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二千“精锐”(1/2)

打仗嘛,刘文秀掂量了一下自己手底下的“实力”——白虎堂满打满算,连他自己这个堂主算在内,也才二十三条能抄起家伙拼命的好汉。这点人手,别说佯攻了,就是给官军塞牙缝,估计都嫌不够硬。

“他娘的,这点人够干啥?冲锋的时候连个浪花都掀不起来!”

刘文秀看着手下这二十来个虽然精悍、但数量实在寒碜的兄弟,愁得直嘬牙花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光杆司令也唱不了大戏啊。

然而,就在发动攻击的三日前,转机——或者说,更大的“坑”——从天而降。

刘文秀,刘堂主,迎来了他人生中一次极其突兀且颇具讽刺意味的关键跃升。

一纸调令传来,伴随着一阵喧哗与尘土,整整两千号人被稀里哗啦地划拨到了“白虎堂”名下,名义上悉数听候刘堂主指挥!

这支“大军”成分极其复杂:有面黄肌瘦、眼神麻木的被裹挟壮丁;有刚刚投靠、还带着一身流寇习气的散兵游勇;甚至还有不少是老弱妇孺被强行充数……队伍乱哄哄地挤在临时划出的营地里,哭喊声、叫骂声、呵斥声混杂在一起,活脱脱一个难民营。

看着眼前这片黑压压、乱糟糟的人头,刘文秀站在原地,半晌没说出话来。他脸上那表情,与其说是欣喜,不如说是懵逼中带着一丝“这他妈是在逗我”的荒谬感。

李定国走到他身边,低声道:“文秀,这……福祸难料啊。”

张煌言也面色凝重:“两千人,听着威风,可其中能战者几何?忠心者几何?只怕更多的是拖累和眼线。”

两千号人,听起来是乌泱泱一大片,足以让任何“堂主”挺直腰板。

可当刘文秀、李定国、张煌言带着那二十个近卫营骨干,真正开始清点编排这支“大军”时,才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绝望的数字游戏”。

点卯的结果,让刘文秀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整整八百个面黄肌瘦、眼神惶恐的妇女,她们大多是被裹挟来的民妇,其中不少人的丈夫或儿子可能就在对面的官军队伍里。

一百个年纪不到十岁的孩子,个头还没长矛高,站在队伍里茫然无措,有的甚至还在小声啜泣。

三百来个头发花白、步履蹒跚的老头,他们经历过的人生风雨恐怕比在场所有人加起来都多,但绝不是在这种战场上。

甚至还有一百多个明显缺胳膊少腿或有其他严重残疾的汉子,他们能站在这里本身就算是个奇迹。

最后,真正能算作“兵”,能勉强拿起武器、有把子力气的青壮,满打满算,只有七百人。而且这七百人里,还有一大半是刚放下锄头没多久的农夫,眼神里透着胆怯和茫然。

清点完毕,刘文秀站在原地,目光呆滞地扫过眼前这支堪称“全谱系人类观察样本”的队伍,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李定国都以为他气傻了。

终于,刘堂主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与“诚恳”:

“妈了个巴子……”

他猛地转身,一把拉住李定国和张煌言的胳膊,语气“真挚”得近乎哀求:“二位贤弟!这堂主之位,能者居之!我刘文秀何德何能,敢统领如此……如此‘精锐’之师?我看这堂主大位,还是让给你们吧!我当个马前卒就行!”

李定国嘴角抽搐了一下,甩开他的手,没好气地道:“少来这套!这‘福气’是你凭本事挣来的,你自己消受吧!”

张煌言看着眼前这令人头皮发麻的烂摊子,也是苦笑连连,但他很快冷静下来,低声道:“文秀,现在说这些没用。这些人虽然是累赘,但也是两千条性命。女真人把他们塞给我们,就没打算让他们活。我们……我们得想办法。”

怎么办呢?

时间只剩下两天,任务是把佯攻演得像模像样,可手底下这两千人,真正能派上用场的寥寥无几。望着眼前这群老弱妇孺,刘文秀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无力,但形势逼人,他必须拿出一个方案。

他硬起心肠,把人分成了三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