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北平密议 暗定脱身（2/2）

孙承宗看着祖大寿那一脸的凝重和绝望，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悲凉。他苦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好了，天寿，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再犹豫不决了。事已至此，我们必须当机立断，尽快撤离。一旦山东失守，我们就真的是插翅难逃，彻底没救了。”

祖大寿闻言，心中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捏住。然而，就在他的心情跌入谷底之际，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疑惑。他紧紧盯着孙承宗，迟疑地问道：“督师，我有一事不明。照理说，大秦如今势如破竹，理应乘胜追击，将我大明一举击溃才对。可为何他们却偏偏留下了山东，给我们留下了一条生路呢？难道……难道您和大秦之间有过什么私下的交易不成？”

孙承宗缓缓点头，神情凝重地说道：“没错，确实有交易。但与大秦交易的，并非我，而是圣上。”说到此处，孙承宗的眼眶红了，悲愤之情溢于言表：“陛下为了我们这些臣子和将士能安全撤离，不仅舍弃了完整的北平，还为了不让我们背负丢失国都的千古罪责，让那些勋贵们在此死战，为我们断后。陛下做出的牺牲太大了啊！”说着，孙承宗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老泪纵横，声音也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祖大寿听闻此言，心中一阵悲恸，感同身受，也不禁跟着哭了起来。一时间，整个作战室内弥漫着悲伤的气息，两人的哭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在为摇摇欲坠的大明王朝奏响一曲悲歌。

过了许久，两人的情绪渐渐平复。孙承宗强忍着悲痛，擦干眼泪，神色严肃地说道：“天寿，我们绝不能辜负陛下的良苦用心，一定要尽可能多地带领将士离开北平，不能让大明的精锐就此葬送。”

祖大寿用力地点点头，眼神中重新燃起一丝坚定。随后，两人便开始仔细商讨撤离的具体细节，包括哪些人跟随撤离、采用何种方式突围、具体在什么时间行动。

经过一个时辰的深思熟虑，他们终于制定好了计划。北平现有的十万士兵，原本计划带走八万，但考虑到实际情况，难度太大，最终决定先确保带走五万，其余的根据实际情况尽量多带。撤离时间定在三天后的清晨，届时全军佯装向大秦主军发起进攻，以此为掩护，率领主力突围，撤回位于南直隶的大明现任京都南京。

为了防止勋贵们察觉并破坏计划，他们精心设计了一个障眼法。孙承宗准备在行动时，带领大军佯装全力进攻大秦军队，留下几万兵力让勋贵们负责守城。祖大寿太清楚那些勋贵们的德行，他们胆小如鼠，贪生怕死，让他们带兵出城进攻，无异于要了他们的命，所以他们肯定会同意留下守城。

按照计划，当他们在城外与大秦军队激战时，故意露出破绽，让大秦军队从其他方向攻破北平城。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以局势失控为由，光明正大地撤离战场，突围而去。如此，北平的失守便不会归咎于他们，反而带着军队安全撤回南京，说不定还能因保存了部分大明兵力而立下功劳。

商议完毕，祖大寿向孙承宗告辞。回到住处后，祖大寿守口如瓶，对任何人都没有透露半点风声，哪怕是自己的亲家吴襄。他深知吴襄是个藏不住话的人，一旦告诉他，不出一天，那些勋贵们就会知晓全部计划。到那时，他们的撤离计划必将功亏一篑，所有人都将被困死在北平。于是，祖大寿只能在忐忑中静静等待着三天后的到来，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能够顺利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