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居安思危（1/2）

用过早膳，沈清漪照例前往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太后年事愈高，精神却依旧矍铄，只是越发喜静，平日多在佛堂念经，或是在暖阁里赏花品茶。见到沈清漪来，她脸上露出慈和的笑容，招手让她近前坐下。

“皇后近日气色倒好，看来是风波已平，能安心歇息了。”太后拉着她的手，仔细端详着。

“托母后洪福，宫里近来太平，臣妾也能偷得浮生半日闲。”沈清漪笑着回道。

“太平就好，太平是福。”太后轻轻拍着她的手背，语气意味深长，“这宫里啊，就像这园子里的花，看着繁花似锦，底下却少不了些虫蚁滋扰。做园丁的，就得时时留意，该浇水浇水，该剪枝剪枝，该除虫除虫，一刻也松懈不得。”

沈清漪心中微动，知道太后这是在提醒她，居安思危，时刻不能放松警惕。“母后教诲的是，臣妾谨记在心。”

太后点了点头，转而问起太子的情况，沈清漪一一答了，又说了些三皇子、四皇子的趣事，祖孙婆媳之间气氛融洽温馨。

离开慈宁宫时，沈清漪心中的那根弦却绷得更紧了。连深居简出的太后都看出了平静下的暗涌，提醒她要“除虫”，这说明潜在的威胁，或许比她感知到的还要近。

午后，她正翻阅着尚服局送来的云锦花样，萧珩身边的小太监前来传话，说皇上晚膳后想过来与皇后说说话。

沈清漪应了，心中猜测萧珩或许也是为了秦松年案遗留的疑虑而来。

果然，晚膳后萧珩踏着月色而来，挥退宫人后，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凝重与疲惫。

“皇后，秦松年虽死，但其案仍有诸多疑点未明。”萧珩开门见山，“朕命陆铮彻查他所有的人际往来和财物去向，发现除了已查明的那些，还有几笔数目不小的银钱，流向不明。经手的是一个早已离宫的老太监，如今下落不明。

另外，他生前最后半年，与宫外一家名为‘博古斋’的古玩店，有过数次隐秘接触，理由是为宫中采买赏玩之物，但所购物品价值与记录不符。朕已命人查封了博古斋，店主却在前一日突发‘急病’暴毙，线索又断了。”

又是死无对证！又是线索中断！

沈清漪并不意外，这正印证了她的猜测——秦松年背后的人，行事极其谨慎狠辣，一旦有暴露风险，便立刻切断一切联系。

“皇上，这说明对方并未罢手，只是隐藏得更深了。”沈清漪冷静分析，“那家博古斋，或许是他们另一条联络或洗钱的渠道。店主暴毙，恰恰说明我们触及了他们的痛处。如今他们断尾求生，必然需要时间重建网络或启用备用方案。

我们只需加强监控，尤其是对那些可能与古玩、书画、香料等‘雅物’相关的往来渠道，静候其变。”

萧珩揉了揉眉心，叹道：“朕何尝不知。只是敌暗我明，这种被人在暗中窥伺的感觉，着实令人寝食难安。皇后，你说，这幕后之人，会不会就藏在朕的身边？甚至是……朝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