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引枪待发(1/2)
学校里弥漫着一种无声却有力的支持。几位老师——包括丈夫卧病在床、深知生活艰难的贺红梅老师——私下里找到了林墨,话语朴实却透着温暖:“放心去吧,你的课,我们几个给你分摊了,保证落不下孩子们的进度!”她们没有多问山里有多危险,只是用这种最实际的方式,为这个能干却总让人揪心的后生撑起一片小小的、安稳的后方。
校长叔和队长赵大山则是另一番景象。临行前的早晨,两个老汉子堵在校门口,一个叼着烟袋锅子,一个背着手,对着林墨和熊哥开始了车轮战般的“训诫”。
校长叔吹胡子瞪眼:“两个小兔崽子都给老子听好了!就在山边边转悠,打点小玩意儿就赶紧给老子滚回来!敢往那老林子深处钻……”他挥舞着烟杆,作势要打,“老子把你们的屎打出来!”
队长叔在一旁帮腔,表情严肃:“听见没?校长的话就是我的话!尤其是你,熊崽子,林墨本事大,你给老子机灵点,护着点他,也护着点你自己!要是敢犯浑,回来不光扣你工分,老子真抽死你俩!”
话糙得不堪入耳,甚至有些滑稽,但里面包裹着的沉甸甸的担忧和关心,却像厚厚的棉袄,裹得两人心里又暖又涨,又有些哭笑不得。
两人就在这混合着温情与“威胁”的送行中,扛着枪,背着开山刀,告别了屯子,一路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牛角山的方向进发。
上工的社员们三三两两走在田埂上,看到他俩这全副武装的架势,说什么的都有。
“瞅瞅,林墨又进山了!看来咱屯子里这两天又有肉香喽!”一个老汉咂巴着嘴,眼里满是期待。
“可不是嘛,上次那狼肉,虽说柴了点,但炖烂了那也是满嘴油香啊!”旁边的人附和道。
但也有那心眼不正、嘴欠的。蹲过几年扫盲班、自以为是个文化人的苟文才,斜眼看着两人的背影,阴阳怪气地嘟囔:“哼,肉?保不齐回头咱吃的就是他俩的‘杂菜’(指屯子里办白事时熬的大锅菜,寓意死亡)呢……”
这话声音不大,却像一颗冷水滴进了热油锅,瞬间炸了。旁边的社员们立刻纷纷侧目,怒目而视。
“苟文才!你他娘的放什么狗臭屁!”一个壮实汉子直接开骂,“人家孩子是挖你家祖坟了还是把你家娃扔井里了?你这样咒人家?缺德不缺德!”
“就是!不会说人话就闭上你那粪坑嘴!”
苟文才被众人怼得面红耳赤,缩着脖子不敢再言语。
林墨和熊哥对身后的议论恍若未闻,他们的心早已飞向了前方的山林。脚步坚实,踏过春日新绿的草地。
路过那片熟悉的缓坡时,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那棵松树依然矗立在那里,树干上,深褐色、已经发黑的斑斑血迹依旧触目惊心,无声地诉说着那天,林墨独自一人面对十几头饿狼的惨烈与疯狂。空气仿佛在这里都凝重了几分,带着隐隐的铁锈味。
熊哥看着那血迹,又看看身边面色平静的林墨,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眼神里除了原有的敬佩,更多了一丝凛然。他下意识地将肩上那支单管老枪握得更紧了些。
两人沉默着对着老树看了两眼,然后继续前行。
就在他们即将正式进入牛角山山口的时候,甚至还没踏足那条被灌木淹没的区域,眼前豁然开朗的一片景象,就让这两个胆大包天的货猛地顿住了脚步,瞳孔骤然收缩,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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