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标志性胜利(1/2)

日内瓦湖畔的晨光,本应是温柔地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此刻却被单向玻璃冷酷地切割,化作一道道冷冽的光斑,精准地投射在审讯室那张冰冷光滑的不锈钢桌面上。光斑随着时间缓慢移动,如同某种无声的倒计时。陈晓墨将那只沉甸甸的黑色皮质文件夹轻轻放在桌面上时,金属桌腿与光洁地面摩擦,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那声音细微却尖锐,像极了丛林中猎物落入陷阱时,骨骼被挤压的最后一声绝望哀鸣。他指尖夹着的那支万宝路香烟,自始至终未曾点燃,烟身却已被摩挲得油光锃亮,尤其那滤嘴上,几道深深凹陷的指痕,宛如某种隐秘的烙印,无声地暴露了这个以冷静着称的“蛇系”男人,在看似平静无波的外表下,那股汹涌翻腾的暗流。他的每一次摩挲,都像是在压抑着某种即将破茧而出的欲望或焦躁。

“伯格先生,您的私人律师第三次申请保释,被驳回了。”陈晓墨的声音,比窗外深秋的湖水更添了几分寒意,不带一丝波澜。他甚至没有抬头看对面那个曾经在金融界呼风唤雨的瑞士银行家,而是专注地用右手食指关节,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冰冷的光。“国际刑警组织的红色通缉令虽然暂时封存,但那份指控您洗钱资助恐怖活动的237页卷宗,此刻正安静地躺在瑞士联邦检察院的加密服务器里,每一个字,都经过了三重验证。”

被牢牢固定在金属审讯椅上的阿尔弗雷德·冯·伯格,喉结不受控制地剧烈滚动了一下,仿佛有什么重物卡在那里。他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意大利定制西装,此刻像街边淘来的廉价囚服般,皱巴巴地贴在汗湿的身上,曾经挺括的线条荡然无存。这个曾经掌控着百亿资金流向、在瑞士金融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巨鳄,此刻褪去了所有光环,只剩下困兽般的狼狈。他瞳孔里跳动的恐惧,比任何精密的测谎仪都要来得诚实,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对未知惩罚的恐惧。当陈晓墨终于结束了对文件的凝视,缓缓抬起眼时,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如同两口古井,精准无误地捕捉到对方右手不自觉蜷缩、指节瞬间发白的细节——那是潜意识里想要触碰西装内袋的习惯性动作。那里,曾经藏着他与“暗星”组织联络的唯一加密通讯器,一个伪装成钢笔的致命装置。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也是他最深的恐惧之源。

“别紧张,我们已经替您‘保管’好了那个钛合金打火机。”陈晓墨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起来,发出规律的“笃、笃、笃”声,那节奏不疾不徐,却像毒蛇吐信时发出的嘶嘶声,带着致命的节拍,敲打在伯格紧绷的神经上。“凌希玥小姐,用了0.3秒破解了您的虹膜加密——比上次破解美联储备用系统慢了0.1秒,她对此很不满意。现在,它正安全地躺在证物袋里,里面记录着您与代号‘夜莺’的173次加密通话,时间戳精确到毫秒。”

“夜莺”这个代号像一根针,猛地刺破了伯格强装的镇定。他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手腕和脚踝处的皮带勒得更紧,金属椅脚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如同指甲刮过黑板,令人头皮发麻。“这是非法取证!你们侵犯了我的隐私权!我要向瑞士政府抗议!我要联系我的律师!”他的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变得尖利,失去了往日的沉稳。

“抗议什么?”陈晓墨终于拿起桌上的黑色文件夹,动作优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他从中抽出第一页照片,用两根手指捏着,缓缓推到伯格眼前。照片的背景是明媚的卢塞恩湖,伯格的妻子正带着两个金发碧眼的女儿在泛舟,阳光在她们灿烂的笑脸上跳跃,化作金色的涟漪,温暖得刺眼。银行家的瞳孔骤然收缩,如同被强光照射,挣扎的动作瞬间僵在半空,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那笑容,曾经是他奋斗的全部意义,此刻却变成了最锋利的武器。

“您的家族在日内瓦湖畔拥有百年声誉,伯格金融集团的徽章甚至出现在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的校史墙上,与那些伟大的科学家并列。”陈晓墨的声音始终保持着手术刀般的精准和平稳,不带一丝情感色彩,却字字诛心。“但现在,您大女儿在洛桑酒店管理学院的学籍已经被标记为‘待审查’,您小女儿所在的贵族寄宿学校,昨天刚刚给她办理了休学手续。您妻子参与的慈善基金会,正在接受瑞士税务部门最严苛的调查,所有资产被冻结。有趣的是,这些‘麻烦’都发生在您被捕后的72小时内——伯格先生,以您在金融界的智慧,您觉得这是谁的手笔?”

伯格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像刚从桑拿房出来一般,顺着鬓角的白发滑进昂贵的衬衫领子里,留下深色的痕迹。他清楚地记得“暗星”组织入会仪式上的血腥警告:背叛者将失去所有珍视之物,包括他的家人,他的名誉,他的一切。此刻陈晓墨展示的照片,如同精心编织的毒蛇陷阱,每一张都精准刺中他最柔软的软肋——女儿房间墙上挂满的马术比赛奖状,妻子出席晚宴时佩戴的、象征家族荣耀的钻石胸针,祖宅酒窖里珍藏的那几瓶1945年的罗曼尼康帝,那是他准备在女儿婚礼上开启的……这些他穷尽一生守护、视若生命的东西,正在一张无形的巨网下,被缓缓收紧,勒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能感觉到,那冰冷的蛇信,已经舔舐到了他的颈动脉。

审讯室的空气凝滞如冰,每一粒尘埃都在冷白的灯光下无所遁形。陈晓墨修长的手指夹着第二组照片,轻轻推过光滑的金属桌面时,发出几乎微不可闻的沙沙声。但这声音落在伯格耳中,却如同死神的脚步。当照片上长子意气风发的面容映入眼帘,尤其是背景里摩根大通大厦玻璃幕墙上那个熟悉的银灰色宾利慕尚剪影时,瑞士银行家喉咙里立刻爆出一声被死死扼住的呜咽,像是受伤野兽的悲鸣。

孙天煜先生,真是个懂得审时度势的有趣人物。陈晓墨突然轻笑出声,那笑声里淬着冰碴,与室内18c的精准温控融为一体。他指间的烟蒂灵活地转了个圈,琥珀色的烟身泛着冷光,三个月前还在香港赛马会的包厢里挥金如土,为了一匹纯血马一掷千金。现在呢?却在海牙国际法庭的证人席上,享受着完全豁免权,连引渡请求都能笑着驳回。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