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就应该把你拴在身边(2/2)
“好了。”他为她拉好衣服,声音依旧有些哑。他将她重新裹进温暖的被窝,从身后连人带被地轻轻拥住,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久久没有言语。
寂静中,唯有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可闻,一声,又一声,慢慢地重合在一起。
“以后不准再瞒着我。”良久,他低沉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任何不舒服,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听到没有?”
“……听到了。”
“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张医生那儿,让他再给你好好调理一下,”汪苏泷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心疼和不容商量的坚决,“回去之后又要忌口了,那些辣的、发的,都得先停停,委屈我们宁宁了。”他边说边帮她解开已经半干的头发,用毛巾轻轻吸着水分,动作细致温柔。
他低头,在她微微发烫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语气里带着无奈又宠溺的调侃:“啧,你这过敏也真是会挑地方,专挑看不见的地方长,脸蛋儿上一个小红点都没有,存心不让我省心是不是?”
余遂宁被他这话逗得想笑,又因他刚才那一连串的举动而心头悸动未平,只好把半张脸埋进被子里,小声嘀咕:“那它要长……我有什么办法嘛……”
“办法就是听话,”他指尖轻轻梳理着她半干的发丝,语气温和却不容商量,“回国第一件事,必须先去找张医生报到,让他给你做个全面的调理方案。这是前提,没得商量。”
一听要立刻看医生,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被子里探出眼睛,带着点软软的商量口吻:“可是……人家和周茉早就约好了,要请她出去旅游一趟的,都计划好了……”
汪苏泷看着她那既想遵守承诺又怕被拒绝的小表情,心早就软了一半。他沉吟片刻,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这样,我们先去看医生,让张医生确定你情况稳定,开了药。然后你安心和周茉去玩,最多半个月,玩痛快了就回来,乖乖按时吃药调理。怎么样?”
他的指节蹭了蹭她的脸颊,补充道:“这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宽大处理’了。”
“好吧,”余遂宁躲避他的骚扰。
“光说要把东西寄回国,寄哪里去?”汪苏泷试探着问。
“嗯,先寄回青岛,等我在北京租好房子,再搬到北京。”余遂宁按着自己的想法说。
“不要,”汪苏泷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持,“寄到我那儿。”他看着她微微睁大的眼睛,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被角:“我早就说过,你的房间,永远都会给你留着,原封不动。”
他的目光沉静,带着一种深邃的温柔,仿佛那句话背后藏着更深的意义,无需言明,彼此却已心照。空气里瞬间弥漫开一种无声的张力,比任何直白的言语都更令人心跳加速。
余遂宁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脸颊刚刚褪下去的热度又悄然爬升。她下意识地揪紧了被子,试图避开他那过于专注的视线,小声嘟囔着,像是在做最后的、微弱的抵抗:“可是……”
“不要可是。”他打断她,语气轻松却笃定,仿佛那根本不是需要考虑的问题,“我家地方够大,再多几个箱子也放得下。”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促狭,“还是说……你怕来了我家,我就不会轻易放你走了?”
这话里的暗示太过明显,余遂宁的脸彻底红透了,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她把自己往被子里又缩了缩,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小声抗议:“……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这么定了。”他轻笑一声,不再给她犹豫的机会,一锤定音,“等你和周茉旅游回来,东西应该也都到了。到时候……我帮你一起收拾。
“嗯,”余遂宁思考片刻回道:“陪周茉玩几天,然后回青岛在家陪我爸妈几天。”
“好,”汪苏泷给她拢了拢被子,站起身,“我去拿吹风机,你别动。”说着将余遂宁擦头发的毛巾和干发帽拿出卧室。
汪苏泷很快返回,手里拿着吹风机和一瓶护发精油。他细致地帮她在发尾涂抹上精油,清新的花香在空气中淡淡散开。接着,他打开吹风机,调到适宜的风力和温度,手指轻柔地穿梭在她的发丝间。微湿的头发很快在他的打理下变得干爽而柔顺。
“嗯,香香的,”吹风机的嗡鸣声停止后,汪苏泷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柔的吻,语气里满是宠溺。
汪苏泷将吹风机收好,却没有立刻离开,让她躺好,帮她掖好被角。他就着坐在床沿的姿势,俯身靠近,手臂撑在她身侧,形成一个温柔的包围圈。他的目光细细描摹着她的眉眼,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还痒吗?”他低声问,指尖极轻地碰了碰她手臂上涂了药膏的地方。
遂宁摇摇头,在他专注的目光下有些不自在地眨了眨眼:“好多了……真的。”
他轻笑一声,显然不完全相信,但也没再追问。他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她因刚洗过澡而显得格外水润的唇瓣上,目光渐渐深沉。
卧室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逐渐加快的呼吸声。他慢慢地、慢慢地低下头。
余遂宁的心跳骤然失序,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料中的触碰并未落在唇上。他的吻,轻柔地印在了她的额头上,带着无限的珍视和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停留片刻,又依次轻吻了她的鼻尖,最后,才轻轻地、试探般地覆上她的嘴唇。
起初只是轻柔的厮磨,浅尝辄止。但很快,这个吻逐渐加深,带着压抑已久的思念和失而复得的悸动。他的手臂环上她的腰,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微微喘息着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呼吸交融。
“睡一会儿吧,”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宠溺,“天都快亮了。”
“你呢?”遂宁的声音也小小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我看着你睡。”他帮她躺好,仔细掖好被角,自己则和衣侧躺在她身边,隔着被子轻轻拥着她,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朋友一样。
在这令人安心的氛围和细微的安抚下,加之之前确实折腾得累了,余遂宁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意识慢慢模糊,呼吸也变得均匀绵长起来,终于沉沉睡去。
剩下的几天,两人白天在城市的各处游玩,傍晚回家把该送人的送人,该扔的扔,该卖的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