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动不了(1/2)

“看什么看!转过去!!!”

诺诺的尖叫和动作几乎是同时爆发!她根本没时间去拉被子,羞愤交加之下,修长有力的腿从被子里猛地蹬出,带着风声,直踹路明非胸口!这一脚又快又狠,完全看不出半点“无力瘫痪”的痕迹,纯粹是条件反射下的全力一击。

好在路明非反应神速,在诺诺脸色骤变、肩膀微动的瞬间就已经预判到了危险。他肩颈发力,以一个极其流畅抬手,险之又险地接住了这记“大芳香脚”。残余的重势带起一阵微风。

“还好我反应快,要不然这要是踹实了,你又得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路明非叹了口气,然后打量了一下自己自己掌心的玉足,还捏了捏。内心os:(我大概明白了,苏晓樯说的福气是什么意思了。)

诺诺一脚踹空。她也顾不上别的,立刻手忙脚乱地把滑落的被子重新拽起来,把自己严严实实裹成一只密不透风的红色“蚕蛹”,只露出一张涨得通红的脸,以及……还被路明非攥在手里的脚,“看够了没有?”

路明非看着床上那只“羞愤欲死的蚕蛹”,摸了摸鼻子,表情有点尴尬,又有点无奈,最终化为一个含义复杂的单音节:

“额……”

不过他还是放开了手里把玩的物件。

诺诺没再说话,只是迅速把自己的腿收了进去。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有些粗重的呼吸声,和诺诺因为羞恼而微微颤抖导致的、被子摩擦的悉索声。

僵持了几秒,诺诺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更关键的问题,她咬着牙,声音从被子里闷闷地传出来:

“我衣服呢?”

路明非闻言,视线下意识地开始在房间里搜索。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地上——那里散落着刚才诺诺醒来时,随手抄起来砸他的“凶器”:一个滚到衣柜旁边的保温杯,一个躺在门边的长条抱枕,还有……几件颜色鲜艳、款式熟悉的……贴身衣物?以及一件皱巴巴的睡裙?

显然,诺诺在睡着前将换下来的衣服……大概是被随意放在了床边,然后很不幸地,在刚才那场“袭击”中,和其他东西一起遭了殃,被主人无情地当作了投掷武器。

路明非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带着点无辜地,指了指地上那堆“物证”,语气有些飘忽:

“大概,也许,可能……这一地的,都是呢?”

他的目光着重在那几件格外醒目的贴身衣物上停留了零点一秒,然后迅速移开,抬头望天(花板),试图降低一下自己此时的存在感。

诺诺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

当她看清地上那堆“凶器”中混入了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时,脸上的血色“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随即又以一种更迅猛的速度重新涌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她裹着被子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僵硬了,连头发丝似乎都散发着羞愤欲绝的气息。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诺诺死死地盯着地上那几件颜色刺眼的小布料,仿佛能用目光把它们烧成灰烬。她的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许久,她才极其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

“嗯……”

那声音干涩得不像她的。

路明非也尴尬得要命,脚趾都快抠出三室一厅了,他摸了摸鼻子,也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又是令人窒息的沉默。诺诺的眼睛还钉在地上,但眼神已经有些发直,显然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半晌,她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更低了,带着一种近乎自暴自弃的语调,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路明非。”

“嗯?” 路明非应声,小心翼翼地看向她裹成蚕蛹、只露出一个红透了的头顶的样子。

诺诺深吸一口气,语速很慢,声音也越来越小:

“理论上……其实,你给我拿过来,也没什么问题,对吧?” 她顿了顿,似乎在给自己打气,也像是在说服对方,“就以我们目前的……身份来说。这种事……其实很……寻常。”

路明非被她这番话说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点头附和,声音也有点发紧:

“嗯……大,大概吧。” 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回答。从作为男朋友的角度来说,帮行动不便的女友捡一下衣服,好像……确实,大概,也许算不上十恶不赦?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眼前的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诺诺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睛里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但声音却细若蚊蚋,还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

她只说了一个字,就卡住了。后面的话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脸颊烫得惊人,连耳后和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绯红。她下意识地把被子裹得更紧,身体微微蜷缩起来。

“那……” 她又试了一次,声音更小了,几乎成了气音,眼神飘忽,根本不敢看路明非,最后干脆自暴自弃地把半张脸埋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因为羞窘而水光潋滟、却强行瞪大试图维持凶狠(可惜毫无威力)的酒红色眼眸,闷闷地、带着无尽懊恼和破罐破摔的意味,飞快地嘟囔了一句:

“……你还不快捡!”

说完,她猛地转过身,用后背对着路明非,把自己彻底缩成了一团,只留下一个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的,只留下红色的、微微发抖的背影。

路明非:“……”

他看着诺诺这副姿态,心里那点尴尬和无奈忽然奇异地消散了一些,反而有点想笑,又觉得……有点可爱。

他知道,这已经是这位骄傲到骨子里的红发巫女,所能做出的最大限度的“妥协”和“请求”了。

“行,行,我捡,我捡。” 他连忙应道,声音不自觉地放缓了些,带着点安抚的意味。

他不再犹豫,快步走过去,尽量让自己的动作看起来自然、迅速、且目的明确。他先弯腰捡起那个滚远的保温杯,放到一边,然后捡起抱枕,拍了拍灰。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那几件小小的、柔软的织物上。

他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瞬,随即以最快的速度,目不斜视(至少他努力做到了),用指尖极其小心地勾起那几件衣物,然后迅速团在一起,另一只手捡起那件皱巴巴的睡裙,将它们一并拿在手里。

触手温热柔软,还带着一丝极淡的、属于诺诺的香气。路明非感觉自己的耳根也有点发烫,他强迫自己清空大脑,不要进行任何多余的联想。

他走到床边,背对着他的诺诺身体明显更僵了,连呼吸都屏住了。

路明非轻轻地将手里的衣物,放在诺诺身后的床沿上,位置刚好是她伸手能够到、又不会太近造成压迫感的地方。

路明非望着窗外下午的天空,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外面一棵树的叶子上,数着叶片。阳光很好,风很轻,世界很安静。

空气持续安静,时间在沉默中一秒一秒爬过。路明非数叶子数到第二十七片,开始怀疑那棵树是不是品种特别,叶子长得不太对称。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换个目标,比如数窗格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极其细微的、带着浓重鼻音和犹豫的吸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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