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这章也甭看了,发错了(1/2)
老巷深处的暖光
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缝隙里嵌着经年累月落下的梧桐叶碎,风一吹,便卷起细碎的声响,像谁在耳边轻轻絮语。这条名为“望溪巷”的老巷,藏在城市繁华的褶皱里,是我童年最温暖的底色,也是如今每次归乡,脚步总会不自觉偏向的方向。
记忆里的老巷,总浸着清晨的薄雾。那时我约莫五六岁,每天天刚蒙蒙亮,就被巷口王奶奶的豆浆摊唤醒。铁皮桶里的豆浆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王奶奶系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围裙,手里的长勺搅动着,甜香混着豆香,能飘满大半个巷子。“囡囡,来啦?”她总是笑着,眼角的皱纹挤成一朵花,盛豆浆的粗瓷碗里,总会多舀一勺厚厚的豆渣,“这个养人,多吃点长高高。”我捧着碗,指尖被烫得微微发红,却舍不得放下,小口小口喝着,暖意在胃里慢慢散开,连带着清晨的凉意都消散了。
巷尾的李爷爷,是个手艺人,开了家小小的修鞋铺。铺子不大,只有一张旧木桌,上面摆着锤子、钉子、线轴,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鞋楦。放学路上,我总爱趴在铺子门口看他修鞋。他的手布满老茧,指关节有些粗大,可拿起针线时,却灵活得很。粗线穿过鞋帮,针脚细密又整齐,像是在布料上绣出的花纹。有一次,我的运动鞋开了胶,妈妈带着我去找他修。李爷爷接过鞋,眯着眼睛看了看,说:“小问题,一会儿就好。”他一边缝补,一边跟我聊天,问我在学校学了什么,考试考了多少分。末了,他把修好的鞋递给我,鞋底被打磨得平平整整,开胶的地方缝得严丝合缝,却不肯收妈妈递过去的钱:“小孩子的鞋,不值当要钱,下次坏了再来。”阳光透过铺子的玻璃窗,落在他花白的头发上,镀上一层温柔的金光。
老巷的中段,有一棵老槐树,据说已经有上百年的树龄了。树干粗壮,需要两个成年人才能合抱,枝丫向四周伸展,像一把巨大的绿伞,遮住了大半个巷子。每到夏天,槐花开满枝头,雪白的花瓣簌簌落下,铺在青石板路上,像撒了一层碎雪。那时,巷子里的孩子们总爱围着老槐树玩。我们会捡落在地上的槐花,回家让妈妈蒸槐花饭;也会在树下跳皮筋、捉迷藏,笑声此起彼伏,惊飞了树上的麻雀。有一次,我爬树去够高处的槐花,不小心摔了下来,膝盖磕破了皮,疼得直哭。邻居张阿姨正好路过,赶紧把我扶起来,带我回她家上药。她的手很轻,涂药水时会一边吹一边问:“还疼不疼?下次可不能这么调皮了。”她家里飘着淡淡的肥皂香,桌上放着刚织了一半的毛衣,暖黄色的毛线团滚在桌边,像一颗小小的太阳。
后来,我长大了,要去外地读书。离开老巷的那天,是个清晨,薄雾又像往常一样笼罩着巷子。王奶奶提着一保温桶豆浆,站在巷口等我,“囡囡,路上喝,别饿着。”李爷爷也来了,手里拿着一双新缝好的鞋垫,“垫在鞋里软和,走路不累。”张阿姨塞给我一袋晒干的槐花,“想喝槐花粥了,就拿出来煮。”我抱着这些东西,站在青石板路上,看着巷子里熟悉的人和物,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车开的时候,我从车窗往外看,他们还站在巷口,挥着手,身影渐渐变小,最后变成一个模糊的小点,消失在晨雾里。
在外读书的日子里,我总会想起老巷。想起王奶奶豆浆的甜香,想起李爷爷修鞋铺里的针线声,想起老槐树下的笑声。每次打电话回家,妈妈总会跟我说老巷的事:王奶奶的豆浆摊还在,只是她的孙子也来帮忙了;李爷爷收了个徒弟,铺子还是每天早早开门;老槐树长得更粗了,夏天的时候,巷子里的人还是爱坐在树下乘凉。听着这些,我仿佛又回到了老巷,走在青石板路上,闻着熟悉的味道,听着熟悉的声音。
去年暑假,我终于回到了老巷。车子刚拐进巷口,我就看到了王奶奶的豆浆摊。还是那个铁皮桶,还是那件蓝布围裙,只是王奶奶的头发更白了。“囡囡,你回来啦!”她一眼就认出了我,笑着迎上来,还是像以前一样,给我盛了一碗豆浆,多舀了一勺豆渣。我喝着豆浆,还是小时候的味道,暖意在胃里散开,眼眶却有些湿润。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