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团建漂流，一掌定住整条河流（1/2）

周三早上的医院内科办公室，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织成细碎的光网落在办公桌上。

桌角的绿萝叶片上沾着晨露，水珠顺着叶脉缓缓滑落，滴在陈默昨天没喝完的豆浆杯里，发出 “嗒” 的轻响。

空气里的消毒水味淡了许多，混着小李刚拆开的薯片香，连平时总皱着眉的护士长，都坐在桌前哼着《小苹果》整理病历，手里的红色水笔还跟着节奏轻轻点着桌面 —— 自从幽冥使者被解决、灵脉源头安稳后，科室里的氛围就像被晒过的被子，透着股松软的松弛感。

“陈医生，你带泳衣了吗？”

小李抱着一个鼓囊囊的黑色双肩包，拉链被塞得鼓鼓的，勉强能拉上一半，露出半截粉色水枪的枪头和几包印着卡通图案的薯片。

他把包往桌上一放，薯片袋 “哗啦” 响了一声，

“我昨天特意绕到超市买的最大号水枪，射程能到五米！还带了三瓶冰镇可乐，用保温袋裹着，漂流的时候放橡皮艇里，渴了拿出来喝，比景区卖的冰饮便宜一半！对了对了，林小姐也一起去吧？上次答辩她帮你把 ppt 改得那么好，这次团建刚好一起放松，顺便尝尝景区的农家菜！”

陈默坐在椅子上，手指摩挲着身前浅灰色的帆布背包。

背包是林晚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侧面的小口袋里露出米白色毛巾的边角 —— 那是他早上特意从衣柜最里面翻出来的，吸水性特别好，边缘还绣着一朵小小的草莓，是林晚之前用道韵 “绣” 的。

他想起林晚每次被水溅到都会下意识缩脖子的样子，指尖轻轻捏了捏毛巾边角，

“她会去，早上我帮她收拾东西时，把她的草莓味防晒喷雾装进去了。上次她去公园晒了半小时，回来就说胳膊有点红，这次可不能让她晒黑。”

话音刚落，就看见林晚提着一个粉色布袋走进来。

布袋上印着一只圆滚滚的卡通小熊，怀里抱着颗鲜红的草莓，针脚歪歪扭扭的，是她自己用丙烯颜料画的。

袋子鼓鼓囊囊的，防水手机套的挂绳露在外面，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晃动。

“你们都收拾好了？”

她把布袋放在陈默桌上，指尖轻轻碰了碰背包侧面的小口袋，道韵像条小蛇似的悄悄钻进背包里 —— 下一秒，原本揉成一团的毛巾被叠得方方正正，连陈默塞进包里的换洗衣物，褶皱都被抚平了，连领口的纽扣都对齐了。

“我刚才问护士长，咱们十点准时在医院门口集合，坐医院的大巴车去，车程大概一个小时。”

林晚靠在桌边，从布袋里掏出一个透明的防水袋，里面装着两副墨镜，

“到了景区先去吃那家‘竹林农家菜’，护士长说他们家的炖鸡汤是用散养鸡炖的，炖了三个小时，还会送一碟玉米饼，是你爱吃的那种外脆里软的。”

“太好了！”

小李欢呼一声，掏出手机点开漂流景区的攻略，屏幕上的急流视频看得他眼睛发亮，手指还在屏幕上划来划去，

“你们看，这段漂流有三段急流，最刺激的那段落差有两米多，橡皮艇冲下去的时候能溅起一人高的水花！不过中间也有平缓的河段，刚好可以打水仗！我跟你们说，上次我跟骨科的人打水仗，把他们的水枪都抢过来了，最后他们浑身湿透，只能举白旗投降，这次咱们内科肯定能赢！”

陈默无奈地笑了笑，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 “嗒嗒” 的轻响 —— 其实他有点怕水。

上次科室组织去泳池团建，小李趁他弯腰捡泳帽，突然从背后推了他一把，他掉进水里时呛了好几口，鼻子酸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还是林晚悄悄用道韵托了他的腰，才让他勉强站稳。

