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历练(1/2)

柳敬峦没有进房,只是负手站在院中,隔着窗户,冷冷地朝里面看了一眼。没有斥骂,没有劝说,只有那冰冷彻骨、充满警告的眼神,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泼灭了柳绯绯所有的气焰。

她哑了声,僵在原地,连哭都忘了。

柳敬峦站了片刻,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确认父亲走远,无边的委屈、愤怒和恐慌才再次将柳绯绯淹没。她发疯般将房中能砸的陈设摆件扫落在地,将那些新置的丝绸绢帛又撕又剪,弄得一片狼藉。最后力气用尽,瘫倒在凌乱的锦榻上,把脸埋进被褥,发出压抑而绝望的细小呜咽。

柳绯绯想不通,为什么一切都和预想的不一样?为什么连最疼她的父亲和祖母,都不再帮她了?

她只是想救全家啊!

这是她难得的机会!

与此同时,韦府。

韦沉璧在最初的欢喜过后,思绪也落在了“北燕质子”四个字上。她指间轻轻捻着一枚温润的棋子,脑海中梳理着已知的信息。

慕容荻,北燕四皇子,生母卑微,在北燕宫廷中并不得志,此次作为战败质子送来,处境可想而知。

她记得,在柳绯绯那漏洞百出却“先机”的梦境的参照下,这个慕容荻,似乎是柳绯绯的“朋友”,甚至在前世柳家覆灭时曾试图施以援手。

“朋友……”韦沉璧沉吟。

以慕容荻的经历,这份“友谊”的起因和性质,颇值得玩味。

是廉价的怜悯?还是别有目的的接近?亦或,慕容荻其人,本就有不为人知的心思?

不是韦沉璧多想,毕竟,慕容荻是敌国皇子!两国是死敌!不死不休的死敌!怎会有无缘无故的友谊?

狼会和羊做朋友吗?

如今世事已与前大大不同,柳绯绯自身难保,声名狼藉,被拘府中。慕容荻还会如同柳绯绯“梦境”中那般,与她产生交集吗?

若不会,这个敏感而特殊的质子来到长安,又会带来什么新的变数?他是会安分守己,还是会成为某些人手中新的棋子?荣王那边,会不会对这位敌国皇子动心思?

窗外春风拂过新绿的柳枝,带来暖意,也带来了山雨欲来前的不确定。韦沉璧落下棋子,眼眸清亮。

春狩将近,质子将至。这潭水,眼看是越来越浑了。她需得更加留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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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狩的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京中激起层层涟漪,尤其在有适龄待嫁女的人家中,更是暗流涌动。

各府后宅里,母亲们翻箱倒柜挑选着最时兴的衣料给女儿做骑装,父亲们则暗自掂量着同僚中的潜在对手与盟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较劲与期盼。

恰在此时,卢家七娘定亲的消息传来,如同一股清流,冲淡了些许紧绷的气氛。这意味着,卢家无意涉足太子妃之争。

不少人家暗自松了口气,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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