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旧仆入宫递线索(1/2)

秋雨连绵,敲打着揽月轩的琉璃瓦,淅淅沥沥,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冷潮气。

朱婉如散播谣言的阴风让朱婉清心头的寒意更重了几分。她清楚,仅凭防御和等待,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无论是宫内的暗箭,还是宫外的污蔑,都需要更强大的力量和有分量的筹码去应对。而母亲当年的真相和那份被侵吞的嫁妆,便是她必须握在手中的利器。

小德子派出去打探荣妃旧仆和朱婉如动向的人尚没有确切消息传回,另一条线,经由秋月兄长辗转联络宫外旧人的努力,却在这样一个雨天,带来了意想不到的进展。

黄昏时分,雨势稍歇,天色昏暗。

一个穿着最低等杂役服饰、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嬷嬷,提着一个半旧的食盒,步履蹒跚地来到了揽月轩的后角门。

她自称是受人所托,来给朱才人送一碟娘家口味的重阳花糕。

守门的太监见她年老体衰,又是送吃食的,盘问了几句,见无异状,又因小德子早有吩咐,对这类看似寻常的拜访需格外留意,便将她引到了秋月面前。

秋月打量着眼前的老嬷嬷,只觉得面生得很,正欲仔细询问,那老嬷嬷却突然抬起头,浑浊的老眼里迸发出一丝锐利的光芒,快速扫视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道:“秋月姑娘,老身姓苏,曾是已故林夫人,也就是你们小主生母的陪嫁嬷嬷。”

秋月心中剧震,险些失声惊呼,连忙强自镇定,将她引至一旁僻静处。

苏嬷嬷语速极快,带着历经沧桑后的沙哑:“老身听闻小姐……不,才人在宫中不易,前些日子更是险遭毒手。老身苟活至今,藏身于京郊一处庄子上,本以为要将那些秘密带进棺材里了,直到秋月姑娘的兄长寻来……”

她从怀中摸索着,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仅有巴掌大的小布包,颤抖着递给秋月,眼中含泪:“这里面,是夫人临终前,拼着最后一口气,悄悄交给老身的几样东西。她说……若小姐将来有出息,或遇大难,或可凭此……寻一线生机,或……知晓仇人是谁……”

秋月接过那布包,只觉得重逾千斤。

她不敢耽搁,立刻寻了个由头,亲自将布包送到了朱婉清面前,并将苏嬷嬷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朱婉清独自在内室,指尖微颤地解开了那层层包裹的油布。

里面是两样东西:一封字迹娟秀却因年代久远而略显模糊的信笺,以及一小块边缘焦黑、似乎被火烧过的、质地极为特殊的衣料碎片。

她首先展开了那封信。

是母亲的笔迹!

那熟悉的、带着几分清傲风骨的簪花小楷,瞬间刺痛了她的眼睛。

信是写给她的一位远方表姨母的,并非绝笔,但字里行间充满了压抑的痛苦与绝望:

“妹近日心神不宁,常感大限将至。去岁秋日宫中宴饮,无意间撞破一桩隐秘,触及某位贵人之逆鳞。彼时彼景,历历在目,那等威势,那等狠绝……妹虽侥幸脱身,然归来后,便觉如芒在背,寝食难安。朱郎(指朱父)性情懦弱,闻此事后,唯恐牵连家族,竟责令妹守口如瓶,对外只称病体沉疴……”

“妹自知命不久矣,唯放心不下清儿。她年幼单纯,若我去后,柳氏母女必不容她……姐若他日得见清儿,万望照拂一二。另,妹之嫁妆单子及历年账目,皆藏于……”

信写到这里,后面似乎还有内容,但却被人为地撕去了!断口参差不齐,显是仓促之间撕下。

朱婉清的心脏狂跳起来,血液奔涌着冲上头顶!

母亲果然不是正常病故!

她是被灭口的!

因为撞破了一桩宫廷隐秘,触及了某位“贵人”的逆鳞!

而父亲,那个她名义上的父亲,竟然为了自保,选择了沉默,甚至可能参与了掩盖!

“那等威势,那等狠绝……”信中的描述,与睿亲王提醒的“荣妃”及其背后可能牵扯的势力,隐隐吻合!

她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又拿起那块焦黑的衣料碎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