完全准备好的时候就去承担这份甜蜜的负担。你的健康、你的意愿，永远是我最先考虑的。”

他低下头，望进她的眼睛，语气格外认真：“我比你大这些岁数，有些事情……我不得不想得更长远些。”

余遂宁微微一怔，抬眸对上他深邃的目光。

“要孩子的事我们不急，”他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我们可以慢慢来，等到最好的时机。”

“我知道。”她的声音很轻，却格外清晰。她反手握住他温暖的大手，指尖轻轻描摹过他修长的手指，“我知道你都是在为我考虑。” 她微微侧头，将脸颊贴近他的掌心，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动物，“其实……我也有想过这件事。”

汪苏泷的呼吸几不可察地一顿，专注地凝视着她，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可能没有你想得那么具体……”余遂宁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长睫低垂，在眼下投下柔和的阴影，“就是有时候看着你专注弹琴的侧脸，或者……像现在这样，我们一起收拾这个属于我们的小家，心里会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要是这里再多一个小小的身影，会是什么样子？” 她抬起眼，目光中带着少女般的憧憬与好奇，“他（她）是会更像你，还是像我？是会安安静静地听你弹琴，还是会像文文那样活蹦乱跳？”

她的话语里带着未经世事的柔软幻想，像阳光下轻盈飞舞的蒲公英种子，美好而纯粹。汪苏泷的心被这份真挚的爱意和期待填满，几乎要满溢出来。他收紧手臂，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下巴轻抵她的发顶，深深呼吸着她发间淡淡的香气，那气息仿佛有安定人心的魔力。

“一定会像你，”他的声音闷闷地响在她发间，带着无比确定的温柔，“眼睛要像你，亮晶晶的，看人时像藏着星星。性格……最好也像你，暖暖的，甜甜的。” 他顿了顿，想象着那幅画面，嘴角不自觉上扬，“当然，安静的时候可以像我，要是闹腾起来……那肯定是你这个妈妈的‘功劳’。”

“喂！”余遂宁笑着轻捶了他一下，随即又依恋地靠回他怀里，“不过……你说得对。” 她的声音低了些，带着认真的思索，“这不仅仅是多一个家庭成员，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我的身体……”她想起自己的状况，“确实还需要再调养一段时间。而且，我们才刚刚开始经营二人世界，连沙发抱枕的颜色都还没达成共识呢。”她指了指旁边那几个花色各异的抱枕，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化解话题的严肃。

汪苏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忍不住轻笑。他捧起她的脸，额头轻抵着她的，鼻尖相触，呼吸交融。

“所以，我们不急，”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个字都清晰地落在她心间，“我们一起，把这片土壤培育得更加肥沃温暖，把家的根基扎得牢牢的。等到阳光、雨露、微风都恰如其分，等到我们都无比确信，那份期待不再只是朦胧的憧憬，而是能够清晰描绘的未来图景，等到你……我的宁宁，感觉自己像一棵枝叶舒展、充满生机的小树，能够和我一起呵护另一株幼苗成长的时候。”

汪苏泷凝视着她清澈的眼眸，喉结微微滚动，接下来的话需要他鼓起几分勇气，这对他这样习惯内敛的人来说，是难得的坦诚：“宁宁，我是你的初恋，我坚信我们会白头偕老，但……”他稍作停顿，目光深邃而真挚，“这世间的事，没有人能百分百保证。我能承诺的，是在我拥有你的每一天，都竭尽所能地去爱你、尊重你、支持你。”

他的指腹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脸颊，语气带着一种清醒的呵护：“所以宁宁，不要轻易心疼男人——包括我。我为你做的一切，无论是付出时间、精力，还是其他，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只因为你值得，而不是为了换取什么，更不是为了让你感到亏欠或束缚。”

他的声音更沉了一些，带着强调的意味：“尤其要记住，永远不要因为任何人的付出——哪怕是我——而迷失你自己。你的梦想，你的热爱，你想走的路，都应当是你独立自主的选择。我渴望与你共度余生，是希望我们能够并肩前行，而不是让你成为我的附属。你有你独特的光芒，那正是我最爱你的地方。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的存在让你变得黯淡，让你放弃了自我，那才是我最大的失败。”

