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金色心脏的跃动（2/2）

林小棠看着那个位置——母亲抱着婴儿，身后是整支队伍。她忽然明白，这不是某一个人的回忆，而是所有选择留下、选择相信的人共同构成的画面。

秦月的设备还在运行。屏幕上的天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四个光点，紧密相连，不再闪烁。她的耳机滑落到肩上，但她没去扶。

苏明远双手交叠胸前，警徽贴在衣服外，正对着影像中心。他的站姿变了，不再是防备，也不是执行任务时的标准动作，而是一种致敬的姿态，像在参加一场无声的仪式。

陈默一直看着母亲的脸。

他知道这影像不会说话，也不会动太久。它出现，只是为了让他们看见——有人曾怀抱希望，把孩子护在怀里；有人曾列队站立，把责任扛在肩上。

他抬起手，想摘下单片眼镜，却发现已经不在脸上。他不记得什么时候拿下来的，也不记得放在哪里。他索性不再找。

风停了。

广场上只剩下星桥低鸣，和心脏缓慢的跳动声。每一次搏动，都让光纹微微扩散一次，像水面上的涟漪。

林小棠轻声说：“她在等我们认出她。”

陈默没回答。他只是看着，目光没有移开。

苏明远依旧站着，手没动，眼睛也没眨。秦月仰头望着，嘴角有一点弧度，很浅，但确实存在。

影像开始变淡。

母亲的笑容慢慢模糊，婴儿的身影化作光点消散。身后的刑警队成员一个个隐去，最后只剩下一个轮廓，像剪影贴在天空上。

光流彻底平稳。

金色心脏沉入基座，表面浮现细密纹路，像树的年轮，一圈一圈，安静地躺着，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四人仍站在原地。

陈默在前，林小棠在他右侧半步，苏明远在左后方，秦月在最后。他们的位置没变，姿势也没变，像被钉在了这一刻。

风衣下摆垂落，红绳静止不动。警徽不再震颤，设备屏幕熄灭，背包拉链合紧。一切归于平静。

星桥的光映在他们脸上，颜色是暖的，不刺眼。

林小棠收回右手，袖子滑下来盖住胎记。皮肤恢复正常，金线消失不见。她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抬头，望向前方。

陈默终于动了。

他抬起左手，摸了摸风衣内袋。银镜还在那里。他没有拿出来，只是确认它存在。

他开口，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清了。

“她说的话，我一直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