“你们玩打水仗就好，我负责划桨，保证咱们的橡皮艇不翻。”

他话刚说完，胳膊就被林晚轻轻戳了一下，力道不大，却带着点调侃的意味。

“别装了，上次你帮 3 床的张大爷搬氧气瓶，四十斤的氧气瓶你一口气搬上三楼，连气都不喘，划个桨还能难倒你？”

林晚眼底带着笑意，道韵在陈默手背上轻轻蹭了蹭，像羽毛轻扫过皮肤，痒痒的，

“我还不知道你？就是怕水溅到身上，一会儿我帮你挡着，用道韵在你周围裹层‘水盾’，保证你衣服不湿。”

陈默耳尖瞬间红了，像被烫到似的赶紧拿起桌上的病例本，假装翻看页面，其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快收拾东西吧，别迟到了，院长说迟到的人要表演节目，你要是想让我唱《感恩的心》，我可不去。”

他的声音有点含糊，眼神还在偷偷瞟林晚，生怕被她看出自己的窘迫。

林晚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肩膀轻轻抖动。

道韵跟着她的情绪波动，书架上的漂流攻略书突然轻轻翻了一页，刚好停在 “安全注意事项” 那页，还把 “穿救生衣、远离暗礁” 那两行字用淡淡的蓝光标了出来，像在提醒他们注意安全。

中午十二点，科室一行人坐着医院的大巴车到达漂流景区。

刚下车，一股浓郁的饭菜香就飘了过来 —— 是景区门口 “竹林农家菜” 飘出的炖鸡汤味，混着玉米饼的焦香，勾得大家肚子咕咕叫。

护士长带着大家走进菜馆，点了满满一桌子菜：炖鸡汤、红烧鱼、炒时蔬，还有一大盘金黄的玉米饼，陈默特意多拿了两块，放在林晚碗里，

“你上次说想吃，多吃点。”

吃过午饭，大家跟着景区工作人员去换救生衣。

橙色的救生衣有点宽大，小李穿上后像裹了层被子，还在镜子前转了两圈，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两两一组坐上橙色的橡皮艇，陈默和林晚一组，他坐在前面，手里握着蓝色的船桨，指节微微发白；林晚坐在后面，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小网兜，里面已经装了几颗光滑的小石子。

橡皮艇刚被工作人员推下水，小李就迫不及待地掏出粉色水枪，对着隔壁儿科的橡皮艇 “开火”。

清水溅在儿科王医生的脸上，王医生愣了一下，随即也掏出水枪反击，瞬间点燃了打水仗的热情。

尖叫声、笑声混在一起，顺着水流飘向远方。

漂流河道两旁是茂密的青翠竹林，阳光穿过竹叶的缝隙洒在水面上，泛着粼粼的金光，像撒了一层碎金子。

偶尔有几片竹叶落在水面上，被水流带着慢慢漂远，有的还会轻轻撞在橡皮艇上，发出 “沙沙” 的轻响。

前两段河道比较平缓，陈默慢慢划着桨，水流推着橡皮艇缓缓前进，他的动作有点僵硬，生怕船桨溅起水花。

林晚坐在后面，手里拿着小网兜，偶尔捞起水里的小石子。

道韵悄悄在石子表面裹了一层薄光，把粗糙的石子打磨得光滑圆润，像一块块小小的玉石。

她捞起一块带着淡红色纹路的石子，递到陈默面前，“你看这个石子，像不像缩小版的草莓？圆圆的，还有‘草莓籽’的纹路。”

陈默刚想伸手去接，突然听到前面传来 “啊” 的一声尖叫，紧接着是橡皮艇翻倒的 “哗啦” 声 —— 是小李他们的橡皮艇！

在经过第三段急流时，橡皮艇被河底一块凸起的暗礁撞了一下，瞬间侧翻，小李和护士长都掉进了水里。

“小李！”