这番话，带着一种近乎“说教”的严肃，全然不同于平日里那个爱逗她、会耍赖的汪苏泷。余遂宁静静地聆听着，心中涌动着温暖的浪潮。她明白，这些话是他深思熟虑后才决定说出口的。他是在用自己笨拙却无比真诚的方式，为她筑起一道保护的屏障，提醒她在沉醉于爱情的同时，也要保持清醒的自我。

她望进他写满认真与担忧的眼底，那份深沉的爱与责任感让她心头滚烫。她没有立刻回应，只是伸出手，指尖轻轻描摹他微蹙的眉心，仿佛想抚平他那份因坦诚而产生的细微紧张。

“汪老师……”她开口，声音软糯，却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你这番话，够我写进‘恋爱清醒指南’珍藏版了。”

汪苏泷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方才那点严肃气氛瞬间被她打破：“什么珍藏版？”

“就是专门记录汪老师人生金句的珍藏版啊！”余遂宁坐直身子，故意板起小脸，一本正经地数着，“‘不要心疼男人’，‘保持自我光芒’……嗯，汪氏语录，字字珠玑。”她煞有介事地点头，“我得裱起来挂在床头，每日三省吾身。”

“你啊！”汪苏泷被她逗乐，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眼底的严肃彻底化为了满溢的宠溺，“我可是认真的。”

“我知道。”余遂宁收敛了玩笑的神色，认真地望向他，眼底是清澈的明了与坚定，“我都记在心里了。汪苏泷，我选择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喜欢和你在一起时的那个我自己。我珍惜你所有的好，但不会把它视为理所当然。放心吧，我还是那个清醒独立的余遂宁，只是……”她凑上前，在他唇上飞快地轻啄了一下，眼眸亮如星辰，“恰好非常、非常爱你而已。”

汪苏泷的心瞬间柔软得一塌糊涂，他收紧手臂，将她牢牢圈在怀里，下巴轻蹭着她的发顶，满足地喟叹：“有这句话，就够了。”

“那么现在嘛……”余遂宁轻轻从他怀中退出一点，指了指今天刚送达、尚未拆封的快递箱——里面露出几个风格迥异的抱枕一角，她的眼睛重新变得亮晶晶的，带着一种找回主心骨的活泼劲儿，“我们先来解决这个现实的问题！我觉得那个鹅黄色的抱枕更温馨，和你挑的那个深灰色真的不搭！还有那张照片，我觉得放在钢琴上就特别合适！”

她的语气恢复了平日的轻快，甚至带着点“当家做主”的小小得意。但这一次，那份“指挥”里不再有依赖的试探，而是源自她自身清晰的审美和主张。

汪苏泷看着她重新变得神采飞扬的模样，只觉得比窗外倾泻的阳光还要耀眼。他心甘情愿地应道：“遵命，余总监。鹅黄色抱枕胜出，没问题。照片放钢琴上，很有品味。”

他站起身，走向那堆抱枕，拿起她指定的那个鹅黄色软枕，又回头看她，笑容温柔得不像话：“不过，余指挥，在布置我们共同的家之前，是不是该先解决一下温饱问题？我好像听到某人的肚子在抗议了？”

余遂宁一愣，随即自己的肚子很配合地“咕噜”叫了一声。她瞬间红了脸，抓起另一个抱枕作势要砸他：“汪苏泷！你……你去做饭！”

“好，去做饭。”他笑着躲开，将鹅黄色抱枕妥帖地放在沙发上她最喜欢的位置，转身走向厨房，步履轻快。

吃完饭，余遂宁的眼皮就开始沉重地往下坠。她心里忍不住小小地“控诉”了一下——素了几年的男人，真是惹不起，昨晚折腾她好久。

一直像树袋熊一样腻在汪苏泷身上的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唔……又有点困了……”

汪苏泷低头看着今天格外粘人的余遂宁，女孩像只困倦的小猫蜷在自己怀里，心尖软得不像话。“回去睡会儿？”他轻声提议，指腹蹭了蹭她的脸颊，“还剩一点就收拾好了，我自己一会儿就能弄完。”

她在他胸口蹭了蹭，鼻尖萦绕着他身上干净清爽的气息，嘟囔着摇头，手臂环得更紧了些：“不要…不想你走开……”

那点依赖像羽毛搔过心尖，汪苏泷失笑，温热的掌心覆上她的后脑，轻轻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好，”他妥协的声音低沉温柔，“那陪你躺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