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苟家的“狗”主意(1)(1/2)

他一边说,一边死死盯着熊哥的脸,见对方眼皮似乎抬了一下,心中窃喜,立刻加重了筹码,声音充满了诱惑:“到时候进了山,真打了猎物,怎么分配,还不是你这个副队长说了算?你肯定拿一头!这实打实的好处,可比死挣那几个工分强太多了!肉啊,油水啊,那才是硬道理!”

熊哥终于彻底停下了手里单调重复的动作。他抬起眼皮,那双平日里大多时候透着憨厚甚至有些迷糊的眼睛,此刻却锐利得像两把刚刚磨好的刀子,毫无预兆地、直直地戳向苟文才,仿佛要剜出他肚子里那些弯弯绕绕的肠子。

他嘴角猛地向一边撇了一下,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充满嘲讽的冷笑。

“苟叔,”他的声音粗粝,像砂纸用力磨过糙木头,带着一股子直愣劲儿,“你甭跟我这儿费唾沫星子,扯那些里格儿楞。我熊崽是脑子直,转不过弯,但不是他妈傻逼!你,和你家富贵,肚子里那点小九九,我门儿清!想让我去给你那个草包儿子当垫背的、擦屁股的保镖?做梦娶媳妇——净想好事!”

他“呸”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拿起磨得寒光闪闪的柴刀,用粗大的拇指肚小心翼翼地试了试锋刃,慢悠悠地,一字一句地说:“林墨不去,我,更不会去。为啥?俺们俩是‘一起扛过枪、进过山,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穿一条裤子还嫌肥!他的话,在理!你那宝贝儿子带的那叫狩猎队?扯鸡巴蛋!那他妈就是一群不知死活的老爷少爷组成的‘送死观光团’!谁爱去谁去,反正老子不伺候!”

说完,他“霍”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暮色中投下沉重的阴影,不再看面如死灰的苟文才一眼,拎着那柄泛着冷光的柴刀,转身就回了屋,“砰”地一声巨响,将那扇破旧的木门摔得震天响,连门框上的尘土都簌簌落下。

苟文才被彻底晾在了原地,脸上的笑容彻底僵死、碎裂,一阵红一阵白,尴尬、羞愤、恼怒交织在一起,让他恨不得脚下立刻裂开一条地缝钻进去。石墩上那半瓶地瓜烧,在渐浓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扎眼和讽刺。

他咬着后槽牙,牙龈都快咬出血来,心里把油盐不进的熊哥和罪魁祸首林墨翻来覆去骂了千百遍,可除了干瞪眼,却无计可施。

“妈的……给脸不要脸的玩意儿……不识抬举……”他从牙缝里挤出几句低沉的咒骂,悻悻地一把抓起那瓶酒,像是要捏碎它一样,灰头土脸,脚步踉跄地消失在了昏暗的屯道上。

这回,他是真的山穷水尽,彻底没招了!

压力像牛角山本身一样,沉甸甸地压下来,让他喘不过气。赵副主任和钱主任的话几乎成了催命符,口气越来越严厉:

“文才同志,狩猎队什么时候能出发?群众们都眼巴巴等着改善生活呢!你这工作效率很有问题!”

“苟文才!要加快进度!不要辜负组织的信任!再拖下去,我看你是畏险畏难的思想有问题!”

苟文才被逼得走投无路,像热锅上的蚂蚁,在自家院子里团团转,额头上急出的冷汗擦了一层又一层。最终,他把心一横,牙一咬,眼里闪过一丝破罐子破摔的狠厉: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让富贵他们进去转一圈,做做样子,赶紧回来交差算了!总比一直拖着,彻底惹恼了领导强!

他把儿子苟富贵叫到跟前,关紧房门,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千叮万嘱:“富贵儿!你给老子听好了!进了山,千万千万别往深里走!听见没?千万!就在老林子边上,最外面那一圈转悠转悠!找个开阔地,对天放两枪,听个响动,然后就赶紧掉头回来!有人问起来,就说没货,连根兔子毛都没见着!记住了没?全须全尾地、一根汗毛不少地给老子回来!最重要!千万别他妈逞能!那山里……那山里邪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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