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南海新篇6（2/2）

出发前，江山已跟佟小为交代，无论地方如何安排，都不许上白酒，保持四菜一汤，否则会拂袖而去。因此，尽管在单间用餐，也只有四道菜：第一道菜是南海省名菜文昌鸡，以皮薄骨酥、肉质鲜美着称，以白切鸡为主，搭配姜蒜、酸椰汁等调料，原汁原味；第二道菜是家鸡鸭，这种鸭子专门以小鱼小虾为食，肉质肥而不腻；第三道菜是东山羊，产自万宁市东山岭，毛色乌黑，肉肥汤浓，可红烧、清炖或用椰汁烹饪，带皮食用口感最佳，自宋代起就成为贡品，如今是南海省重要宴席的菜肴；第四道菜是海鲜和乐蟹，产自万宁市与文昌市之间，以甲壳坚硬、蟹肉饱满着称，用香葱蒸制后原汁原味，膏蟹搭配金黄色咸鸭蛋佐姜醋食用，极为鲜美。

席间，文昌市委书记与佟小为交头接耳，还为难地看着江山，江山明白他们是想询问中午能否上冰镇啤酒。当时天气闷热，众人都汗流浃背，衣服早已湿透，江山只得对佟小为点了点头，允许每人最多两瓶，白酒绝对不能上。佟小为如蒙大赦，连忙起身保证：“放心吧书记，每人不会超过两瓶，另外我已经让人为司机和保安人员准备了冰镇饮料。” 确实口渴难耐，喝点冰镇啤酒让人倍感清爽。众人一边喝酒，一边探讨文昌市未来的发展方向。鉴于文昌市地域狭隘、发展受土地饱和限制，未来仍以旅游业为主，重点宣传商业航天、普及航天知识，开发名人故居、孔子文庙等文化景点，同时做好文昌鸡品牌的延续和发展，使其成为南海省旅游的必吃之选。

中午吃完饭，众人离开文昌市，前往此次行程的最终目的地 —— 五指山、万泉河。出来已有 13 天，江山心中十分牵挂省委的工作，尤其是三件事的落实情况：一是琼州海峡海底隧道是否已完成规划立案；二是各地县市的便民服务大厅建设，目前尚未见到明显行动。吃饭时，他询问了文昌市委书记，对方表示已接到省委省政府指示，正在选址装修，所选地点既要方便企业办公，又要位置显眼，以表明市委市政府为企业和百姓服务的决心。但文昌市土地资源紧张，选一个 200 平米左右的地方作为服务大厅确有难度，目前已决定在一个废弃工厂原址重建，不过该厂遗留的下岗职工和退休职工工资问题十分棘手。文昌市作为小市、穷市，地域面积狭窄，收入来源单一，只能先由县市财政拿出部分资金安抚退休下岗人员，确保便民服务大厅尽快建成。

从文昌市出发，驱车三小时到达南海市。南海市是万泉河下游最密集的城市，拥有万泉河风景区、红色娘子军纪念馆等核心景点，博鳌镇作为半前和陆海的所在地，也是着名的旅游胜地，集自然风光与人文风光于一体。万泉河贯穿琼中、万宁、南海三城市，而南海市是其主要流经地区和旅游核心地域。

刚进入南海市地界，市委书记黄军、市长傅彪已在路边迎接。这虽是体制内的弊病，但也关乎人情往来，难以拒绝。江山心里不禁想：“有迎接领导视察的时间，为何不做些实际工作？” 可体制内讲究人情，他转头看了看佟小为，佟小为无奈地摊手表示没办法：“书记，这是体制内必须遵守的潜规则。” 江山想打破却力不从心，若执意拒绝，底下同志会认为他不近人情，难以开展工作。他对佟小为说：“仅限此次，下不为例。南海省是国家改革试点，是打破经济改革深水区的试验田，要打破过去的条条框框和潜规则。这次省委省政府准备联合办公，开设服务大厅，将党政、共青团、妇联等集中在一起，就是为了打破体制内的潜规则和妨碍效率的规章制度，你要从思想上根本转变过来。” 佟小为面红耳赤，连忙答应：“下次不会了。” 众人只得下车，在佟小为的介绍下与黄军、傅彪寒暄几句。

黄军说：“江山书记，现在天色已晚，咱们先去万泉河边的度假山庄用餐吧，那是市委市政府的招待培训基地，不违反规定，环境也很优雅。” 江山点头答应，因为姐姐和中组部老部长赵军已在万泉河旁的别墅住下，他计划晚上去拜访。

开车 15 分钟后，众人进入南海市市委培训基地。基地不大但干净整洁，一排排三层建筑坐落于万泉河边。众人被安排在 3 楼的贵宾厅，房间 60 多平米，是个套间，干净整洁，站在会客室的窗前，可俯瞰傍晚余晖下的万泉河，晚霞将河水染成橙红色，波光粼粼，构成一幅温暖醉人的画面。万泉河渐渐恢复宁静，晚风驱散了夏日的酷暑，偶尔传来夜鸟的鸣叫，装点着凝碧的夜色。对于从小听着红色娘子军和万泉河故事长大的江山来说，万泉河既令人向往又倍感亲切。

简单洗漱后，7 点整，众人来到培训基地的餐厅。餐厅宽敞干净，众人进入一个标准单间，四菜一汤已上桌。第一道菜是南海县四大名菜之一，以皮白肉厚、香气透人着称；第二道菜是白切温泉鹅，选用万泉河沿岸放养的本地鹅，肉质细腻，搭配独特的蒜蓉辣酱，风味新鲜；第三道菜是万泉河鲤鱼，注重保留鱼肉鲜香，搭配当地佐料清蒸，尽显万泉河水的独特；第四道菜是胡椒猪肚煲，用当地胡椒和猪肚烹制，具有暖胃功效，是当地人喜爱的家常菜。

看着与中午几乎相同的菜品，江山不禁暗暗摇头，叫过佟小为：“秘书长，中午吃的就是鱼肉，晚上还是，能不能加个青菜？哪怕是北方的大拌菜也行，清爽可口还能解热。” 佟小为问道：“那江山书记去掉哪个菜呢？要是不去，就成五菜一汤了，严重违背规定。” 江山听后为自己的唐突感到内疚，毕竟规定不能违反，撤掉做好的菜又太浪费，只好说：“还是按南海市市委市政府的安排来吧，不过不想喝酒了，上点当地的茶就行。”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茶水端了上来，众人边吃边聊，40 分钟左右就结束了晚餐。

没多久，江山的手机响了，是秦月姐姐的电话：“弟弟，你在哪里？我派的车到你们培训基地门口了，警卫不让进。” 江山只得让佟小为安排放行，佟小伟与南海市市长简单沟通后，市长亲自下去协调，不一会儿，四通公司南海分公司的车就驶到了 3 号住宿楼前。

江山对佟小为说：“我去会见一下中组部的老部长，你们晚上各自安排。政研室的博白，你尽快把这十三天的工作历程形成文字，把你们最新的想法、设计，哪怕是异想天开的想法都整理出来，关于如何把南海省建设成旅游名片，结合当地特色旅游资源、热带植物、东方夏威夷等元素的所有构思，都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