陈默心里一紧，赶紧加快划桨速度，可急流的水流太急，船桨刚碰到水面就被水流冲得偏离方向，橡皮艇不仅没往前，反而被水流带着往旁边的礁石冲去，吓得他赶紧调整方向，手心都冒出了汗。

林晚也皱起眉，她能清晰地看到小李在水里挣扎，双手胡乱挥舞，救生衣的带子都被他扯松了；护士长虽然会游泳，但水流太急，她刚想靠近小李，就被水流冲得后退了好几米，头发贴在脸上，看起来很狼狈。

旁边其他科室的橡皮艇也被急流冲得东倒西歪，有人的水枪掉进了水里，有人在尖叫着抓着橡皮艇的边缘，场面一片混乱。

“别慌，我来！”

林晚突然从橡皮艇上站起来，道韵在她脚下形成一道透明的光垫，像一层看不见的玻璃，让她像站在平地上一样稳当，连橡皮艇都没晃动一下。

她伸出右手，掌心对着河面，道韵在掌心凝聚成一道淡蓝色的光团，像一颗小小的蓝宝石。

随着她的手轻轻按下，光团化作无数道细小的光丝，钻进水里 —— 原本湍急的河流突然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水流瞬间静止，连溅到半空中的水珠都停在原地，像一颗颗透明的水晶，折射着阳光，亮晶晶的。

整条河道安静得只剩下大家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所有人都愣住了：小李保持着 “挣扎” 的姿势，身体悬在水面上方，头发上的水珠还停在发梢，像缀着颗颗小珍珠；护士长的手停在半空中，刚想抓住小李的胳膊；隔壁儿科的王医生举着水枪，表情僵在脸上，嘴角还带着笑，像一群被定格的雕塑。

“快把小李拉上来！”

林晚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大家才反应过来。

陈默赶紧跳下橡皮艇，脚刚碰到水面，就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力量托着自己 —— 是林晚的道韵，帮他避免掉进水里。

他伸手抓住小李的胳膊，能感觉到小李在发抖，赶紧把他拉上橡皮艇；护士长也趁机爬回橡皮艇，坐在船里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脸色还有点发白。

“刚…… 刚才怎么回事？”

小李坐在橡皮艇上，身上的救生衣还在滴水，牙齿打着哆嗦，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静止的水面，

“河流怎么突然不动了？我刚才还以为要被冲走了，结果突然就停了，是…… 是我眼花了吗？还是出现幻觉了？”

林晚悄悄收回道韵，静止的水流瞬间恢复流动，停在半空中的水珠落在水面上，溅起细小的涟漪，一圈圈扩散开，像刚才的静止只是大家的错觉。

“应该是急流突然遇到暗礁，水流暂时变缓了，咱们运气好，刚好赶上。”

她笑着解释，道韵化作一道淡蓝色的光，悄悄裹住小李的身体，像一层温暖的薄毯，把他身上的水珠慢慢烘干，避免他着凉，

“快坐好，把救生衣的带子系紧，前面还有平缓的河段，咱们慢慢漂，别再靠近暗礁了。”

陈默也赶紧帮着圆场，手里拿着船桨假装整理桨叶上的水珠，

“刚才我也吓了一跳，幸好水流及时变缓，不然小李肯定要呛水了。大家都小心点，抓稳橡皮艇的扶手，别再往前冲了，前面说不定还有暗礁。”

他知道林晚不想暴露修仙者的身份，故意把 “静止” 说成 “变缓”。其他人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急流中偶尔出现水流变化也很常见，加上刚才的混乱让大家惊魂未定，没人再多追问，只是纷纷抓紧了扶手。

解决了意外，漂流继续进行。

后面的河道变得格外平缓，水流推着橡皮艇慢慢前进，像被谁轻轻托着走。

大家没了打水仗的兴致，都在慢悠悠地漂着，偶尔聊聊天，欣赏着两岸的竹林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