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知否－张桂芬26（1/2）

沈玦协理枢密院北面房的消息，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在永宁侯府内部也引起了不小的波澜。原先一些因他病弱过往而心存轻视的旁支或下人，态度明显恭敬谨慎了许多。而锦墨堂，也因此变得更加忙碌。

沈玦新官上任，事务繁杂。他需要尽快熟悉北面房历年积累的庞杂舆图与军情文书，还要应对枢密院内微妙的人际关系。每日回府，书房里的灯火都亮至深夜。

张桂芬将他的辛苦看在眼里。她不再仅仅满足于打理好锦墨堂的内务，让他无后顾之忧，而是开始思考，自己能否在他的正事上，也帮上一把。

这夜，她端着亲手炖好的参汤走进书房时，沈玦正对着一幅巨大的北疆边防图凝眉思索，手边散落着几份关于边境部族动态的密报。

“还在为部族骚扰商道的事烦心？”她将汤碗轻轻放在他手边不易碰到的地方，目光落在舆图上标出的几个受扰地点。

沈玦揉了揉眉心，接过汤碗，语气带着一丝疲惫：“嗯。这几支小股骑兵来去如风，熟悉地形，官军屡次清剿，收效甚微。长此以往，不仅商路受阻，边境百姓亦不堪其扰。北面房以往的对策多是增兵设卡，耗费巨大，却如拳头打跳蚤，难以根除。”

张桂芬站在他身侧，仔细看着舆图上标记的地点，以及旁边标注的部族名称、活动规律。她沉吟片刻，忽然道：“这些部族，似乎并非以劫掠为生。他们多在秋冬季节，物资匮乏时才频繁出动，而且……你看他们选择的路线，多避开驻军重镇，专挑巡逻间隙和地形复杂的山谷。”

沈玦闻言，抬眸看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没想到她对军事也有如此敏锐的观察力。

“夫人有何见解？”他放下汤碗，正色问道。

张桂芬指着舆图上的几处水草丰美之地：“我幼时随父亲在西北住过一段时日，听父亲说起过，这类小部族，往往逐水草而居，依赖特定区域的草场生存。他们劫掠，多半是为了过冬的粮食和盐铁。若能找到他们依赖的核心草场，或他们与外界交换物资的秘密渠道……”

她顿了顿，眼中闪烁着将门虎女特有的锐利光芒：“堵不如疏，剿不如抚，或许更不如……釜底抽薪。”

沈玦眼中骤然爆发出明亮的光彩！他猛地站起身，双手按在舆图上，顺着张桂芬所指的方向仔细审视。

“核心草场……秘密渠道……”他喃喃自语，脑中飞速运转，“是了！以往只盯着他们抢了什么，却忽略了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若能找到其命脉，或可逼其谈判，或可精准打击，远比盲目增兵有效！”

他激动地看向张桂芬，目光中充满了惊喜与激赏：“芙华，你真是我的福星！此策切中要害，远比北面房那些老生常谈高明！”

张桂芬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微红了脸颊：“我只是根据父亲往日言谈，胡乱猜测罢了。”

“绝非胡乱猜测！”沈玦握住她的手，语气笃定，“这是基于对边情和游牧民族习性的深刻理解。岳父大人果然教女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