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见过她很多次(1/2)

不是在镁光灯聚焦的台前,而是在喧嚣与忙碌交织的幕后。无数次音乐节的后台,他作为表演嘉宾匆匆走过,总能看到一个娇小却异常干练的身影,或拿着对讲机语速飞快地协调,或抱着一叠文件在通道里小跑,或在舞台侧翼专注地盯着流程表,微蹙的眉头显得格外认真。许多大型活动的后台,他也曾瞥见过她,有时在跟舞美组激烈讨论灯光效果,有时蹲在设备箱旁检查线路,额角沾着汗湿的碎发。那时,他们在不同的板块,像两条平行线,从未有过交集。他甚至不确定她是否注意到过他这个“明星”的存在。

那么,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那模糊的身影变得清晰,那擦肩而过的瞬间在他心里留下了痕迹?是去年南京那场拼盘演唱会?暴雨初歇,他结束演出走向后台,恰好看到她指挥工作人员紧急处理被雨水打湿的电路接口,湿透的t恤贴在背上,声音嘶哑却异常镇定,眼神在应急灯下亮得惊人。还是青岛音乐节?散场后的深夜,他路过休息区,看到她独自一人坐在角落的台阶上,就着路灯的光,小口啃着一个冷掉的三明治,疲惫的脸上却带着一种完成任务的满足笑意。亦或是更早,在北京某个颁奖礼的后台,他不小心撞见她在消防通道里,对着电话压低声音据理力争,维护着团队的设计方案,那份执着和锋利,与平日里看到的温顺模样判若两人。

他想,也许每一次偶然的“看见”,都在他心里投下了一颗微小的石子。直到这次,她以“余遂宁”这个名字,如此鲜活、如此具体地闯入他的生活和工作,那些模糊的印象才瞬间串联、聚焦,变得立体而生动。她工作的专业高效,生活中的笨拙可爱,对爱好的执着热忱,甚至那点小迷糊和小骄傲,都让他觉得……很有意思。

黑暗中,汪苏泷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明白,自己对余遂宁确实生出了超越雇主与雇员的好感。这种好感带着欣赏,也带着好奇,甚至还有一丝他自己也尚未完全理清的悸动。但未来会怎样?她对他又是什么感觉?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他向来不是个冒进的人,尤其是在感情上。或许,就让它自然地发展吧。像溪水汇入河流,该流向何方,时间自会给出答案。现在,就这样,也挺好。他翻了个身,将纷乱的思绪沉入睡眠的边缘。

客厅里只余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暖黄的光晕。遂宁戴上降噪耳机,隔绝了外界声响,沉浸在只属于自己的创作世界里。她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旋律,一边在数位板上挥洒灵感,笔尖划过发出细密的沙沙声。几月的奋战(呵呵呵,也不算奋战,谁她拖沓呢),终于在今天凌晨画下了最后一笔!她长长舒了一口气,将初稿保存好。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疲惫感瞬间涌上。她强打精神,打开excel,新建了一个名为“家庭开支明细”的文档,日期、项目、金额……一笔笔记录得清清楚楚,条理分明。做完这一切,她揉着酸涩的眼睛看向挂钟,指针已悄然滑过凌晨四点。 她连忙定了几个间隔五分钟的闹钟,几乎是栽进床里,瞬间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仿佛刚合眼,尖锐的闹铃声就无情地撕裂了梦境的薄纱。 遂宁挣扎着从被窝里伸出手,摸索着关掉手机。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 强烈的困倦让她眼皮重如千斤。她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浴室,冷水扑上脸颊才勉强清醒几分。看着镜中眼下浓重的乌青,她懊恼地皱了皱眉。为了压制出自己的疲惫状态,她给自己化了个淡妆,遮盖住憔悴的痕迹,这才推门走出卧室。

几乎是同一时间,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汪苏泷穿着宽松舒适的居家服,正从楼上下来,看起来神清气爽。

“咦?”遂宁有些意外,“张琪姐不是说你平常都是九点才起床吗?今天怎么这么早?”她指了指墙上的挂钟,刚过八点。

汪苏泷脚步轻快地走下最后几级台阶,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说好了要帮你备菜啊,总不能食言。”他语气自然,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啊?你还真打算帮我备菜呀?”遂宁微微睁大了眼睛,随即反应过来,“那……那你先在客厅稍等一会儿?我把菜洗好再叫你?”她怕他进了厨房反而碍手碍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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