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深潜之殇(2/2)

通讯静默:陷入孤岛的文明

星海沉默:超空间通讯,这条连接分散文明的神经主干,被严格限制于最高优先级事务——仅限于最高指挥部、关键情报传递和像“破壁计划”这样的绝密项目使用。各殖民地、舰队之间的日常通讯几乎断绝。

信息孤岛:民用通讯网络大幅缩减带宽,并加强了近乎苛刻的加密。星际互联网变成了一个缓慢、迟滞的内联网,实时视频通话成为奢侈,跨星域的信息交流变得异常困难且充满延迟。各殖民地仿佛退回到了通讯基本靠“信使船”的时代,成为了信息海洋中彼此隔绝的孤岛。

旅行禁锢:星际旅行需要经过最高安全委员会级别的审批,除非涉及极端重要的人员调动或物资运输,否则基本不被批准。人们被禁锢在自己所在的殖民地或飞船内,与亲友、与更广阔世界的联系被硬生生切断。

防御收缩:龟缩的姿态

前沿的放弃:设置在遥远星云、小行星带边缘的前沿哨所和早期预警站被悄然放弃,人员撤回,设备能带走的带走,不能带走的就地隐蔽或自毁。联盟的防御纵深被大幅压缩。

舰队的蛰伏:主力舰队活动频率降至最低,日常巡逻被取消,舰队分散隐匿在预设的、具备天然隐蔽条件的星域内,保持绝对静默,如同潜伏在深海中的潜艇。官兵们长期处于高度戒备却无所事事的状态,士气面临严峻考验。

被动的隐匿:防御的重心完全转向被动隐匿。全力加固现有基地的隐蔽性,利用星云、尘埃团、引力异常区等自然屏障,尽可能地将自身从宇宙的“可见光”中抹去。从积极的防御者,变成了极力隐藏自己的“隐形人”。

技术层面的收缩,迅速而深刻地反馈到社会生活的每一个角落,一种前所未有的、慢性的窒息感开始在全联盟蔓延。

视觉上的压抑:人们抬头望去,不再是璀璨的星河和来往的飞船,而是功能受限后显得暗淡、单调的人造天幕(对于空间站和地下城居民而言),或是被严格的光污染控制措施笼罩的、异常“干净”却死寂的星空(对于行星居民而言)。这种视觉上的变化,日复一日地提醒着人们所处的“非常状态”,带来一种无形的心理压迫。

生活质量的倒退:能源配给制导致取暖不足、照明受限,娱乐活动大幅减少,新鲜食物供应变得紧张。人们的生活退回到一种更原始、更节俭的模式。这种物质上的匮乏,加剧了精神上的焦虑和不安全感。

信息的匮乏与猜疑:通讯的静默和信息的严格控制,导致了官方信息的稀缺和谣言的滋生。人们无法及时了解其他殖民地的情况,无法与远方的亲人联系,对整体的局势感到迷茫和不安。这种信息黑洞,催生了各种猜测、疑虑甚至恐慌情绪。

未来的不确定性与意义的迷失:最深刻的打击在于对未来的信念。当探索星海被禁止,当发展进步让位于生存隐藏,当生活的目标似乎只剩下“不被发现地活着”时,特别是对于在相对和平时期成长起来的年轻一代,“深潜一代”而言,他们开始质疑生命的意义和文明的价值,“生于黑暗,意义何在?”成为一个萦绕在无数人心头、无法解答的沉重问题。这种存在主义危机,是“深潜计划”最致命的社会副作用。

社会活力的衰退:经济交流近乎停滞,文化活动锐减,学术交流困难,整个社会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甚至倒放键。一种沉闷、保守、内向化的氛围逐渐取代了往日开拓、进取、外向的文明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