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正魔（1/2）

白骨渊的失散，并非终点，而是张问在坠龙渊长达五年试炼的残酷开端。

当他从那魔尊残洞中破封而出，凭借着双丹同躯带来的强大感知，耗费数日，终于在一处隐蔽的骸骨洞窟中找到了残余的队伍。原本二十人的队伍，如今只剩下十一人，个个带伤，气息萎靡，墨辰正在用他有限的丹药和医术尽力救治。鬼厉、血鸠、影舞虽存活，却也狼狈不堪，看向张问的眼神复杂难明，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忌惮——他们能感觉到，这位张客卿似乎与失散前有些不同了，气息更加深邃内敛，却又隐隐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锋芒。

张问没有解释自己的遭遇，只是以更强硬的手段重整了队伍。他展现出的结丹后期修为（他对外只显露了混沌龙丹的力量，将吞天魔丹完美隐藏）以及更加精准狠辣的指挥，让幸存者不得不服从。

而这，仅仅是开始。

坠龙渊，是一片被时光遗忘的杀戮战场，也是一座蕴藏着无尽机缘与死亡的宝库。接下来的五年，张问带领着这支残兵，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在血与火中挣扎求生。

他们穿越了能腐蚀法宝灵光的“酸雾沼泽”，与成群结队、甲壳坚硬如铁的“蚀金魔蚁”搏杀，张问以吞天魔丹悄然吞噬魔蚁的核心金煞之气，反哺自身，使得肉身强度更进一步。

他们闯入过上古宗门遗迹的碎片，与守护遗迹的、由阵法驱动的金石傀儡恶战，从中找到了几枚记载着偏门炼体功法和残缺神通的玉简，虽品阶不高，但触类旁通，对张问完善自身道路颇有启发。

他们遭遇过其他进入坠龙渊试炼的魔道修士，为了争夺一株罕见的“九幽还魂草”，与白骨宗的一支小队爆发冲突。那一战，张问首次在关键时刻，暗中动用了一丝吞天魔丹的力量，以“魔吞天下”的雏形，瞬间抽干了对方领头修士大半灵力，再以混沌龙丹催动铁尸将其格杀，震慑全场。此战之后，他收缴了一柄品质不错的白骨飞剑和一部《白骨凝血篇》残卷，虽不修炼，但其凝练气血、淬炼骨骼的法门，对他锤炼肉身亦有参考。

他们也曾在红雾深处，被一头堪比元婴初期的“三首尸鹫”追杀，亡命奔逃数千里，最终依靠张问对死气的敏锐感知，找到一处天然的死气迷阵才侥幸逃脱。期间，墨辰多次凭借其老道的经验和渊博的学识，识别出危险的毒瘴和隐藏的空间裂缝，避免了全军覆没，张问对他的倚重也日渐加深。

五年间，资源匮乏是常态，厮杀是日常。身边的同伴一个个减少，有的死于渊兽之口，有的死于环境陷阱，有的则在与其他修士的争夺中陨落。最终，当五年期满，准备按照约定返回幽冥洞据点时，当初的二十人队伍，连同张问在内，只剩下了七人。除了张问、墨辰，便只有鬼厉、血鸠、影舞以及另外两名在残酷淘汰中存活下来、修为达到筑基大圆满的弟子。

这五年，是血与火的淬炼，也是修为的疯狂提升。

· 鬼厉、血鸠、影舞皆已突破至结丹中期，手段更加狠辣老练。

· 那两名筑基弟子距离结丹仅一步之遥。

· 墨辰虽然修为依旧停留在结丹中期，但其气息更加凝实，眼神愈发深邃，显然收获不在修为，而在其他方面。

· 而张问，在双丹同躯和《吞天魔功》的辅助下，海纳百川般地吞噬着渊内各种能量——死气、煞气、零散的龙气、甚至其他修士的驳杂灵力（经过魔丹提纯），他的修为已然达到了结丹大圆满的巅峰！只差一个契机，便可尝试凝结元婴！

更重要的是，他对自身力量的掌控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混沌龙丹主“生”与“镇”，蕴含龙威死寂，磅礴浩瀚；吞天魔丹主“吞”与“灭”，霸道绝伦，掠夺一切。两丹在他丹田内形成微妙平衡，相互制约又相互促进。他可以将气息完美模拟成精纯的幽冥鬼气，甚至比鬼厉等人更加纯粹阴寒，亦可瞬间转化为霸道凌厉的魔道威压。

他的魔道修为，因其根源乃是上古魔尊传承的《吞天魔功》，其精纯与本质，已然超越了如今刑天大陆魔道各派（包括幽冥洞）的范畴，达到了一个更加古老、更加接近本源的地步。只是他平时刻意隐藏，以幽冥鬼气示人，无人能窥其全貌。

在这五年里，他最大的收获之一，是炼制出了属于自己的本命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